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侠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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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凌子风（1917年3月10日—1999年3月2日），原名凌风，著名导演、编剧、演员。1933年，考入北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西画系。1935年，考入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舞台美术系。1938年，编导独幕话剧《哈娜蔻》，该剧获得晋察冀边区鲁迅文学奖。1949年，执导个人首部电影《中华女儿》，该片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在国际上获奖的影片。1982年，执导剧情电影《骆驼祥子》，该片获得第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1984年，执导剧情电影《边城》，并凭借该片获得第5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奖。
本文节选自《人民艺术家》杂志第201811期，内容有删改。
凌子风是中国第三代电影导演，是从抗战烽火中走出来的红色艺术家。是他设计了中国第一枚金属材质的毛主席像章，是他主演了延安第一部故事片，是他拍摄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在国际上获奖的影片。作为一名1938年到延安的“老革命”，他经历了战争的残酷洗礼，为抗战宣传作出了巨大贡献；在几十年的电影生涯中，他以“拼命三郎”的精神拍摄了一系列红色经典影片，又在古稀之年创作了许多令人刮目相看的佳作。纵观他的艺术人生，曲折而传奇！
谢添为凌子风画的画像
邂逅光影：吾将上下而求索
抗战胜利后不久，凌子风主演了延安第一部故事片《边区劳动英雄》，从此开始正式从事电影工作。
1947年，步入而立之年的凌子风与摄影师程默一起奔赴前线，参加彭德怀指挥的延安保卫战，拍摄了大量有关保卫和发展陕甘宁边区和西北解放区的新闻电影素材。他们还与延安战地摄影队到战时中央所在地朱官寨，拍摄了大量有关毛泽东和中央其他领导人指挥西北战场作战和日常生活的电影镜头和照片，这些素材成为反映解放战争历史的珍贵史料。
解放战争时期的凌子风
1947年10月，凌子风和程默接受当时中央宣传部部长陆定一的指示，组织“西北电影工学队”赴东北电影厂工作和学习。在远征东北途中，调入石家庄市委宣传部工作，任“石家庄电影戏剧音乐工作委员会”主任兼“石家庄影院”“中国影院”经理。
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同年诞生的影片《中华女儿》，是我国第一部抗日题材影片，也是凌子风执导的第一部影片。它取材于抗日战争时期发生在东北的“八女投江”的壮举，再现了八位抗联女战士为牵制敌人，掩护主力，与日军血战到底，最后集体殉国的英雄事迹。1950年，该片荣获第五届捷克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自由斗争奖”，而这也是中国电影首次摘得国际大奖。
20世纪50年代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盛况
初涉人民电影事业的凌子风满怀虔诚地将八位抗联女战士的动人故事搬上了银幕。接到执导《中华女儿》的任务后，凌子风对剧本进行了深度剖析。在他看来，剧本给每个人写了一段身世，是平均主义的做法，等于没有重心的八幕戏。后来，由凌子风直接修改的剧本突出描写了胡秀芝由普通农村妇女成长为革命战士的经历，最终影片成功塑造了一群为国家和民族勇于献身的中华女儿的光辉形象。
由于是初次执导，没有条条框框，加之素有不拘一格的创作个性，因此凌子风在镜头运用上，没有囿于固有规矩，而是坚持再现生活。全片近600个镜头，仅全景就有270个左右，占了近一半，这在中国电影中极为罕见，但却是与抗联生活和战斗以及特殊环境相适应的。具有绘画和雕塑功底的凌子风还十分注重造型表现力，画面构图、光线处理、气氛渲染等相当考究，不仅契合了纪实风格，而且增强了感染力。
电影《中华女儿》海报
电影《中华女儿》中的胡秀芝
著名电影艺术家孙道临直到晚年还对该片留有深刻印象：“那滚滚江涛、年轻女战士们义无反顾的神情，至今还在我眼前跳动，成为我所看过的影片中最难忘的场面之一。当然，至今我也还能感受到导演在拍摄这部影片时火热的心的搏动。”与凌子风同为第三代导演的谢晋，曾直言自己是看着《中华女儿》学拍电影的。
凌子风通过电影杰作《中华女儿》一举成名，从此，他开启了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事业一起成长、探索的新征程。
凌子风、石联星夫妇双双获得国际电影奖后在北京合影
随后，凌子风又陆续拍摄了《光荣人家》《陕北牧歌》《金银滩》《春风吹到诺敏河》《母亲》《深山里的菊花》等多部作品，影响力日渐扩大。1960年完成的《红旗谱》，则直接确立了凌子风在中国电影史上不可动摇的地位，并促使他对改编文学名著产生了浓厚兴趣。1961年和1964年，他又分别完成了《春雷》和《草原雄鹰》的拍摄工作。
在“十七年”时期（1949—1966），文艺为政治服务，电影不仅是一门新奇的娱乐形式，更是一门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教化作用的艺术形式。纵观凌子风“十七年”时期的大多数电影，从题材上看基本都是战争革命故事。可以说，这一时期的电影奠定了他在中国电影史上的地位。然而，如果没有改革开放新时期的拍摄，凌子风也就不是现在如此有影响力的凌子风了。
电影《陕北牧歌》海报
电影《春风吹到诺敏河》海报
电影《红旗谱》海报
老骥伏枥：莫道桑榆晚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后，凌子风虽已年逾花甲，但不仅激情不减，而且出现了罕见的“井喷”，成就了他导演生涯中最有风采的时期。
这一时期，凌子风甩掉重重枷锁，高扬人性的大旗，不遗余力地深刻挖掘、细致刻画、大胆歌颂人性，从而构筑起一个美好的人性世界，焕发出新的艺术生命。
10余年里，他共执导了6部影片，包括改编自中国现代文学名著的《骆驼祥子》《边城》《春桃》《狂》，以及《李四光》《马铁腿外传》。其中，《骆驼祥子》《边城》已成为中国电影史上的两大经典之作。
1983年，凌子风与黄永玉为其作的肖像画合影（凌飞 摄）
1982年，改编自老舍同名小说的电影《骆驼祥子》问世，这象征着凌子风新时期电影创作的第一声春雷的响起，标志着凌子风艺术生命的蜕变与裂变。他开始从革命历史题材转向表现小人物命运的现代文学名著，而且选择的大多是文学史上非主流的作品。他的这些电影，向世人传递着最朴素、最悠长的美与善。
《骆驼祥子》是新时期名著改编的成功尝试，凌子风提出的“原著+我”的改编原则成为名著改编的一面旗帜，为后来者提供了很有意义的探索和尝试。
电影《骆驼祥子》剧照
电影《骆驼祥子》工作照
1984年，凌子风执导了他导演生涯中的又一巅峰之作——《边城》。该片改编自沈从文的同名小说，讲述了民国初年湘西山区一个偏远小镇茶峒城所发生的故事。《边城》既是沈从文的梦，也是凌子风的梦，把它拍成电影是凌子风复制梦境的一次大胆尝试。
在《边城》之前，凌子风的作品大多以粗犷浑厚的表现手法、狂放恣肆的创作风格见长。而《边城》，无论是选材还是风格，都与他之前拍摄的作品截然不同。“齐白石50岁还能变法，我也要变法！”这是他在拍摄《边城》时的坚定决心。最终，该片不仅使他在国内荣获金鸡奖最佳导演奖，还使他在国际上荣获加拿大蒙特利尔电影节评委会荣誉奖。
电影《边城》海报
电影《边城》剧照
在拍摄《边城》的过程中，凌子风凭着深厚的美术功底，以湘西风景为画布，以光线和色彩为笔，在胶片上吟诗作画。“我拍片子不光是镜头的问题，画面、构图、光，整体上都应该有所追求，有所变化，我讲究‘味儿’。”凌子风如是说道。
值得一提的是，片中的白塔、老船工家和门前的草地、用缆绳引船渡河的野渡、吊脚楼，甚至包括赛龙舟的那片宽阔的河面，其实全都是为了让电影能够拍出沈老原作的韵味而专门修建的，并不是原始的。
电影《边城》取景地
纵观凌子风的光影生涯，他始终相信善，热爱美、追求美、表现美。他的电影，始终贯穿着浓郁的人情人性之美，以及诗情画意的空镜头和情景交融的传统美学风格。
凌子风虽然去了，但他传奇的人生经历、执着的艺术追求，将伴随着他那一部部经久不衰的影片，一代代流传下去，给后人以无限启迪……
晚年时期的凌子风
大家说“疯子”
凌子风老师的外号叫“拼命三郎”，他一拍起片子来，一天能拍三四十个镜头，特别有追求。这就是他的人品，我特别怀念他。人到晚年，大部分人对事业就放弃了，岁数大了，算了。他不，他仍然有年轻人对事业的追求，有一股志气，我非常敬佩他。他虽然离开我们了，但他的作品没有离开，会一代一代传下去，他的精神会一代一代传下去，凌子风是个“不死的老人”。
——田华
在北京演员剧团时，我们住在一个院里，都挺熟悉的，大家从心眼里敬佩凌导。他多才多艺，又有敌后的生活，又那么勇敢，他的外号叫“拼命三郎”，就是不怕苦、什么苦都能吃。
——于蓝
直到暮年，鬓白如霜，却永不间断地浸润在创造的追求和喜悦当中，关于他的记忆将永远带给我们活力和青春的气息。昔人虽乘黄鹤去，歌声不断伴我行，凌子风风貌长青！
——孙道临
在中国电影史上凌导是很重的一笔，为今后的电影发展奠定了基础。凌导应该是我们新中国电影的奠基人之一，他为电影事业作出了很大很大的成绩。他是大家喜爱的一位导演，在艺术圈里是一位让人尊重的、可爱的艺术家。
——葛存壮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