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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十七八岁，请一定要听一听这个故事，也许再次面临选择、被拒绝，你会变得释然；如果你正在婚姻的围城中，请一定要听听这个故事，它会告诉你生活不是为了成为谁，而是活的更像自己；如果你年入花甲，请一定也要听一听这个故事，你会发现孤独并不可怕，荒原上密密麻麻的个体都是孤独的。
这个故事通过沉溺于巴黎夜生活的主人公雷蒙的回忆，展现了他在波尔多度过的青春时期，以及他父亲的为人和遭遇，追述了父子二人因同时爱慕寡妇玛丽亚所发生的父子三角恋，描写了因血缘和婚姻而组成家庭的人们，在日复一日枯燥的生活中发酵而出的孤独。这是外国版的《围城》，而这座坚固的城墙，围住的却不止于婚姻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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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天给大家分享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弗朗索瓦·莫里亚克的作品《爱的荒漠》。

1. 是否所有的家庭生活，最后都充满了乏味、算计和冷漠

保尔的前半生，是个被全城市民拥戴的医生，是忠于家庭、辛苦工作的丈夫，他正直、善良，被奉为“圣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活得越来越空虚。
保尔很少和家人沟通。最多每天早上和一家人在餐桌上打个照面，就出去上班，晚上很晚才回来，就算到家了也是一头钻进书房。在这个家里，儿子在想什么当爹的不知道，丈夫在想什么，妻子根本不在乎。
保尔的妻子露西，出身名门，是百里挑一的好妻子，因为她的背后是强大而富有的布拉西埃家族。露西本来可以嫁一个比保尔更富有的人，却还是选择了他。婚后，保尔的病人全年无休地需要他，而露西只能独自撑起一家老小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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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这样形容露西所经历的这段爱情：“跟在一个难以接近而又永不回头的人后面紧追。她想，他对别的女人也不会两样。但是她错了。”
在最富青春的时候，保尔在母亲的安排下和露西结了婚。但这一场被安排的婚姻，却在保尔五十二岁这一年，出现了裂变。保尔决定和妻子离婚，他已经厌倦这段沉闷而烦躁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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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枯萎的父亲

保尔觉得自己才五十二岁而已，还来得及找个喜欢的女人，过几年幸福的日子，虽然这种幸福中会让他对现在的家庭负有内疚。但即使这样，他也想要放手一搏，因为他不想变成一个虚度一生的人。
保尔医生的感情是缓慢而懦弱的。在他五十二岁的这一年，突然间找到了青春，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叫玛利亚的女人。如果说他的爱情是一座沉睡的火山，那么玛利亚的出现开始让这座沉睡的火山地动山摇。
玛利亚是保尔病人的母亲，一个不到三十岁、美丽高冷、是非不断的寡妇。她的孩子从生下来就身体不好，扛了好几年，终于还是在一年前结束了仅仅六岁的生命。在不断地治疗过程中，保尔对坚强的玛利亚产生了爱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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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觉得玛利亚对他而言，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一方面，玛利亚的经历让保尔对她充满了怜惜之情，另一方面，她天马行空、追求浪漫的个性，与露西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保尔对她充满了爱慕。
保尔开始更加嫌弃自己的妻子露西，厌恶一成不变的家庭生活。甚至想要逃离自己的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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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保尔匆匆摆脱自己的病人，赴约玛利亚。却发现玛利亚急匆匆地刚好准备出门。看到保尔不按照预约的时间拜访，玛利亚有一丝不快。
显而易见，在保尔不请自来的时候，玛利亚要出去见一个神秘人物，并且不想让保尔知道。这个女人似乎同时还和别的男人来往，保尔伤心极了。这个让玛利亚春心荡漾的人是谁呢？保尔虽然好奇，可始终没有放下自己的自尊追问结果。回到家后，还是熟悉的样子。但保尔做了一个决定：从今晚起，他要让自己的妻子露西幸福。

在欲望和道德的天平上，保尔难以选择。但现在，世俗的道德和他的骄傲像一睹高墙堵住了他的欲望。这堵墙太高太厚了，隔在他和他心爱的女人中间，无法逾越，更无法打破。但真正让他死心、继续回到婚姻生活中的，是玛利亚的拒绝。没错，他爱的姑娘并不喜欢他，而是深爱着一个他不知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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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渴望暴力征服爱情的儿子
保尔永远不会想到，他的情敌会是自己的儿子雷蒙。在双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父子俩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与父亲压抑隐忍的情感不同，雷蒙渴望暴力征服爱情。
青春期的热力正从他身上觉醒，几乎所有的人都让他觉得冷漠和庸俗：学校的教育枯燥乏味；家中的每一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他觉得与这些虚伪的人无法沟通。为了摆脱家庭的束缚，雷蒙想过离家出走，甚至想去自杀。
然而一个女人改变了他。没错，就是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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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玛利亚的孩子死后，她每天都要往返墓地，去和孩子说说话，缓解悲伤。也就是在那趟电车上，二十五六岁的玛利亚看上了十七岁的雷蒙。雷蒙身上独有的年轻和阳光，吸引了活在阴暗与流言蜚语中的玛利亚。而对雷蒙来说，漂亮、性感，让全镇女人们嫉妒、男人们趋之若鹜的成熟女性玛利亚，刚好能够满足他青春期的躁动和虚荣心。
这一场艳遇，改变了雷蒙。他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不再邋遢。与此同时，他与父亲保尔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最终，玛利亚选择了阳光活力的雷蒙么？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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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雷蒙迎来了玛利亚的邀请，玛利亚邀请雷蒙进门，有些紧张地跟雷蒙讲着她那短命孩子。
雷蒙却并不感冒故事里谁活着谁死了，还有那些他并不懂的、生活里的鸡毛蒜皮。在玛利亚滔滔不绝的空隙，雷蒙找准机会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可玛利亚戏剧化的反抗让雷蒙彻底蒙掉了。他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茫然和独属于少年的羞愤，两个人不欢而散。
玛利亚怎么想的，雷蒙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影响了他的整个青春。他的内心深处，对于17岁的那个夏天，对于玛利亚的拒绝，久久不能释怀。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在那之后，雷蒙离开了家，去很远的地方闯荡生活。他走过了青春、走过了壮年，有过无数女人，风情万种的、清新可人的，却始终没有一个姑娘走进他的心底。他玩弄这些女性的感情，彻底变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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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堕落与纯洁的玛利亚
保尔的孤独来自于家庭，雷蒙的孤独来自青春期的创伤。而玛利亚是这些孤独的徘徊者中最无助的一个，她没有丈夫，没有孩子，也没有朋友。同时，她又是整个故事中让人又爱又恨的形象。因为她既纯洁又堕落。
玛利亚早早嫁给了一个军医，中断学业。然而，没过多久，她的丈夫就去世了。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只能出去工作讨生活。经介绍，玛利亚成为了有钱人拉鲁塞尔的秘书。再后来，玛利亚成为了拉鲁塞尔真正意义上见不得光的情人。
但是玛利亚对拉鲁塞尔是什么态度呢？玛利亚在肉体上委身于拉鲁塞尔，但是在心里却鄙视这个男人，更谈不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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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医生保尔的信件中，玛利亚说出了自己选择做一个人人唾弃的情妇的真正原因：“使我堕落的不是穷困，而可能是最卑鄙的念头：想有地位，想要别人一定来娶我……而现在，我仍然留在‘他’身边是由于懦弱，我害怕工作，害怕收入微薄的差事……”

但是在电车上出现的少年雷蒙，一下子搅乱了她原本堕落灰暗的生活。雷蒙的出现就像阴霾里的阳光，为她带来了生活的希望。
玛利亚把她和雷蒙之前的感情，视为一份高不可攀的、闪闪发光却又遥远的爱情，她曾这样评论他们的关系：“我，一个已经衰老的、堕落的女人，而他还满身稚气，他的纯洁就是横在我们中间的一片天空，就连我的欲望也不愿意在那里劈开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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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的身上有着她所迷恋的孩童般的稚气、单纯和不知所措，所以雷蒙成了她的精神支柱。然而这个男孩竟然想用暴力来征服她，使她心中真正纯洁的爱情幻灭了。对此她万念俱寂，在雷蒙离开后，她不惜跳楼以求解脱。
好在，最终保尔救回了奄奄一息的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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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生的孤独是无可救药的，甚至是爱情，尤其是爱情
玛利亚是一个生活在梦幻与现实夹缝中的女性。她向往纯洁，单纯、干净、年轻的雷蒙刚好符合她对理想生活的想象；但同时，她又享受着情夫给予她的物质生活，因为懦弱而不敢摆脱。

多年后，玛利亚终于嫁给了她的情夫拉鲁塞尔，躲进了一个并不属于她的家庭壳子里，扮演起贤妻良母的角色，孤独而妥协地度过人生剩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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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保尔医生，他用爱上玛利亚来逃避沉闷的家庭。他精心扮演着他人所期待的样子，“好人”“正直”这样的褒奖，让他迷失了自己。在五十二岁的年纪，当玛利亚出现后，他终于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独，他终于发现了爱的真正模样，终于不想被沉闷的婚姻生活所活埋。

然而面对玛利亚的拒绝，保尔的道德感和自尊心，让他再次退缩到那个毫无生机的家庭，继续扮演着一个“好丈夫”的角色，继续享受着他习以为常的、没有爱、没有波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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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曾经最年轻的少年雷蒙，他因为缺失而不断寻找的那份情感，并非爱情，而是家人的关注。雷蒙从小被父母忽视，生活在冷漠的没有关怀的家庭中，所以当傍晚六点钟的电车上，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如期向他投来关注的目光时，雷蒙沉寂多年的内心复活了。

可伴随着玛利亚对他的拒绝，他的情感彻底崩溃。被玛利亚拒绝之后的雷蒙选择了远走他乡，后来在近乎十七年的时间里，雷蒙像少年时一样放荡不羁，被“爱的荒漠”伤害后的他，成为了制造“爱的荒漠”的人。
至此，莫里亚克基本上完成了“爱的荒漠”这一主题的解读，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论是中年人还是少年，全都迷失在爱的荒漠中。他们绝望过，挣扎过，反抗过，但他们又是如此脆弱，最终都选了妥协，无一幸免地屈服于残酷的现实。

在作者莫里亚克看来，“人生的孤独是无可救药的，甚至是爱情，尤其是爱情”。

编辑|凉山

排版|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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