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一季被小四偷换概念评论翻车后，李诚儒这次又被陈凯歌回怼了。

他没看过《无极》，称《霸王别姬》后的作品都没看，形式大于内容。

被陈凯歌用了“梨园子弟”“夕阳时代的老艺人”等挤兑了一番。

也有网友指责他：

迂腐！不懂欣赏！

所以……李诚儒迂腐吗？

肉叔特地百度了这个词，别说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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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守旧。

比如，他偏执地信奉着“年轻人就该像我年轻时一样吃苦”。

的确，他是一路苦过来的。

生活苦。

李诚儒父亲早逝，妈妈靠着扛一两百斤的枕木、砸路钉，艰难养着11个孩子，可还是有两个孩子早夭。

但活下来的李诚儒，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

为了帮补家用，十几岁的小男孩能做一手细致的针线活。接受采访时他甚至说：

“现在很多女士都很难和我比。”

而后是学习苦。

迷上看戏，可没师傅领进门。

一次，舞台上一把惊艳的声音吸引住他：

“声音真好听，一出来一下就把别人压住了。我要和他学！”

原来对方是京圈著名演员董行佶先生。

怎么才能当上大师的学生呢？

胆大心细。

有次检票前听见背后偶像的声音，激动之余留了心眼。

放缓脚步等他！

寒暄几句后，年轻的李诚儒开门见山：

“我能跟您学表演吗？”

董行佶叫他明天两点，带上两篇作品找他。

李诚儒准时准点，带着两篇论文开始朗诵。

可念完标题、署名后，第一句就被连连打断。

三个半小时，先生只和他抠一句词。

得，就为这一嘴词，别人几个月、几年也就散了。只有李诚儒，每天六点半到八点半，风雨无阻，一学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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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成了就一帆风顺了么？

没——

成角苦。

他面试《西游记》的唐僧，导演杨洁觉得他没有唐僧的圆润，过于消瘦，所以留他当场记。

可李诚儒一点也不丧，反而觉得自己赚到了：

“我当时觉得只要留在《西游记》剧组，那么角色，后期总会给我安排一个吧。”

而且一听场记，不就是离导演最近的活吗？

抱着偷学活儿的心态，他欣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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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创们在拍摄中一直保持匠心，经历的磨难一点也没比西天取经少。

但说取景，他们以当时落后的交通踏遍了大江南北。

终于成就了永远不可逾越的86版《西游记》。

而李诚儒协调演员住宿、推荐演员、选白龙马马匹……

什么细碎杂活都揽了。

杨洁导演后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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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愣是没给他分配角色：

“她比较相信专业。所以我（作为场记）每天那么多事，哪还有空琢磨角色。”

就这样，在《西游记》剧组干了整整5年，没如愿演上一个角色。

后来无论是《我爱我家》还是《过把瘾》，他都只能以一个配角出场。

处女作，仅有8集的《过把瘾》，他直到第六集才有机会露脸。

不仅等待的苦能吃，他还很珍惜角色，配角也如珍宝一样捧着。

冯小刚《大腕》中，1小时41分的电影愣是在结尾给了他3分钟，表演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精神病时——

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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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吃苦用功，蛰伏等待，终于炸出了名堂。

所以他信奉吃苦，偏执地要别人也吃苦。

所以动不动对年轻演员发问：

“练过十几年台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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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儿子也一样。

李诚儒在儿子7岁时，和妻子离婚。

稀稀拉拉的见面次数，儿子跟他比不上生活在一起的父子那般亲近。

可他似乎不太在意，甚至为了让儿子吃苦，说过很重的话。

儿子李大海很喜欢音乐，参加比赛，编导向李诚儒请求了很久寄语，结果他严厉地对儿子说：

“我认为孩子们是无病呻吟，没吃过苦。

稍微吃点苦就觉得哎哟不行了。

我是吃过苦了。

除了看上去人模狗样，你有什么可让我夸的？

你现在的人模狗样还不是父母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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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儿子想尝试演员职业时，他也没动用自己任何资源，让儿子从跑组干起。

李大海没有因为是星二代而获得任何优待。

甚至因为爸爸严苛的要求产生芥蒂，上过调解节目。

节目上，李大海形容听到父亲寄语时的感受：

晴天霹雳。

信奉吃苦，让他看上去严苛不好惹，像一个古旧的、上了发条的古董钟，每一摆都掐准了时间，还要别人跟着他的节奏走，看上去就容易显得教条、呆板。

对表演，他也守旧：

基本功是底线。

就包括，台词清晰、扎实。

上配音综艺《声临其境》，他不背完台词不和别人说话。

《演员请就位》舞台就更不用说了，他很留心别人台词，不清晰、不合理都会被剖析得一清二楚。

还包括感受力。

被剑刺伤，不是直愣愣地感受不到痛苦。

当演员表现不出来时，他满脸痛惜：“这可是被刺穿血肉啊！不疼吗？”

同时讲究情到深处，自然流泪。

而不是使用眼药水。

做不到这些，他会直指缺点，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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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奉基本功，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教导主任，揪着别人的耳朵念叨注意事项。可太严肃容易让人生畏，也容易惹人烦。

再来，还不顺应潮流。

在小鲜肉满天飞、ip挣得盆满钵满的年代，他和主持人感叹：

“多少斤小鲜肉才能换来这仅有的一两斤老腊肉呐。”

不感冒最新的市场运作，反而对传统艺术更感兴趣。

说起相声时两眼放光。

看见能抓蛐蛐的玉米地，兴奋到放声把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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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逗逗画眉，随便瞄一眼都能找出电视剧逗鸟场景的bug。

甚至自导自演了一部电影《大导归来》。

狗血地用齐白石作为艺术祖师爷，半夜三更在一副鸡的国画中全身冒着金光闪现，又在一片漆黑的菜市场阴森森地飘过来，只为说一句：

“后生，怎么不讲实话嘞？”

只为了直白地表达某些大ip和资本运作下电影生产的荒唐。

甚至，让现实中喜欢流行乐的儿子李大海在电影中扮演京剧表演者，自己扮演导演为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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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于赤裸地批判荒唐，自己倒显得荒唐至极。

豆瓣上，仅3.4分。

可李诚儒全然迂腐么？

当然不是。

他上了一条热搜：#李诚儒会打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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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意？

是的，他这是在不声不响地怼回去：

我迂腐？

我时髦得很！

02

让人惊讶的是，看上去“迂腐”只是他的a面。

b面的他，截然不同。

比如对照他守旧的人生观“吃苦”，是他的新潮和潇洒。

曾下海经商，李诚儒见过世面，挣过大钱。

1990年，在北京最最繁华的西单，营业面积800平方米的“特别特”商场隆重开业，宣传单张上这么写：

特别热情的服务，特别合理的价格，特别优质的商品。

——总经理：李成儒。

看看这店名。

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为这，李诚儒定了一个策略：

“不管多好多大的布料，全部只做一件旗袍！

全中国只有一件，保证没有撞衫。”

衣服常常一出街，一抢而空。

据说当时李成儒一天光一个品种的衣服就能卖出100多件。

每件成本100元，售价780。

“特别特”一天的总营业额可以超过50万元。

后来他开始搞外汇，钱来得更快了。

他在《家有儿女》《过把瘾》《重案六组》中的角色都有下海背景。

大哥大不离手，再不济，也总是夹着个公文包。

确实， 那些人物多少都有李诚儒曾经的影子。

1991年，他做外汇的仓面里放着1300万美金，当时北京人均工资为50元一个月，够吓人。

当时的李成儒贵为“北京四李”之一。

开奔驰560宝马320，穿几万块一套的进口西装，戴一万块钱一条的高档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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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有一次，李成儒和几个朋友一起坐电梯，电梯小姐对着李成儒说了一句“老总好”，意气风发的李成儒当场给了她100美金作为小费。

而对照他的不顺应潮流、为钱炒流量的，是他曾经亲自操刀运作流量。

说一个有趣的八卦细节。

前面说了，李诚儒的儿子李大海酷爱音乐，还曾请求老爸：

砸钱包装我出道。

李诚儒不是没有钱，但他拒绝得毫不犹豫、振振有词。

调解节目上的主持人也隐约散发出来一种对老年人不理解现在市场运作的不耐烦，纠正他开口闭口一个“包我儿子”的措辞：

“不是包儿子，而是包装！”

可李诚儒不是一般的老年人。

他能不懂这个？？？

早在90年代，他就实操包装自己的品牌，炒作流量：

他在《北京晚报》上登广告，全北京海选漂亮姑娘当卖货员。

应聘的美女超过5000人，李成儒用空姐标准，选了100个人。

这100个美女成了“特别特”最特别的风景。

关注度上来了，销售量自然让人瞠目结舌。

他早就靠这个挣过钱。

可他现在为什么这么抵触，甚至到哪里都要狠狠抨击呢？不爱钱吗？

当然不是。

曾让他一夜成名的《大腕》台词，是他高度集中精力一遍过的。

他和冯小刚要求：

灯光、机位、临时演员全都不能错。

这种东西只能来一次，如果重来，就不是这意思。

冯小刚说我明白，开拍。

就这场表演，有点可一不可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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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主持人逗他：

“让您现在再来一遍，可能也演不过当时的自己了？”

他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那要看给我多少钱了。

给我20万，我能拿下。”

嘿，对钱的热爱还是多么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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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钱也分门别类。

先看张古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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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秃头的李大爷曾经也是秀发飘飘的小伙，咋这样呢？

原来为了挣热钱，他曾经搞外汇。

野心勃勃地判断，都这么低总不能再跌吧，大量买进。

一下，跌停。

他坐在电脑前面看着钱化为泡影，觉得一股凉气从背脊到头：

“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天，开始掉头发。

从那天起，他下定决心：

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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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无论是流量还是炒作等各种做法，他都明白。

但他也更清楚，想要真正立足市场，必须稳扎稳打。

这就要说到前面对表演，他一直都死守一套准则也逐渐带来正面影响。

比如，对台词的严苛。

这几天重温了《过把瘾》，那个年代的电视剧是没有字幕的。

他的台词，不看只听也清晰明了。

而《大腕》中的台词更是。

就这段台词，他琢磨以前见过的一个精神病邻居：

没有逻辑性，不能有“嗯、是”，要一气呵成，嘴边白沫，也不能停顿。

是的，就照着亲眼所见的真实标准，他跟自己较劲。

三百多个字的台词，比三十多年来的任何一场戏都累。

没有那么10年苦练台词，恐怕拿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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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是对角色的感受力。

《重案六组》中他演刑警大曾。

有两个细节让人印象深刻。

一个，是一个女生宿舍集体被杀。

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床上、卫生间等多处。

年轻的女警当即呕吐。

而作为老刑警，李诚儒是怎么表演的呢？

不同于直白地干呕，他眼睛发红，含着水，带着恶心、惊恐、震惊的复杂神态。

很合理，也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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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冲进犯罪现场的镜头。

你看他的表演层次。

先是对未知空间的恐惧，这是人的本能；

再来才是警察长期训练出来的勇猛，这是职业素养。

而一般演员，更多的只会想当然地直接跳进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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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意思的是他在角色中融合了自身。

比如大曾的下海经历，更搞笑的是融合了他秃头的外形困扰。

前几场，他有时候总是和同事一边讨论剧情，一般往头上抹东西。

你不留心吧，很可能没注意。

有天终于借同事的嘴一问——

生发水。

哈哈哈哈哈哈。

自我调侃＋丰富角色生活化的一面。

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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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靠着扎实的功底和把每个角色演活的踏实劲儿，他没再承受投机亏损后跌宕起伏的心境。

至于说他不懂变通。

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在商场沉浮。

什么人没见过？

他显然不是不懂变通。

要不然，为什么他听到郭敬明认同自己的时候，无奈捂脑门。

反倒陈凯歌回怼时字字诛心，他却只淡淡地笑着，听着呢？

因为他知道什么人可以正面怼，什么人还要留一线。

既然李诚儒不如面上“迂腐”，为啥频频“打游戏送人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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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最浅显的，是他爱表演。

当一大盘生意败了后，他不断追问自己：

“我最喜欢的还是表演。”

那么多年的生意，全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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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表演眼睛会发光， 一表演就不由自主地想出彩。

《大腕》，当在场这么多大腕的面，他在心里默念：

你们等着。

他接受采访时分析自己当时的心态：

“人越多，我越想着怎么出彩。”

当一条过后，全场掌声，导演说不错后。

他自得，又心想：

“这表演，成了！”

对表演的兴奋劲，是猛的。他天然对表演敏感，看到不对劲的，他就要说。

再深一点，是他连带着表演，热爱这个行业。

你说他迂腐，行。

守旧、不接受新潮事物、不合时宜、不懂变通，守着那点死理，也行。

说到底，不就为了维护心中的那点行业秩序嘛。

那他心里的行业秩序是什么？

是一个年轻人无名无势不要紧，只要肯吃苦， 一步步扎实努力总能成。

好作品是给老百姓看的，不全为了钱。

是的，他的老路，和他看见的行业初心。

可现在：

演员找流量鲜肉，作品胡编乱造没关系，够爆就行。

零作品、零演技的小鲜肉被隆重包装出道。

台词要助手在旁提词，演“双双簧”，助手说一句，他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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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不为戏服务，剧组反过来配合演员。

带豪华车、带助理，带大厨不说，有事还让整个剧组等上两个月：

“好莱坞都没有这样的，真的，怎么现在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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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诚儒电影中抨击演员保姆车内绿幕ps

评论小鲜肉没有任何武术训练拍仙侠片：

“瘦弱得不行的两个人，一身绿衣，你一剑我一剑不得了的样子，实际上一点武功的样子都没有，你都不知道有多好笑……”

专业度靠边，长相、热度为先成了现在的标准。

他守旧的那套“吃苦论”被碾压粉碎。

普通新人的扎实业务的上升通道被大环境拦腰斩断。

作品不再严谨。

他曾评价一部“大家都看过的、两个演员还都很有名”的电影，风景拍得特别美，但形式大于内容：

一片枫叶，拖拉摇移，有什么乱七八糟之后，台词只有一句：

“我射你，你为什么不躲？”

对方说：

“你的剑，我不躲。”

网友猜测，是张艺谋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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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抨击过《甄嬛传》胡编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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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就是为什么把话筒交给李诚儒。

他明明看懂了局势：

大佬抱团、拿他挡枪使、把他的直言当“热度”……

但——

照怼无误。

因为一个人搞特殊，就代表这对一群人的不公。

他看似不知轻重、不懂变通地死守秩序，其实是为了更多新人能拥有——

公平。

让作品更多一份创作初心。

幸好。

电视这头，观众又没瞎。

评论一边倒全站李诚儒，一个个大写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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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久没人说真话了。

李诚儒，成了《皇帝的新衣》中那个直言的孩子。

他赤诚地指向没羞没臊的赤裸。

而大众呢？

也忍乱象太久了。

义愤填膺，是因为这些乱，何止存在于演艺圈。

它存在身边的职场，存在于社会的每个角落里。

这也是李诚儒为什么看似作为一个“迂腐”的班长，天天拿着学生守则却没有人笑他假正经，没人在背后嫌弃他，反而大获好评的原因。

因为偶然得过且过的凌乱固然轻松、欢愉。

可常态化的混乱必然伤及内里。

我们太清楚了。

当有一天，没有公平可言，平民子弟再肯“吃苦”也熬不到头。

当有一天，大佬抱团，不问初心，乱象横生却还有大把人为它叫好。

当——

所有运作都冲着钱去，公正崩塌……

谁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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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意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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