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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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弟复仇记

主演:卡尔迪 / 乔蒂卡 / 萨嘉拉吉 / Anson Paul / Nikhila Vimal / Ilavarasu / 拉梅什·蒂拉克 / 奈杜穆蒂·维努 / Mahanadhi Shankar / Bala Singh / Ashwanth Ashokkumar / Seetha / Showkar Ja
简介:胞弟复仇记
卡尔迪 / 乔蒂卡 / 萨嘉拉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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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督察

主演:Pawan Kalyan,Shruti K. Haasan,Abhimanyu Singh,Srinivasa Rao Kota
简介: " 说起关秀梅相信视频前的各位并不陌生,她那绝美的颜值以及完美的身材,在当时也算一个性感的尤物,然而在这部电影中被警方严刑逼供的画面可谓给人留下颇为深刻的印象,能让女神遭受如此之大的委屈实属为此很是心疼,她叫安娜是一家押解公司老板的秘书,性感妩媚且身材高挑,然而她之所以入职这家公司竟是另有目的,不久会有一笔一亿七千万的现金通过这家公司转运,正当公司高层秘密研究转运线路时,安娜以签文件的缘由突然进入,并且飘向了押解路线图,为了混淆视听押解公司甚至还派出两辆一模一样的运钞车,殊不知装有现金的其中一辆已经被阿梅锁定,随后两辆运钞车浩浩荡荡的离开公司,然而还没开出多远便被阿强锁定,根据安娜提供的情报,装有现金的运钞车将会驶向货运站,于是便给负责接应的小弟打去电话前往货运站待命, " 不久阿强便与小弟会合,并且三人还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包装,等待目标车辆的进入,果然没过多久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之中,趁对方下车交接时,阿强迅速上前控制住司机让其开车离开,来到指定地点后便将车上的现金全部转移,事后为了安全起见,阿强还将一千万的现金给到小弟,并再三叮嘱以后再次见面互不相识,不久路边上的运钞车引起巡逻警方的注意,上前查看才知晓原来是遭遇抢劫,殊不知此刻的劫匪早已经逃之夭夭,接到任务后的李督查便来到现场进行调查,如此数额之大的劫案,定是有内鬼接应,因此李督查便从押解公司内部的员工展开调查,希望能从中找到突破口,果然令他没有失望,此刻的李督查正好看到安娜从经理的办公室走出, " 作为经验丰富的李督查只是一眼便深知此人有猫腻,随后便从安娜同事的口中得到证实,并且也了解到安娜从一个小职员摇身一变成为经理的秘书,从这里不难看出此人的手段是有多么的精明,得到此情况后的李督查便对经理展开突袭审问,在拿到经理的把柄后便对其威胁,眼看情况不妙也只能老实交代,安娜之所以晋级如此之快,就是因为自己在背后操作,根据此情况也让李督查得知,安娜进入押解公司明显是有备而来,利用自己的美貌让经理给其安排职位,事后才策划了这起惊人的抢劫案,而从警方的数据库得知,此人之前也与一起名表劫案有着重大的关联,并且与这次的抢劫运钞车的方法如出一辙,根据所得到的线索可以肯定,安娜定与此案有着莫大的关联,甚至也从背后找到了阿强这条大鱼,于是便派手下对其展开跟踪,可让人没想到的是, " 一个区区秘书居然开着上百万的豪车,住着上千平米的别墅,甚至还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种种一切让人不得不对其产生怀疑,果然在几天后阿强从国外归来,一眼便看出与安娜的关系非同一般,在对其进行跟踪调查后也让警方查出,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正是因为一个很是知名的律师团队来帮他清理所有的障碍,并且警方也从中找不到任何线索,没办法只能对两人进行再次跟踪,不料这次的跟踪也让李督查的手下遭到阿强的轮番戏耍,种种打击让队员的心里很是憋屈,这让李督查陷入困惑之中,但好在阿强的同伙这边有了消息,于是派人前往内地押解,回到香港后,李督查便对阿强进行拘捕,殊不知阿强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表现的极为嚣张跋扈,此刻的他深知背后的律师团队会为他清除一切障碍,果然李督查刚刚回到警局,阿强的律师便抢先一步赶到, " 而此刻的阿强还在抱有侥幸的心理,甚至还要反告李督查,最终在律师的安抚下才冷静下来,并且对其叮嘱到,只要闭口不谈关于这次运钞案,警方最多关押四十八个小时,就在临走时,律师为了怕李督查逼供,竟对阿强的全身拍照记录,一旦发现有伤痕便会将重案组告到破产,正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而作为李督查的上司也将一些情况对其告知,阿强的律师是一个狠角色,经常利用法律的漏洞来帮一些罪犯开脱罪名,因此竟警告李督查千万不能被对方抓住把柄,拿到免死金牌后的李督查便对阿强展开第一轮的审讯,此刻的李督查信心十足,毕竟作为阿强的同伙已经被他们抓住,哪知就在关键时刻同伙突然反水,声称并不认识阿强,甚至还主动提出是警方刑讯逼供导致他们不得不承认抢劫运钞车,如此一来让李督查很是气愤不已, " 即便有押解员出面指认也毫无任何头绪,毕竟当时阿强几人已经通过伪装的技术来逃避法律的指认,无奈的李督查也只好将阿强和安娜分开审讯,可即便这样还是无法拿到关键性的突破口,毕竟两人压根就对运钞车案闭口不谈,这时的安娜居然先客为主并对审讯她的女警提出质疑,而另一边阿强的态度更为嚣张,眼看再次遭到戏耍的警员正要对其动手时,却被同事及时拦截,眼看计划即将得逞让阿强不免对着摄像头发起挑衅,安娜这边也遭到两位女警的出言不逊,瞬间让她火冒三丈,于是便与两人发生撕扯,现场的状态一片混乱,事到如今让李督查再次陷入绝望之中,人证和物证都对他们丝毫不利,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只能将两人放走,这时的手下提议到阿强的家中搜查一番,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有利的证据,就这样在李督查的带领下来到阿强的家中, " 哪知此消息竟被黄律师知晓,随后一个电话给报社打去,正当几人搜查时一群记者蜂拥而来,将他们这一行为拍照,次日便登上报纸的头版头条,随后便传到李督查上司的口中,这一行为实属对警局极为不利,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强也即将遭到释放,如果还是找不到证据只能选择放人,可明眼人便看出,这件事就是阿强所为,奈何因为证据的不足让他们无从下手,此话一出让手下瞬间来了兴趣,在不留下痕迹的情况之下,众人有的是办法,拿出高压水枪便展开逼供,奈何面对阿强这种心理素质极高的悍匪却丝毫不为所动,没办法只好对安娜动手,抄起两桶冰水便向安娜泼去,随后将冷气的开关打开,寒风刺骨的进入让安娜冻的直哆嗦,而阿强这边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眼看时间即将来到,李督查只能从安娜的口中寻找突破口,在得知每一个女人的弱点后便展开行动, " 事到如今为了拿到证据也只能这样,随后将码好的冰块准备就绪,动手前便再次与安娜商量,只要招供便会撤销对他的诉讼,并且将她列为污点证人,奈何面对安娜的油盐不进让李督查只好下令逼供,最终承受不住打击的安娜便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李督查,而此刻的阿强还在抱有幻想,殊不知安娜早已经将他出卖,影片最后,阿强也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安娜则成为污点证人,并且也撤销了对她的指控,这部一九九五年上映的犯罪剧情贼王,是由男神任达华和关秀梅领衔主演,当年一经上映便迎来狂潮,票房也狠狠赚了一番,很是值得下手的一部经典之作,喜欢这部电影的各位可千万不要错过 "
Pawan Kalyan,Sh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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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海

主演:迪皮卡·帕度柯妮,阿南尼娅·潘迪,希坦特·查杜尔韦迪,Dhairya Karwa,Ashish Singh,Rohit Kapoor
简介:带您踏上现代人际关系中根深蒂固的错综复杂的旅程。
迪皮卡·帕度柯妮,阿南尼娅·潘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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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档巨骗

主演:亚尼·卡普,索娜姆·卡普尔,阿努拉格·卡施亚普,Harshvardhan,Kapoor,Boney,Kapoor,Pawan,Singh
简介:" 《我的1997》 张强、李康 著,天地出版社2017年5月版 近日,著名编剧、作家张强和李康以改革开放及香港回归为历史背景,推出长篇小说《我的1997》,由天地出版社出版发行。根据小说改编成的同名大型电视剧,于6月中旬在央视一套黄金强档播出,印小天、瑛子、巫刚、陈瑾等众多实力派明星加盟。这是今年国内唯一一部纪念香港回归20周年的影视作品。 小说《我的1997》以内地、香港两地20 年的岁月变迁为背景,以高建国和安慧一段扣人心弦的爱情故事为线索,连接起特殊的时代环境下一群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年轻人奋斗的历程。知青高建国酒后误伤恋人安慧的哥哥,逃往香港。母亲在追回高建国的过程中,误入香港。人生地不熟,还有黑警察、古惑仔的威胁勒索,母子二人历经磨难。幸好得到了海叔、阿强、阿芳、李佳欣等当地人的帮助,高建国在事业上的成就逐渐引人瞩目。香港回归祖国前夕,他成为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委员。他与安慧饱经磨难的爱情,也有了圆满的结局。 围绕高建国的挫折、奋起、磨炼、成长,以及其爱情、家庭、事业和梦想,作品成功塑造了在大时代中饱受磨砺而又顽强奋进的普通人,又巧妙地把香港回归前后20多年间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都嵌入其中……一幕幕真实的历史事件,让人有重返“历史现场”之感。同时又折射出香港回归前后国家改革开放所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诠释出非凡的时代意义。 值香港回归20周年之际,《我的1997》可以说是一部“适逢其时”的作品。作者坚持温暖的调性,坚持细节的真实,坚持真情实感,回答了如何记录时代、记录历史这一时代命题。目前《我的1997》已入选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2017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选题。 [作者简介] 张强 男,编剧、作家。中国电影文学会会员,中广协电视剧编剧工作委员会会员,第十一届全国电视制片业十佳电视剧编剧。代表作品:电视剧《望族》《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黄河在咆哮》《炮神》《彝海结盟》《于成龙》《北魏冯太后》《火线》《邓子恢》等,其中《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获第十三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第三十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电影《铁流1949》《红星闪耀》《邓小平在黄山》《一号档案守护者》等,其中《铁流1949》获第二十二届解放军“金星奖”一等奖、第十届“百合奖”一等奖,《红星闪耀》获第十三届“电影百合奖”评委会特别奖。 李康 女,编剧、作家,教育学博士,西南大学教师,重庆市礼仪文化研究会副会长。代表作品:长篇小说《战地花开》,系列电影《更路簿》《归来1997》《盛开的紫荆花》。民国爱情短片《若见今生》获第四届中国微电影黄鹤银奖、第三届“金飞燕”海峡两岸微电影大赛银奖。 [目 录] 第一章 情断绝境 为救身陷火海的恋人安慧,北京知青高建国被严重烧伤,一对玉人不得不暂时分别。 知青返城,情路却更加坎坷。 一次酒精作祟,高建国失手打倒了安慧的哥哥安国庆,不得不逃离北京…… 第二章 劫海逃生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高建国和母亲历经磨难,终于抵达香港。 在美丽善良的香港少女阿芳的帮助下,他辗转渔村、工厂、闹市,总算找到叔叔家,但婶婶对他们这样的不速之客却是横眉冷对。 第三章 初来乍到 香港没有遍地黄金,叔叔家也并非避风港,高建国只能靠自己打拼。 母子俩回到渔村开起了饺子馆。生意日渐红火,却引来黑道人物的觊觎…… 身在北京的安慧不堪家人的压力,被迫与王乐结婚,没想到真正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金榜题名 前有黑道大哥,后有腐败探长,小小渔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海叔的帮助下,高建国幸运地保护住了饺子摊;偶遇港大教授,让他圆了大学梦。 远方的安慧等人也因为高考恢复而获得进入高校深造的机会。 第五章 饱受磨难 逃过一劫的龙华再次对高建国伸出了魔爪,这次助他摆脱牢狱之灾的却是一位跟他颇有渊源的美女。 在丈夫王乐的多重暴力之下,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安慧不幸流产。 龙鼓村终究难逃拆迁命运,高建国和母亲到底该何去何从? 第六章 柳暗花明 丁跃民为安慧打抱不平,却被王乐算计。 在海叔的帮助下,岳芳英在闹市区拥有了一家更大更好的餐厅。 高致远、刘新智等知识分子正在为香港回归的谈判启动做着积极的准备。 第七章 雏鹰振翅 大陆开始设立经济特区,让高建国看到了新的商机,他想开办一家电子厂,却苦于没有资金支持。 高建国的一篇题为《香港电子业的新趋向》的作业论文,机缘巧合之下被大富豪李嘉盛看到,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改变呢? 远在北京的安国庆、丁跃民也开始尝试起了个体经商。 第八章 艰难博弈 中英谈判正式开启,中方坚决收回领土,英国则在三个不平等条约上做文章。 谈判进展迟缓,让香港的经济出现了衰退,李嘉盛面临着新的抉择,也让刚刚收获新爱情的高建国面临着一场挑战。 第九章 拨云见日 经过中方的不断努力,《中英联合声明》终于签署,香港回归祖国具有了法律条文的约束。 前往深圳谈生意的高建国无意中见到了参加演出的安慧,可惜却与伊人失之交臂。 高建国被李嘉盛选为特别助理,正当他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听到货物被海关扣押的消息…… 第十章 双喜盈门 头一喜是高建国在阿强的帮助下,成功摆脱龙华的又一次陷害; 第二喜则是高建国与李佳欣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看着儿子事业、家庭都有了,岳芳英开始想着要回北京的事情了。 丁跃音调到香港工作,第一个采访对象就是李嘉盛,她十分欣喜。 第十一章 久别重逢 已经在香港开始新生活的高建国突然碰到了丁跃音,丁跃音带他见到了到香港演出的安慧。 再次见到高建国的安慧,想的是永不分离,但高建国能够给予的却只是一个“交代”。 岳芳英与儿子重回北京,再次见到了丈夫和小儿子,但高致远却说自己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第十二章 祸福相依 佳欣有了身孕,让小家庭多了许多幸福的期许。 高建国酝酿已久的技术更新,却被李浩南提前公布,高建国反倒成为剽窃者。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安国庆,突然发现了自己最痛恨的高建国居然还活着…… 第十三章 死地后生 为了偿付兴达公司的巨额赔款,高建国被迫将公司卖给了他最不想卖的人。他并未因此而一蹶不振,反而洞察到了新的商机。 怀胎十月,高建国的儿子高旗来到这个世界上,给家人带了新的希望。 第十四章 暗藏危机 李浩南终于成为了永盛的代理董事长,可惜他发觉这个他渴望已久的“宝座”并不是这么容易坐的。 高建国重建了国恒电子公司,还与丁跃民、安国庆合伙在北京开办了分公司“庆国”,一切都好像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并不知道又一个阴谋正在悄然进行着…… 第十五章 化险为夷 在高致远的指点下,丁家兄妹的帮助下,高建国幸运地获得到中国银行香港分行的扶植贷款,挽救了公司的危机。 安国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联合李浩南制造了一起供货危机,这一回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但高建国却对这个恩公一无所知…… 第十六章 股海沉浮 香港股市一片红火,富贵如李浩南,普通如阿雄,甚至连身在大陆的安国庆都置身其中,想借着这个好势头,大赚一笔。只有高建国保持清醒冷静,坚持自己的实业道路。 股市泡沫再绚丽都终有破灭的一天,各人该何去何从? 第十七章 雪上加霜 高建国终与安国庆和解,昏睡数月的何教授终于醒来,道出当年公式的真相。 李家却连遭不幸,永盛被突然出现的丁跃民掌控,一心想证明自己的李浩南并不知道还有下一个圈套等着他。 第十八章 计出连环 葵涌的项目出现转机,可因为贷款陷阱,永盛再次陷入危机。 丁跃民丢车保帅,转让永盛股份,转回深圳发展。高旗被查出患有自闭症,让高建国的生活又一次蒙上阴影。在康复中心,他却遇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 第十九章 变与不变 香港回归已在眼前,英国推出“居留权计划”,中华商会的富豪不少将资产转移英国了,过去龙鼓村的老街坊也纷纷移民海外,高建国却坚持将永盛和国恒留在了香港,他坚信香港的未来会更加美好。 安长江尝试在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却阻力不少,安国庆只得向高建国求助…… 第二十章 刹那百年 龙华设计绑架高建国失败,被一枪毙命。 香港经过百年风雨终于回归祖国,国际金融炒家却已经将狙击的目标对准了东方之珠。金管局专委会在任志刚的带领下,以祖国为后盾,顽强反击,终获胜利。 高建国与安慧这对经历磨难的恋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一 乌兰察布,蒙古语意为“红山口”。红山口在归绥城也就是今天的呼和浩特市东北25 公里的大青山脚下,历史上为重要军事要塞。今天的乌兰察布大草原已是著名的旅游景区,以草原、古迹、神泉、湖泊、森林、民俗“六大奇观”吸引着中外游客。回到四十多年前,这里可不是这样。 那是1975 年的深秋时节,一望无际的草原,在秋风的渲染下卷出一波又一波淡金色的浪花。一股黑烟突然从远处升腾而起,转瞬间由远及近,一排热浪猛然袭来,惊得本来慵懒的两匹马儿奔跑起来,马蹄在草地上疾驰。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与骏马相向而过。车厢里传来了齐整的歌声: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向着法西斯蒂开火, 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唱歌的是十几个知识青年,他们隶属于红旗大队,正在赶去救火。参加灭火的牧民和知青们正源源不断地从四处赶来,人们挥舞着各种工具拍打火焰。又一阵大风吹来,令得火场情势更加严峻。 卡车上的知青望着炽热的场面,一个个显得热血澎湃。一个知青猛的站了起来,高声道:“同志们,考验我们革命意志的时刻到了!”满口京片子。卡车恰巧停住,这个叫丁跃民的青年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引得满车大笑。 只有一个男知青没有笑,他正在注视着远方。身旁一位面貌姣好的女知青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问道:“高建国,看什么呢?” 高建国转头深情地望了一眼女知青,答道:“安慧,你看见那两匹马了吗? 刚才我就一直看着它们,马儿识途,专奔安全的地儿去。” 大队长一声招呼,知青们跳下车。任务很快分配好,大家分头开始执行。 热浪仿似有形,灼烧着皮肤;浓烟层层密布,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几百个人没有一个退却,迎着浓烟热浪排成了一条打火带,奋力扑救。红旗大队的任务是在火场和小树林之间完成一个隔离带。身材高大的高建国招呼丁跃民带两队人去上风口方向控制火势,自己则带队去另一头。双方约定好以哨声为号,互相照应,听到哨声就立刻撤退。 以安慧为首的女知青被分配帮忙发放水和工具的任务,但女同胞们却坚持自己也是“真正的革命者”,必须“参加一线战斗”。坚持之下,高建国只得允许她们加入到丁跃民的小分队。 强忍着刺鼻的气味,高建国带着自己的第一分队赶到草场的东头。幸得天公作美,西风始终没有出现。知青们奋力扑打,很快开辟出一条隔离带。高建国望着自己小队的“革命成果”,面露喜悦,双瞳映照着逐渐变弱的火势,面容有如铁人一般坚毅。 突然,一阵急促的哨子响起,二、三分队那边情况吃紧。不等哨声停歇, 高建国已经扛起铲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草场的东南方,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 安慧。 西北风带来的浓烟遮天蔽日,第一分队不敢冒进。一簇人影突然冲破了浓烟出现在眼前,正是丁跃民他们。从疲惫不堪的丁跃民那里得知安慧被困在了火海之中,高建国干净利落地脱下了外衣,接着从旁边几个知青身上拿过水壶,把壶里的水都浇到了衣服上,披上湿外套冲进了火海。 浓烟之中,不时能见到或大或小的火焰,唯独没有安慧的身影。长长短短的哨声在火海中显得急促而苍凉。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救命……救…… 命……” “安慧!”高建国心中一动,奔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终于在打火带边缘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安慧。几点火星正在吞噬着她随身携带的素描本的一角,眼看就要烧到安慧的衣袖。高建国冲了过去,一脚踩灭了素描本上的火,把湿衣服盖在了安慧身上,急着唤道:“安慧,安慧……” 尽管是半晕半醒之间,安慧还是紧紧地握住那本素描本。看到高建国英俊的脸庞,她露出了青涩甜美的笑容,吃吃道:“建国……你好傻……为什么要来救我……” 高建国沉声道:“傻丫头,为了本素描……”一把抱起安慧,冲向了火海。 安慧无力再言语,只紧紧搂着高建国的脖颈,飘逸的秀发因为热气而微微卷曲,脸颊隔着头发贴在高建国胸前,美丽的双眸深深地注视着高建国坚毅的面容,久久不愿移开……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慧只觉周围一亮,接着传来杂乱的说话声:“出来了,出来了!”“是建国,是他们!”……她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三个月后的北京。寒风刺骨,干枯的树枝在黄昏中猛烈地摇摆。路边的高音喇叭里传来“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播音员的声音铿锵有力:“……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高建国斜靠在304 医院的一张病床上画着素描,画本上,一片茫茫的草原, 一个女孩的背影,脖子上围巾的一角微微翘起,好似随风飘扬。 “哥,热毛巾来了。”大清早,弟弟高建军已经过来收拾。 高建国下意识躲了一下,想要完成最后一笔。高建军根本不理,直接用毛巾盖住了高建国的脸,仔细地擦着,嘴里也没闲着:“今儿是最后一天,你就好好享受吧!” “你哥我可是为了救人英勇负伤,说起来也算英雄。”高建国笑道。 “是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高建军说着又拧了一把毛巾递过来,“擦擦手。” 高建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低声道:“是挺美的。”擦过手,他突然提高音量道:“建军,今儿可是8 号,丁跃民他们就是今天回来。快快快,赶紧的, 你去办出院手续,我来收拾东西。” 高建军笑道:“是不是特想安慧姐?” 高建国瞪眼道:“去你的,我是特想跃民他们几个共生共死的战友。” 拒绝了母亲特意准备的美味烙饼,兄弟俩回到家就直奔长途汽车站。已经是黄昏时分,今天父亲加班,母亲难得亲自下厨摊了煎饼。出门前,弟弟还一脸不舍的馋样,高建国开心地笑了。家人让他觉得温暖,而即将见到安慧,则让他心中如火焰般灼烧。接了安慧、丁跃民等人,一群年轻人直奔“老莫”。 “老莫”就是北京展览馆莫斯科餐厅,在那个年代,这是除北京饭店之外在北京青年口中提到最多的饭店名。刚刚康复的高建国自然是主角,围着他一番杯盏交错之后,大家方才坐下各自吃菜聊天。 安慧红着脸说:“我脸上又没脏东西,你老看我干吗?” “我想看。” 安慧嗔打了一下高建国。高建国趁机皱起眉头哎哟直叫,吓得安慧以为弄到伤口,连声慰问。高建国一把抓住了安慧的手,笑道:“你怎么这么好骗呢?真是傻丫头!” 丁跃民的妹妹丁跃音趁机拿他们俩开起了玩笑,众人一同起哄,让高建国连干三杯,接着,又让安慧跟高建国来个交杯酒。这本是老友间的玩笑,再加上高、安二人早有情意,安慧欣然端起了酒杯,高建国也挽住了安慧的手,将自己的酒杯迎了过去。 突然,一只手夺过了安慧手里的酒杯。 “哥!”安慧看见来人,大惊失色。 巧了,哥哥安国庆正好和几个同院的哥们儿也来“老莫”吃饭,被这边的起哄声吸引,安国庆看见妹妹后立刻过来夺杯。不等高、安二人反应过来,安国庆把自己的杯子在高建国的杯沿只是一掠,算是碰了杯,接着说道:“建国,这杯酒我这个当哥哥的必须敬你,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的恩人!” 高建国刚想开口,安国庆又抢过话头:“你和安慧是一个生产大队的知青,你们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这我知道。不过,救命之恩不一样,我们安家感激你,感谢你。这杯酒,我必须敬你。” 虽然有些尴尬,但为了不让安慧为难,高建国还是跟安国庆碰了一下杯,双双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高建国招呼服务员加一套碗筷,安国庆抬手打住,拉起安慧就说要走。 安慧脸色一暗,说:“哥,你什么事啊?我饭还没吃呢!” “没吃回家吃,刚回来就往外跑,心野了你呀!”安国庆说着又拉安慧, 这次却被高建国打断了:“国庆哥,刚才还说要感谢我,就这么一杯酒就算感谢了?” 安国庆尴尬地笑了笑:“对对对,你们今天这顿,算我请的,行不行?” 高建国拔高了声调:“哎呀,既然是国庆哥请客,就这些菜,太不好看了……服务员!”也不顾安国庆的脸色,点上了虾和鱼之类的“横菜”。 安国庆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服气,说道:“你是得好好补补,今儿可劲儿吃,你今儿要是吃不干净,就不能走。”安慧看着高建国,又看了看安国庆,忍不住笑。 好容易菜上来了,高建国猛的一拍桌子,大声道:“哎呀,医生说这鱼啊虾的,我不能吃啊,吃了伤口容易发炎,你说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安国庆有些怒意,问道:“高建国,你什么意思?” “我这个不喜欢欠人情债,但是我喜欢别人欠我的,所以这顿我不吃。不是救命恩人吗?先记着。”不等安国庆反应过来,又补了句,“那哥几个,我这不能出来太长时间,先撤,你们慢用。咱们改天再见啊!”说罢带着建军扬长而去。 安慧看着高建国的背影,忍不住大笑起来。 高家兄弟刚到了帽儿胡同口,瞅了一眼新贴的大字报:“反击右倾翻案风, 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兄弟俩还在拿刚才的事情打趣,突然听到广播里传出来哀乐声。高建军惊讶道:“哥,你听,好像是总理逝世了……”高建国一把捂住高建军的嘴,沉声道:“别胡说!” 这时,一辆自行车闪进胡同,高建国看出是父亲高致远。这么晚才回来, 父亲肯定又去了单位同事工程师王鹏飞家。母亲岳芳英总说让父亲少跟王鹏飞接触,说这个人思想有问题;最近因为刘长河教授的事情,两口子又常在一起发几句牢骚。看父亲骑车的动作,没准儿又喝了几杯,要让母亲知道,又得拌嘴了。 喇叭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周恩来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 是中国人民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几个夜归的路人停在胡同口的电线杆下,专心听广播。 1976 年春节临近,巨大的噩耗让整个中国沉浸在哀伤之中。1 月8 日,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全国人民衷心爱戴的总理——周恩来同志,因病在北京逝世。周总理去世的消息让这个冬季更加的寒冷。京城的天空弥漫着伤愁,像吹散不去的阴霾,像厚厚沉淀的乌云,更像尖利的冷箭插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高建国很快忘记了父亲的事情,和高建军一样已是泪流满面。人们轻轻的啜泣声变成了号啕大哭,惊动了黑沉沉的夜。 翌日清早,因为坚持要去长安街送总理,高致远又跟岳芳英吵了一架。岳芳英再次叮嘱高致远不要学刘教授,更不要和王鹏飞再有往来。高建国刚想说出父亲昨晚的举动,却被父亲愤然的关门声挡了回去。不能再给母亲添乱了。这种冰冷延续到了除夕夜,高家四口人一言不发地吃着饺子,父亲更是哭丧着脸不停叹息。 高建国想着活络一下气氛,从屋里拿出了画笔和素描本,要给全家人画一张团圆图。高建军识趣地放下了筷子,把凳子朝岳芳英身边挪了挪。高建国笔法娴熟,家里人也都画过好多次了,很快画本上已经出现了大致的轮廓。 突然,院里传来了“芳英,芳英在吗?”母亲起身去开门。 高建国将大致完成的画作拿给父亲看,父亲对画作赞赏有加,脸上露出了笑意。谁知母亲却被通知局里有紧急会议,匆匆地走了。刚刚热络起来的气氛,又凉了下来。夜里很晚,母亲才回来,面色凝重,高建国也没敢多问。
亚尼·卡普,索娜姆·卡普尔,阿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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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

主演:帕丽莱蒂·曹帕拉,施坦·马洛萨,Ammar,Taalwala
简介:Based on groom kidnappings in Bihar, where the groom is kidnapped to avoid dowry, the film has Siddharth Malhotra qigou.cc playing a thug who helps kidnap grooms. It also features Parineeti Chopra in a prominent role.
帕丽莱蒂·曹帕拉,施坦·马洛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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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击少女和爆疯大叔

主演:马达范,纳赛尔,Ritika Singh,Mumtaz Sorcar
简介:" " 2017年,一部[摔跤吧!爸爸]狂揽12.9亿票房,以黑马之势点燃了国内观众对印度影片的关注与热情,颠覆了观众对于印度神片的认知。 2018年4月22日,第八届北京国际电影节落下帷幕。 对于影迷而言,意犹未尽,热情不减。 于是北京电影节又回来了,将举办秋季影展,在11月5日至11月8日,展映六部优质印度电影,让影迷感受到纯正的印度文化。 话不多说,上片单。 ▼ " [无所不能] (kaabil) 导演:sanjaygupta 主演:赫里尼克·罗斯汉/亚米·高塔姆 类型:动作/惊悚/犯罪 语言:印地语 上映日期:2017-01-25(印度) 制片公司:film kraftproductions (india) 豆瓣评分:7.5 imdb评分:7.1 展映日期:11月6日、11月8日 罗汉是个盲人,但他对生活积极向上的态度让他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经人介绍,他认识了独立自信的盲人女孩苏皮莉亚。本来不想结婚的苏皮莉亚在罗汉的带领下慢慢意识到了幸福的存在。 本应该从此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他们却在人生中遇到了最大的考验,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软弱。 两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罗汉会不会证明自己的爱是强大的?很多人看完后,又一次相信了爱情。 " [伏特加酒店谋杀案] (vodka diaries) 导演:kushal srivastava 主演:凯·凯·门农/拉伊玛·森/曼迪拉·贝迪 类型:悬疑/惊悚 制片国家/地区:印度 语言:北印度语 上映日期:2018-01-19(印度) 制片公司:k'scopeentertainment pvt ltd / vishalraj films & production 豆瓣评分:无 imdb评分:5.8 展映日期:11月8日 印度马纳利,冰天雪地,云雾缭绕,却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凶案。警务助理处长阿什维尼·迪克西特在破案过程中遭遇了不可思议的怪事,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伏特加日记酒店。 " [五卢比医生] (mersal) 导演:阿特利·库马尔 主演:萨曼莎·鲁斯·帕布/约瑟夫·维杰 类型:动作/惊悚 制片国家/地区:印度 语言:泰米尔语/泰卢固语 上映日期:2017-10-18(印度) 制片公司:mind productions / sony music india / sri thenandal films / thenandalstudios 豆瓣评分:无 imdb评分:8.2 展映日期:11月5日、11月8日 在印度泰米尔纳德邦,一名救护车司机,一名外科医生,一名私立医院的管理人和心脏专家,还有附近药店的代理商,四名受害者被神秘人绑架。 另一边,马拉医生是一名当地受人尊敬的医生,他一直致力于为穷人看病,每次只收取5卢比,他正前往法国巴黎接受人道主义峰会的颁奖。 三天后的巴黎,一位当时也参加峰会的私立医院主治医生在魔术表演中被杀,警方将嫌疑人目标锁定在马拉医生身上,但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发现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简单,更牵扯出一桩27年前的医疗事故…… " [亲爱的我对你发誓] (sanam teri kasam) 导演:radhika rao/vinay sapru 主演:哈什瓦汉·拉纳/mawra hocane/vijay raaz 类型: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印度 语言:印地语 上映日期:2016-02-05(印度) 制片公司:jhoomjhoom productions / soham rockstar entertainment 豆瓣评分:7.5 imdb评分:7.3 展映日期:11月6日 一个灰姑娘名叫萨露,她怎么也嫁不出去。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名叫因德尔,机缘巧合和女主角发生交集。 等他们发现心中的爱情之花绽放时,生命之花却在枯萎。 一首爱的赞歌,一个酸甜苦辣的悲剧。情节感人,催人泪下,表演精湛。 " [良心的救赎] (velaikkaran) 导演:mohan raja 主演:siva karthikeyan/纳彦塔拉/普拉卡什·拉吉 类型:动作/惊悚 制片国家/地区:印度 语言:泰米尔语 上映日期:2017-12-22(印度) 制片公司:24am studios 豆瓣评分:无 imdb评分:7.5 展映日期:11月7日 不管在任何国家,造假产品都给广大消费者带来了伤害,有时这种伤害的代价是惨痛的,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老百姓对无良商家和制造假冒伪劣产品的公司都是深恶痛绝的。但作为普通消费者,面对大公司大集团,明知他们在坑害百姓,往往无能为力。 [良心的救赎]却塑造了一个底层阶级的平民英雄形象,不畏权贵,不畏大企业集团的庞大势力,誓要为受到假冒伪劣产品伤害的人民群众讨回公道。 " [拳击少女和爆疯大叔] (irudhi suttru) 导演:sudha kongara 主演:马达范/纳赛尔 类型:剧情/动作/惊悚/运动 制片国家/地区:印度 语言:印地语/泰米尔语 上映日期:2016-01-29(印度) 制片公司:rajkumar hirani films / thirukumaran entertainment / tricolourproductions / utv motion pictures / y not studios 豆瓣评分:6.9 imdb评分:7.7 展映日期:11月5日 前拳击手prabhu,因受黑幕牵连而在比赛中失败并退出拳击界,无奈成为训练女拳击手的教练,但之后却被陷害排挤而独自一人来到了连基础设施都不完善的钦奈。 prabhu在哪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位在拳击上具有优秀天赋的小渔民,并耗费精力对她尽心培训。 最后prabhu带领自己的新队员拿下冠军,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马达范,纳赛尔,Ritika 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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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阳光

主演:Dayahang Rai,Asha Maya Magrati,Rabindra Singh Baniya,Sumi Malla,Amrit Pariyar
简介:王爷心心念念着这个女人,不听人劝阻,提着灯笼去找衣摆准备送给她。在两人的言语之间,王爷知道这个女人好像并不记得她,一不小心掉入水中。此时的王爷情绪低落,回到府上,孙公公见到王爷失婚落落的样子,就想去找这个女人讨个说法。 " 这个女人足迹可失,只好躲到消毒的身后,消毒将此事压了下来。在回去的路上,消毒想既然王爷心系这个女人,不如去润她挡自己的眼线,为自己所用。于是她派人给这个女人送来许多财宝。这个女人觉察情况不对,心生一计,让肖铎把自己放在身边。肖铎不答应,她就跪下大哭,直到肖铎答应为止。 "
Dayahang Rai,A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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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尸检报告

主演:卡提克·亚利安,迪韦严杜·沙玛,拉育·巴基尔塔,努西拉特·巴努查,伊希塔·拉吉,索娜尔·赛贾尔,Padam,Bhola,马诺·巴克什,Ravjeet,Singh
简介:如果身患绝症,是让爱人与你同甘共苦,还是想办法让爱人远离,独自承受所有苦痛?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其实不管从道德上,还是从造成的后果来看,这两种选择都是绝望的。不管是对爱人,还是对自己,都会造成无与伦比的伤害。有的伤害是来自于社会舆论,有的伤害是来自于内心的感情和执念。 由悲剧延展出来的道路不管有多少条永远只会是悲剧,这就是悲剧的领域效果。 " 《永失我爱》是著名作家王朔的一部中篇小说。以他的写法风格,这种催人泪下的悲情小说还是比较特殊的。 绝症题材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都是非常常见的一种题材。有的绝症题材单纯停留在绝症这件事的自然发展之上,有的则是沿着绝症的爱人和家人的反应讲述,有的则是主要围绕着身患绝症者自己作出的选择上。目的是引起读者或观众的共情,达到催人泪下的目的。 《永失我爱》采用的同样是绝症题材,而且主要是围绕着第三条思路展开。小说同样让人充满了悲哀和同情,同样催人泪下。 " 但是在感动之余,小说又提出了很多反思。一是就患者作出的选择进行反思,一是对由之引发的社会效应、对人性进行反思。相对于单纯地为了煽情而煽情,这部小说显然要更有深度和高度。读完这部小说,不管是情感,还是思想都可以得到升华。 小说的主角为何雷与石静。两人都在一个工会的工地工作,属于基层的工人。 何雷是一名卡车司机,负责运输石子、水泥等建筑材料。平常生活不拘小节,喜欢跟同事们开玩笑,说话诙谐幽默,他们之间关系也都特别好。在雨水里淋、在泥水里泡,他不仅不在乎,而且还乐在其中。他更是非常乐于助人。当路过之处有单位楼发生大火时,下面很多人都在冷漠地观看或调笑,只有何雷二话不说直接冲到大火中,将陷于火里的人救出来。 " 正是因为这样开朗和乐于助人的性格,得到了石静的青睐。小说中没有交代石静的职业,但是她做泥瓦活的手艺特别娴熟。她是一个很体贴的女孩子,说话也很温柔。就是何雷与她闹别扭,她很快便会原谅他。她的内心非常柔软,且善解人意。 两人因为在一个单位工作,经常在一起。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很快便由热恋进而开始准备结婚。何雷非常爱她,她也很爱何雷。两人的爱情是工地上所有同事调笑和羡慕的对象。在众人眼里,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说的开始便是始于两人准备结婚之时。两人已经向上级递了申请结婚的报告,并且已经准备了婚房。每天晚上回来都会一同装修新房子。 " 一切看似都进行得那么顺利。可是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何雷因为在救火之时胳膊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没有及时到医院治疗。当天晚上伤口就开始止不住地出血,第二天就化脓发炎了。然后便开始出现身体疲劳、无力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感染,或者这次感染只是一个契机,何雷在婚前检查时发现他得了一种肌无力性疾病。肌肉神经逐渐萎缩,肌肉逐渐不受他的大脑控制。身体时常感到疲劳,用不上劲。慢慢就会发展成为全身瘫痪,甚至死亡。 这对于马上就要结婚的何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悲痛倒还在其次,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继续与石静结婚,还是放弃与她结婚,不告诉她自己得病了,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不过何雷显然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暂时没有让医生将他的得病消息告诉单位,暂时隐瞒下来。然后他开始冷静思考,选择方向。 这时单位的医生吴珊出现了。她因为也是医生,很容易便得知了何雷的病情。一次中午吃饭,他看到何雷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石静。她心中很是生气。按照她的看法,她是希望将这件事尽快告诉石静,由两个人一同承担。她相信石静的为人,她一定会陪伴何雷到底。即便是他死后,也会为他守寡。 " 这时一个退休工人吞药自尽的消息在单位疯传。他的同事都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有的同事就说他可能是受了情伤,忍不住失去老伴的寂寞,这么做是为了殉情。有人说这就像是天鹅一样,一只天鹅死了,另一只天鹅就会殉情。这件事给何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按照吴珊所说,何雷可以想象以后的情景。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石静天天既要照顾他,又要赚钱养家。自己不能跟她说话,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长此以往,石静承受的压力和精神折磨可想而知。而等自己去世后,按照石静对自己的爱,她会不会像天鹅一样自我了结生命,寻自己而去呢?这是他无法接受的结局。 还有一点,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情况,石静的表现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她当时的一言一行,她以后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时刻关注。大家都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点评她的行为。即便她很爱他,不小心某一个行为就会被人过分解读,承受无数的所谓道德的指责。既要照顾自己这个活死人,又要承担这些谩骂,她以后可能天天生活在地狱之中。 这些可能的结局都不是何雷愿意看到的。于是他否决了吴珊给他说的这条路。他坚持要让石静对自己死心,然后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这是他最终做出的选择。 " 何雷下了决心之后,他就开始想办法。刚开始他时不时地对石静冷嘲热讽,说她对自己虚情假意,说她很烦人,对她说了各种辱骂的话。这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石静非常伤心,下定决心不再理他。但是两人毕竟是多年的感情,当何雷看到石静伤心之时,心中又很是不忍。于是便出言安慰。用自己的俏皮话逗石静开心。石静被他一逗也就忘记了伤心,重新又与他和好。就这样,伤心、和好不停循环。何雷终于无法下狠心。 不过何雷的病情发展得非常迅速。一次他开卡车,甚至手上已经没有了力气去转方向盘,踩刹车,结果差点酿成车祸。还是吴珊及时赶到,给他注射了药剂,他才得以稍微恢复些行动能力。这让何雷认识到安排好石静以后生活的紧迫性。于是何雷直接采取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 他先是冷淡石静,用言语挤兑石静,然后又告诉她自己已经另外有了新的爱人,他不想再与她结婚。他不仅跟石静这么说,还把所有舆论的矛头都对向自己。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的那些工友、同事都如此说了。这不仅让石静非常伤心,而且众多同事对他也展开口诛笔伐。 两人最后在一起的一晚,石静声嘶力竭,痛彻心扉,甚至有些疯狂到入魔。何雷没有像以前那样再去安慰她,再去逗她开心。因为此时的他身体已经接近崩溃。他时刻忍受着来自肌肉各个地方的痛楚。他已经呈现出半瘫痪的情形。 " 而当他第二天在工地出现时,他的这些所谓“荒唐”事已经在工地全部传开,成为当时的一个热点话题。 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恨,打饭的大妈不给她打饭,工友故意在路上撞向他,弄得他差点跌倒。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坐在一起。四面八方都是对他的指责和谩骂。可是有谁知道此时的他只能勉强拿起碗,勉强抬起筷子,连往嘴里送菜都已经成了问题。他甚至站起来离开食堂都有些吃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其实他与石静的事跟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两人不管是在一起,还是分手,都是两个成年人之间做出的选择。何况他在这个工地上真正熟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能够称得上朋友,其他的人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甚至更陌生。他们又哪来的底气这么做呢? 一个人的本性差不多都是固定的,不可能一下子就突然发生了转变。要转变也是要有一个过程的。真正熟悉他的人应该能够从他的变化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他们都没有。他们不去调查原因,也不会在乎什么缘由。 " 他们终于在寡淡无味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个可以消遣的乐子。他们终于在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生活中发现了可以证明自己是道德高尚的人的契机。这就是“道德暴徒”。 不知道当他们得知何雷的真实情况后会不会有一点点后悔。这就是当时何雷遇到的那场火灾,屋里明明有两个人探出窗户求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救人。他们只是在指指点点,只是在调笑。别人的死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种谈资,只是生活的插曲。 更为可笑的是,当医生吴珊扶着他进入卫生所时,在卫生所外面竟然围了大量的人组团前来攻击他。为了给何雷一点安慰,也是一种同情,吴珊跟何雷当众牵起来手。她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何雷新的爱人。她想要帮助他分担些压力。外面的这群人竟然拿着什么鸡蛋、菜叶往两人身上不顾一切地扔去。场面何其之讽刺。 终于何雷的目的达到了。他安心地跟着吴珊住进了医院,开始了治疗。可是这个病毕竟是绝症,很少有人能够治愈,死亡是最终的归宿。就这样,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何雷的病情已经加重到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地步。全身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流泪。 " 就在这时,石静终于知道了何雷的事。此时她已经与何雷的朋友结了婚。两人一同前来医院看他,吴珊知道秘密终于瞒不住了。其实按照何雷的想法是想要等他去世之后再将此事公开。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吴珊将何雷的头转到可以看见房门的方向。小说以何雷与石静四目相对,眼睛流下了热泪结束。 在何雷看来这是唯一的选择,不过这个选择同样充满了伤害。自己的名声一落千丈,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自己虽然吸引了舆论的压力,但是为了新欢与未婚妻分手这件事伤害的可不仅是他,还有石静。别人在指责他的时候,石静其实也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在别人眼里,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 对于石静来说,被抛弃这样的答案比公布他生病还要严重得多。对于爱人来说,感情上的不忠比什么都要重要。如果她一直以为是这是真的,这会是纠缠她一生的心病。她在得知被抛弃时的撕心裂肺已经完全说明了问题。 另外,石静当时可能会心灰意冷,她赌气之下另找的爱人真正是她所爱的人吗?她这样随随便便做出的选择真的能够给她带来幸福吗?而当她了解一切真相之后,她内心中会产生怎样的内疚和自责呢?她的下半生真的还能够心安理得地过下去吗?爱人之间的这种伤害远远大于大众的指责。 还有一点,何雷这么做却把医生吴珊给彻底坑惨了。她以后的名声彻底都毁掉了。她可能永远要背上一个小三的骂名。而何雷的那些朋友也同样会为自己当时的指责感到内疚。尤其是与石静的结婚的这个朋友。他以后又将如何自处?他又如何面对石静啊? " 这么大的伤害和后果真的值得吗?本来可以完全避免的事情却非要弄出这么大范围的伤害。相比较而言,医生吴珊给他提供的建议反而更加合理。一切都顺其自然,总比弄巧成拙要强。
卡提克·亚利安,迪韦严杜·沙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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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刺客

主演:波比·戴尔,威什瓦吉特·普拉丹,Anup,Soni,Ahmareen,Anjum,,乔伊·森古普多,Abhishek,Bhalerao,Bhupendra,Jadawat,Sameer,Paranjape,Ninad,Mahajani,Prithvik,Pratap,Ravi,Singh,Hitesh,Bhojraj
简介:" 7月,不存在科幻的主题是「旅伴」。 市内发生了几十起离奇的死亡案:人们在光天化日下发疯般狂奔,直至死亡。警察李道明展开调查,发现死者年少时都住在同一家福利院,现在,这张福利院的名单上只剩下了最后一人…… " 耿文浩 | 小说作者,希望记录下脑海中众多疯狂又浪漫的故事。中篇小说《绯敏》《心之颂》发表于不存在科幻。 少年之家 全文约19900字,预计阅读时间39分钟 李道明赶到案发现场时,屋外草坪上已拉起长长的警戒带。雨天街道上满是积水,光滑的水面倒映着闪烁的红蓝灯。警笛长鸣。他拨开人群,朝后院走去。三名警员围在榕树前,暗绿草坪上盖着白布。 “又是那种案件?”李道明看着脚下,溅落的雨水在白布上打湿出一具人形,血迹斑斑。警员点头。 李道明转过身,双手插进头发里揪。 这是市区发生的第三十起受害案。过去三个月,受害者从12岁到25岁。他们在晨跑、上课,或是吃饭时……忽然僵住一两秒,接着就会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无方向地狂奔起来。命丧车流、坠入河湖……接连发生的诡异事件,让这座城市人心惶惶。 “头儿,死者院内没有监控,这是对面街角的录像。”昏暗的房间里,警员将监控投到大屏幕上。李道明眯眼看。 9:58:02 录像中出现灰色的院子,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女孩躺在草坪上做瑜伽。 10:00:01 女孩站在草坪上,一动不动。两秒过后,她慢慢朝左边空气里伸手,像在试探什么。空无一人的草坪上,她转身走了两步,却猛然停住了,像是在撞到了某个东西。接着她伸手,上下左右地摸索。 她发出刺耳的尖叫,响彻天空,令人头皮发麻。 几名街道上的路人陆续停下了。 晴天烈日下,女孩睁着双眼,在草坪上疯狂奔跑,仿佛要逃离什么。周围的人们朝她走过去。 10:20:00 狂奔的女孩撞上石墙,绽放血红玫瑰。 录像停止前的一秒,他捕捉到女孩高喊的词——“少年之家”。 “有什么线索吗?”李道明揉着太阳穴。 “最新的进展,先前运往市区医院的十五具遗体,负责检验的验尸官在他们身上均发现了相同的血痕,经提取后证明属于同一人。这些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做的。”警员说。 “同一个凶手……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名凶手要藏到哪里。” 李道明边盯着监控边说, “街区的各个进出口、院子我们都进行过地毯式搜查,没有证据表明有陌生人潜入过死者家,开通的信息窗口也没有任何线索。他难道是从空气中蒸发了?” 警员摇头。 李道明关闭屏幕,打开台灯。白光照亮桌上密密麻麻的资料。近来三十起死亡案的死者信息。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和警校的专业训练,坚信任何凶案必定有背后原因。 他低头翻看。如果说这些凶案背后有共同点的话。已查明的二十名死者均来自同一福利院,郊外的石湾福利院。 “少年之家……” 他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名字,大量的资料呈现出来: 建于1980年,专门收容流浪者、孩子,后山隐藏区建有“少年之家”。所居住孩子大多数为天生残疾、自闭症或者唐氏综合征。存在私人机构虐待事件,监工强迫孩子们搬石头、挖煤。 2006年5月,石湾区警局介入调查,解散该福利院,近两百名孩童获救。 李道明翻出那年的收养登记表,列表上记录着三十二名孩子,与最近的死亡案逐一对应。照片草地上那些男孩、女孩明媚地笑,如今却躺在湿冷的雨中,盖着白布。 三十名孩子相继死亡,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偌大的会议室里响起铃声。他起身接电话。 “是李警官吗?”一个陌生男声。 “你是……” “翻开你手上《石湾福利院收养登记》的第150页。”电话里男人说。 他往后翻到登记表那一页。那是第三十一名孩子,死亡案未波及的最后一名。照片中,戴勋章的男孩坐在床上,背后是空荡荡的宿舍。 旁边的身份信息被擦除了,没有名字。 “我就是那名男孩,我认识他们。”男人说道。 李道明提起精神, “你现在在哪?要不要帮……” “那些孩子,是我杀的。” 话筒里响起这句话的一刻,他愣住了。 “我在警局楼下。” 李道明推开窗,昏暗的街灯下站着一个人。 审讯室里,李道明听着窗外风的呼啸。面前的男人披着纯黑的雨衣,黑帽子遮住垂下的脸。戴着墨镜。他看着桌上的对比结果。提取男人的dna和血指纹,经过反复检验后,确定与三十具遗体上的血痕分型相一致。 即便进来之前李道明多次平复过情绪,但看到眼前的凶手,他还是忍不住捏紧拳头。 李道明压下怒火, “名字。” “顾生。” “你也曾住在石湾福利院?” “很多年前的事了。”顾生轻声说。李道明看到,他帽子的缝隙里星星点点,闪烁着白光。他好像是个盲人,刚才是辅警小刘把他领进来的。 “这三十名孩子,他们也住过石湾福利院,而且你们都住在后山的残品院区里。他们是你同伴?”李道明盯着他的墨镜。 “他们害死了莫莲。”顾生点点头,握紧拳头,“我最好的朋友。”李道明扒开那只拳头,那只手心里躺着一枚玫瑰勋章,白边烤瓷、鲜红花心。 “这是什么……” “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没来得及戴。”顾生低着头,“你不知道,那家福利院,那座后山,那里没有秩序。那些畜牲们用半拉饼子引诱她,让她掉下了天台。” 他的眼有些发红,“他们不值得同情。” 李道明的额角在跳。眼前这人的话让他有火发不出来。 他垂下头,停下记笔录的手。 “你……怎么做到的,我们没查到任何入室痕迹。” 李道明看着顾生。他忽然想起,市区遗体的解剖报告中有提到,死者出现过全身的肌肉痉挛,脑中枢神经检测出损伤。 “你怎么做到的?我们查过监控,什么都没发现,你用什么杀的人?” “你们当然找不到。看不见的东西你们怎么找?” “看不见?”李道明停下笔。 顾生点头,“我把它藏在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你们的验尸官、法医可检测不出来。” “哪里?”李道明前倾身体,杀人犯将嘴巴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 “凶器,藏在他们的记忆里。” “什么?” “多年之前,他们在福利院后山杀死莫莲。而多年之前我使用一些方法,在他们大脑里留下过黑暗的痕迹。这种痕迹是被遗忘的、埋在记忆里的定时炸弹,滴滴答答转过这些年后,在现在爆炸杀死他们。” 顾生轻声说,指着脑袋,“作案过程多年前我就完成了,我数着日期到他们家,只为欣赏那些畜牲的死状。” “无论如何那都是活生生的人。”李道明沉声说,“多年之前,你到底做过什么?” “那你们就要去多年前找了。那家福利院?你们能发现线索吗?” 顾生站起来,朝另一边空墙伸手。 李道明注意到,这动作和那名死掉的女孩相同。 “你……” “忘记说了。”顾生掀开帽子、摘下墨镜。他脑袋上戴着乳白色头罩,表面有数百个镂空缺口,伸出无数条带银头的长线,粘贴在他的双耳、太阳穴和颅骨上,仿佛浓密的银色草丛。 “我的眼睛重度弱视,看不见东西,你们要给我治疗。” 烈阳高悬在空,阳光照亮两边连绵的林海,蝉鸣聒噪。鸣着长笛的警车在山野中急驰,在那面灰白、斑驳的院墙前停下。三名警员夹着顾生跳下车厢,推开黑铁门往里进。 望着四周疯长的荒草,李道明回想2006年那起福利院案件。 他依稀记得,那数百名孤儿被警车运出黑铁门时,扒着福利院的石墙痛哭、流泪,依依不舍。他至今不明白那群孩子在留恋什么。 “2006年的那场出警行动中,你们救出多少孩子,他们有被照顾吗?”顾生忽然抬头。 “那些昏迷的孩童被解救后,都被转移进联合医院。后来应该回归正常生活了。” 黑衣警员的队伍在院中行走。走下那座桥,随着浓雾一层层被拨开,周围参天的巨树渐渐清晰。沿着小路走过十分钟,他们远远看到一栋小木屋,坐落在松林的环抱中。 “能停一下吗。”顾生忽然说,“我去里面看看。” “你的眼睛……”李道明停下。 “只是重度弱视,我还是有光感的,能看到点东西。”顾生离开队伍,踉跄着朝那栋小木屋走。周围的警员散开一圈,将小木屋围在中间,李道明站在台阶下,看着顾生推门进去。 周围的松树高大参天,万籁俱寂。大约四五分钟后,里面忽然响起窸窣声,李道明有些好奇,把耳朵凑到门缝前,仔细听, “别催,莫莲。”顾生的声音。 “那你快点啊,猜这张是什么?”一个女孩的声音。 顾生沉默片刻,“是那张‘我们’吧。” “猜对了!”女孩的尖叫声。 哐当一声,木屋被撞开。李道明冲进木屋,房间里摆满瓶罐,透明的试管和烧杯,顾生蹲在角落里。他望着那些长长的导管、尖口杯和腾起的白气,两名白衣服走上前,迅速提取试管里的液体残留,鉴定分析。 “头,是神经性毒碱。” 李道明走过去,看着玻璃瓶底的茶色溶液,“这和验尸官的分析对应吗?” 白衣服点头, “这种自制的神经毒气,只需很小浓度就致死。我猜测,他在通风管里注入,通过呼吸、皮肤接触让其在死者体内沉积,引起他们中枢神经系统的紊乱,导致癫狂、死亡。” “这种毒气无色无味易挥发,是隐形的空气凶手,不会在血液中留下成分残留。”李道明看着分析报告,抬头盯着顾生,“这就是你隐藏的凶器。至于什么多年前的记忆里的凶器,完全是编造的。” 顾生垂下头,望着沾满灰尘的蛛网。 李道明走上前,“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顾生手里夹着一张牌,雪白纸面上画着一排黑线条,表示摩斯电码中的对应词,‘我们’。 “这里没人。”顾生说道,“你们找到凶器,可以结案了。” “那你刚才称呼的是,莫莲。那名死掉的女孩?她还活着?” “这是我和她经常玩的游戏,猜牌。”顾生抬起手,下面是堆叠的纸牌。李道明随便抽出一张,仔细地看。“猜牌游戏。”他扣下牌面,“这张是什么?” 顾生偏过头。在警察反扣牌的那一秒钟,他的耳朵忽然捕捉到簌簌声,眼前浮现出那张牌,边缘破损长着纸刺…… “ 剪刀 ”他轻声说。 “还能猜得准。”李道明在屋里转一圈,没找到藏人。 顾生低下头,“我听出来的。” 这桩连环杀人案可以结束了。有癔症的凶手编出的复仇故事。还多年前的作案,记忆里的凶器……真是笑话。他站在窗前,看着警员在木屋里拍照、取证。 在频闪的白光中,他忽然看到,顾生身后的木屋角落里,蛛网后面的木窟窿上射进来一条阳光。淡金色光路里的木刺上挂着一缕蓝布条。 李道明推开门,木屋后门的草地上,两名警员静静站着。他回屋抓住顾生,“你在撒谎,刚才这里有女孩的声音。”顾生摇头,“我说过,这里没人。” 两人推开门,迈入阳光灿烂的草地。忽然,顾生捂住双耳蹲下去。李道明扳过他的脸,失焦的瞳孔在眼眶里扫视、漫无目的。“你怎么了?”李道明急声喊。 顾生脸上惊惶,嘴唇哆嗦,“别把我们扔下。别!”他双腿抖动着,朝邻近的那棵梧桐树撞去。 “拦住他!拦住!”李道明大声喊。这时他银白头罩上的小灯闪烁一下,发出嘀响。顾生双腿一软,倒进树前的草丛。两名警员把他扶起来,送入警车后厢、赶往医院。 警车疾驰在黑色的沥青路上,车轮溅起白色雨花。 李道明再次翻开2006年的救援档案,黑白的照片记录中,三十名目光呆滞的孩童被运出福利院,扒住铁门、痛哭流涕。一名男孩被孩子簇拥在中间,胸前戴着勋章。 杀死他同伴的是这群孩子,但这张照片上他们怎么会拥抱?李道明再次想起顾生在森林里的诡异动作。那明明和录像中的死者相同,如果是神经毒气杀死的话,他为何也会出现中毒症状? 李道明皱起眉头,现在案件的动机、人物证都存在,完全可以结案给顾生定罪。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隐隐地不对劲。好像,顾生也在害怕什么一样。他盯着那张照片,“停车,回去。” 警车在高速路上刹停,车轮扭转溅起水花,掉头朝着福利院的方向开去。 石湾区福利院后山,李道明踹开暗黄的玻璃门,档案馆里密密麻麻的书架落着厚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随从的警察在书架间徘徊,在层层书籍的最下面,他们抽出那本泛黄的日记本。下属凿开生锈的密码锁,递给他。 李道明掀开看。一页页泛黄的纸上贴着幼时照片,穿裙子的女孩和男孩站在一起,旁边的名字是:顾生。下面是被水泡过的、模糊的黑字。那上面分别是两行字迹,像孩童涂鸦式的对话。李道明努力辨认: 5月13日 “莫莲。你会喜欢少年之家吗?” “那是院长为我们搭建的,肯定喜欢啊。” “新家什么样呢?会有去年春节的甘薯、面包和冰丝绒被吗?” “会有的,伊森说过,新家是所有人的天堂。” 5月14日 “这是给你的十六岁礼物。” “勋章?嗯,你会戴着它去新家。” “护工说过,‘少年之家’就在对岸后山,穿过那条黑乎乎的隧道,就能看见。” “不过我们得先进小木屋里沐浴。” 少年之家。 李道明忽然想起,监控录像中的女孩死前呢喃的,也是少年之家。他盯着日记里那行话, “我们去后山。” 石湾福利院后山 身后的松林参天环抱,小路尽头的暗绿山坡中间,一座漆黑的洞口对着他们,黑洞洞散着寒气。洞口右边是一栋小木屋。两人推门进去。 一台雪白的机器,上面是轮转的机械臂、钢钳,夹着透明的玻璃针管,残留着暗绿色的液体。木屋的角落立着一座储罐,里面有浓密的细砂。“这是什么装置?”他走上前。 “这是一种执行脱敏训练的储罐。”队里的白衣服说着,上前看着液晶板。“这是日记里所说的木屋里的沐浴?”李道明边说着,边走进去。“头,你确定要试一下吗?”李道明摆摆手。“又不会死人。” 白衣服按动液晶板,罐体的两边响起音乐,浓密的细砂淹没他的双腿、手臂以及脖颈,头顶洒下黄光。借着储罐旋转,他感到被细砂摩挲、划动,音乐在短暂的舒缓后,急剧增大,变成刺耳的噪音,那些黄光也逐渐闪烁、混乱刺眼。 在这高强度的强光、噪音、粗糙以及臭味中,他感到了极致的折磨,这折磨足足持续了十分钟。他忽然看不见、听不到、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玻璃门划开,白衣服急忙迎上来,搀住踉跄的他。“让我缓缓……”李道明扶着头,站在原地。足足十分钟才缓过来。 “这就是孩子们的‘沐浴’?这分明是那群监工的刑具。” “这应该是改造的某种机器,好像……是特意为了消除感官敏感度的,让他们的神经兴奋度下降,意识与躯体感觉分隔。我猜测,这好像是要为什么做准备。”警队的白衣服说。 “他们当时就是这样沐浴后,进入隧道、去少年之家的。”李道明揉揉脖子。他转过身,面向前方长长的黑暗。 日记里说的,穿过隧道就是少年之家。 警员将顾生拉过来,两人站在洞口前。 “你们当初穿过这条隧道,去了哪里?”李道明问道。 “进去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在隧道里慢慢走,前方的黑暗流不尽,单调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回响。犹如漫长的世纪过去,两人仍然看不到光亮。他环顾四周,隧道的来向和尽头都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出口。 “我们走过四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到。”李道明抬头朝两边看,那面灰暗的墙上伸出无数条导线,爬过墙上密密麻麻的铜纽、指示灯,伸入顶上一排排陈旧的屏幕、扩音器, “这些屏幕是做什么的?” 顾生抬头,扫视四周,“上面记录过他们的少年之家,所有的记忆天堂。” “记忆——天堂?”李道明有些疑惑。 “两边渠沟里的桶还有水吗?” 李道明顺着台阶走下去。指示灯暗白的光晕下,粗胖的水桶泛着油光。他拔出裹着油布的软木塞,幽暗的桶底水光荡漾。 “有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 他忽然看到,旁边的墙上、木桶表面以及地砖上刻着许多抓痕,苍白、短小。他记起一张照片,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毒气室里,被折磨致死的孩子在墙上留下绝望抓痕。 “这些都是孩子的指痕吗?”李道明转头。警队的白衣服一脸严肃,仔细拍照、取证,“根据指痕宽度、深浅来看,差不多是。”他转头看着顾生,“这条隧道里发生过什么?” 顾生摇头。他伸手触摸灰墙,尽力以回忆驱散缠绕指尖的刺骨冰凉——十六岁那年的福利院夏天。 “你们眼睛看的越少,大脑看的就越多。”墙上的喇叭传出最后一声,随即关闭,把注射完药剂的三十名孩子留在走不到尽头的黑暗隧道里。周围幽暗死寂、影影绰绰,孩子们躁动着呼喊,开始踢踹黑桶。 顾生在原地蹲下、捂住双耳,所有孩子们的后颈闪烁绿光,描成暗绿的方形轮廓。旁边爬满长线的墙上,密集的白灯频闪。上面连接的无数台屏幕里,花花绿绿的轮廓渐渐浮现,那是蓝天白云的远景画像。旁边音箱里的声音消失,响起柔和、自然的声音。 黑暗中,所有的孩子们都躁动起来,争先恐后从地上站起来,朝前方跑去。女孩揉着眼醒来,朝隧道尽头看。“草原,前院的草原!”她忽然惊叫起来,抓住他的手不断摇, “顾生!那是少年之家,那是我们的新家!” 他皱眉望向那边。无数孩子的奔跑声响起,但他们奔向的还是隧道的尽头,还是那片黑暗。 女孩往前跑。 一缕亮光却射入他的瞳孔。前方半圆形的白亮出口映入眼帘。跑出隧道,他跌入一片阳光普照的绿色世界。蔚蓝色天空、草原、远处的高楼……那是他们居住的前院,前面是他和莫莲玩耍的花坛。 凉风送来芬芳的花香。护工弯腰眯笑,手里端着蛋糕。 “少年……之家。” 顾生喊出那个名字。他猛然睁眼,在冷风贯穿的隧道里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这时队伍前方一阵躁动,两名警员折返回来、跑到李道明面前,“找到隧道的出口了?” “前面好像是一堵墙,还有进门。”警员说道。李道明跑过去,在那面白幕前停下,伸手触摸。湍流的凉风从左边吹来,吹得白塑料帘哗哗响。 他朝前看,映入眼帘的是弧形的灰暗墙体,分开两边长长的隧道。 “这竟然是两条隧道。”李道明探头朝左边看,那条应该是出去的隧道。这竟然是一条长长的u形回环。 “我们当时被扔进隧道,但在黑暗里走不到尽头。从未到过这里。” 顾生忽然开口。 李道明慢慢走上前,掀开两层塑料帘,前面是长长的、破旧的玻璃甬道。他慢慢往里走,巨大的透明玻璃幕墙围在两边,墙内隐有黑影林立,门上贴着封条。 顾生望着甬道,回忆汹涌而来,盖过面前的世界。 “顾生。”女孩在远处花坛边喊。他朝那边奔跑,伸手触碰郁金香。 大脑像被锥子戳中,尖锐的疼痛贯穿少年之家,贯穿他眼前的世界。昏黄色的花海晃动,每处滴水的声音都砸出一处黑点,密密麻麻的黑点扩大、蔓延,驱散面前的世界。 隧道里的黑影站在他面前,手握滴血的刀。他低头,手背上伤口裂开、淌血。面前是遍布紫疤、皱纹的脸。28号,长廊尽头房间的无脸孩。后者双眼一亮, “你也是免疫者。” “什么?”他疑惑着,“这条隧道为什么没有尽头?” “在木屋里沐浴后,你们的神经处于低兴奋度状态,黑暗中的方向感下降了,这是注射药剂、进入少年之家的准备。因此你们走过了拐弯口而不自知。” 黑暗里响起脚步声,两名警卫冲出来,抓住28号的胳膊往后拖,拖回隧道的深处。他低头看,地上的女孩蜷缩着,嘴角露出幸福的笑。 “头儿,这是2006年那场营救案中查封的实验室。” 封条被撕开。 李道明走进去,偌大的实验室里器材林立,房间中央矗立着巨大的立式储罐,黑色钢网、双层的透明玻璃,旁边是数百台落满灰尘的屏幕。他顺着台阶走过去,上面有编号:免疫者x28。 “这好像是某种大批量生产药剂的地方,好像是和某种地方对接,为其提供这种药剂。但2006年那场案件,我们赶到时,这里实验室都空了。我们没找到幕后的研制者。”警队的研究员说。 “免疫者,无法进入少年之家的孩子。”李道明念着上面那句话,忽然看到,角落里躺着一枚血迹斑斑的螺栓。 警队的白衣服走过去,小心地捏起来,放进密封袋, “这里不是少年之家。”李道明边拍照边说。他打开冷藏柜,最里面的夹层里排着许多空的液管,编号1到30,和死去的三十名孩子对应。 他翻看市区的那些死亡案例,与登记表上对照后发现还剩余一名孩子,就是那名x28号免疫者。 “找到这种试管中液体残留,在全市区搜寻相同成分的药剂。”李道明轻声说。“还有后山残品院的最后一名孩子。”他看着登记表,“我们得找到他。我不太放心。” 旁边的警员轻声问,“我不明白,凶手不是在这吗?”他指着顾生。 “他确实有嫌疑,但不会是凶手。”李道明看着那边,“我感觉我们被欺骗了。” 陈旧的电力系统重新运转,实验室里的灯缓缓亮起来,朦胧的白光洒上顾生的脸。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李道明竟看到,他墨镜下的眼睛微微上挑,像是在轻笑。 下属忽然打来电话,李道明接起来。 “头儿,那名顾生的嫌犯,你通知我们放走了,定位追踪器显示他回到了石湾福利院。” 从病房里出来,他开车回到福利院。走进荒草疯长的后山,李道明小心地踩过荒草、枯枝,在那座灌木丛前蹲下。 荒凉的洞口缠满苔藓,早已坍塌多年,塞满大小的白色碎石。一名黑衣服沿着干涸的小溪慢慢走。 “他在干什么?”李道明低声说。 “好像是在悼念某些人。”下属说着。李道明朝那边看,阳光照亮林荫中一小片草丛,草丛间摆着三十双鞋,旁边散落着白色、紫色花瓣。顾生站在浓密的草地上,闭着双眼轻声叨念着什么。 镜头拉近,他的嘴唇翕动着,像在和某人说话。他站在一棵粗大的铁棕色杉树前,对面被浓密的枝叶遮挡、看不清人影。李道明凑近镜头倾听,在虫鸣声中夹杂着窸窣的对话。一男一女。 “还剩下一年,我就能摆脱这些恶心的东西了。去年夏天我先选择的失聪,那滋味太难受,看电影电视剧都是在看默剧。今年我感觉好不少,虽然眼前是黑暗的画面,但能听着列侬、贝多芬的曲子,我能不睡觉一直睁眼。” 顾生的声音。 “我从小就是重度弱视,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女孩的声音,“你知道盲人眼中的世界吗?” “看哪里都是一片黑?” “你把一只眼睛闭上,用睁开的那只看东西,闭着的那只眼就是他们看到的世界。想象一下,你两只眼都是这样。”女孩轻声说, “那就是伊森的初次实验,由于未完善,那种副作用反馈到我身上。我眼前失去了黑暗,失去了‘视觉’这种东西,看到了恐怖的虚无。” 李道明躲在灌丛后,闭眼尝试,禁不住抖了一下。 这是种什么感觉啊。 “但那种药剂就是通往极乐的钥匙、流淌着奶和蜜的毒药。那都是我们熟悉的记忆。当时没人拯救我们,谁会放弃进入天堂般的少年之家呢?” “所以那种黑暗才会跟随你们。”女孩的声音。 …… 李道明隐隐感到不对劲。那名女孩的声音尖细,透着一缕沙哑感。就像是……夹着嗓子喊的。这时灌丛里警员挪动一下,踩断枯枝发出咔嚓响。隔着鼠尾草和层层的松林,草地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李道明屏住呼吸,镜头中的顾生蹲下去、消失在荒草里。嘀嘀——手机屏幕上定位追踪的亮橙色箭头划出一道弧线,逃出蓝色的区域圈。前方的灌丛里荒草晃动,黑影消失,“跟踪器被扔了。追。” 李道明迅速起身,趟过小溪、跑进对岸漫山遍野的荒草。 踢开两边的鼠尾草和碎石,李道明顺着泥泞的小路奔跑,前面疯长的荒草像暗绿的水流一样吞没小路,那个黑影渐渐消失在草丛里。不知跑过多远,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望着四周。 这里是后山的残品院,远处立着三栋破旧的红楼。 李道明抬起满是汗珠的脸,顺着破旧的台阶登上走廊,在空荡荡的二楼里来回巡视,除了空纸箱、恐龙模型和陀螺外,没发现任何东西。 “头儿,这边有情况。”隔着朽烂的木墙,另一边传来喊声。 李道明放下玩具箱,走过去。 三名警察围在楼梯下的隔间处,用液压切割器剖开黑铁门。砰砰砰,门内传出沉闷、急促的撞击声。楼梯间没有蛛网,木门没有蒙尘,地上落着纸、烟头和矿泉水瓶,像有人住过。 嗡嗡——高速的钢锯切断铁锁,铁门哐当一声落地,露出后面黑洞洞的隔间,臭味弥漫。下属打开手电筒,白光划破黑暗、照亮里面景象。一名虚弱的男孩斜靠木板躺着,脸上坑洼、布满紫疤。他正睁着双眼,脑袋不断地碰墙,肢体不协调地扭动着。 “快送他去医院!”李道明伸手抬他的脚,手却无意碰到那个暗黄日记本。他戴上手套翻开,日记的扉页上刻着:28号。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要接近真相了。 他翻开最后一页,字迹竟出奇地清晰: 5月14日 三小时前,我曾在比这更好的房间里待过、痛饮橙汁、大口咀嚼甜甜圈,所有孩子都围着我说笑,护工抱着我,窗外也有鸟鸣、春风和阳光……我不饿不渴,空气中有种暴晒的稻草味,为迎接外宾而穿的新内衣舒适又干爽,这一切都近乎完美,我拥有出生以来最好的画面、声音和感觉。我甚至强迫自己相信,这就是我的少年之家,这就是真实的我。 但回到现在,从那条隧道里出来。我回不去那个渴望的时刻。 5月20日 石湾福利院被解散了。我们像宠物一样被安置,最终住进医院里。这些天黑暗总会到来,当我睁开双眼时,迎接我的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无尽的黑暗。这感觉很奇怪。 我隐隐感觉,那种美好的世界是有代价的。 病床上的男孩发出呢喃声,李道明合上日记,望着28号。 男孩显然有些惊讶,强撑起身体,转头看四周,“我为什么在这里?”他轻声问。 “我们在后山的楼梯间里发现的你,当时你差点死掉。” “谢谢。”他疲倦地笑,“你们是负责死亡案的警察?” 李道明点头。 “那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李道明看着他,“我想问一下,你们的‘少年之家’在哪里?我们去过那条后山隧道,里面什么也没有。” 二十八号摇着头,“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你们警察的事。十年前你们错过的,就要等到今天亲自弥补。” “你说的是隧道里的实验室?我们已经重新研究了。” 李道明掏出一小只透明袋,袋里密封着那只血螺栓,“这是我们在里面找到的物证,经提取后上面的血液dna和你的血液成分高度相似。这说明你就是十年前去过那座实验室的孩,那个特殊编号x28也是你的。” 无脸孩微笑着,“不是我。” “那你要解释一下,免疫者是什么?”李道明看着他,“还有那些孩子大脑里不同的‘少年之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脸孩摇着头,嘴唇翕动着,吐出一句话,“计划要失败了。” “什么?”李道明疑惑着。 这时,男孩的瞳孔忽然一缩,整个朝后倒去,栽向那边暗绿的盆栽。李道明冲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院的护工立即上前,用抽紧的拘束带绑住男孩。 嘀嘀——纯白的仪器发声,李道明凑到屏幕上。 “他怎么了?” “我们在他脖颈里发现遗留的芯片,似乎是连接神经中枢的。我正在尝试激活,去看他大脑里的画面、声音和气味。” 医生走到纯白仪器前,伸手揪住连接延髓的长线,从脖颈里伸出,输入到对面的音箱、屏幕。 李道明看到,对面的屏幕上出现黑暗的隧道,看不到尽头。 “这是什么?” “他现在视神经接收的东西,就是他看到的东西。”李道明有些疑惑,“他闭着眼睛不应该是全黑吗?怎么会看到这种画面?”他看着屏幕里的隧道,那些青砖、沟渠和穹顶……好像是后山的那条隧道。 医生按下按钮,对面的音箱里响起滴水声、铁链声。 “这也是他听到的?” “对。我现在还在研究……他的大脑中残留着某种东西,好像是积压的意识、记忆还是什么,储存在大脑皮层之中。”医生挠着头。李道明心中暗惊,自首的那天,顾生也是那样说的。 “记忆里的凶器,大脑中的黑暗残留……”他叨念着。 “什么?”医生抬头。 “没,没什么。”李道明摆手。警队的研究员走过来,“头儿,我们在这名男孩身上提取到了顾生的dna血液残留。” 他接过来,看着黑白照片上的血液形状,和前三十名死者相同。他凝视着照片半天,抬头看着床上昏迷的28号, “你应该是最后一名死者的。为凶手脱罪的死者。” 16:35:00 顾生从黑暗中醒来,穿上漆黑的风衣,用衣帽遮住那颗银光闪烁的头罩。他挪开厚厚的黑色地砖,凭借着无数次的记忆摸出隧道。 17:00:00 暗红的落日降临大地,无数道暗红的光线照亮石湾福利院的后山世界,光秃的石柱、干涸的喷泉池和花坛,在荒草间投下无数细碎、支离的影子。他沿着长长的螺旋石阶登上楼顶。 17:30:00 顾生掀开衣帽,露出银光闪闪的头罩。他扯住连接延髓的长线,连接到旁边的音箱、屏幕上。接着他拨通石湾区警局的视频电话,将黑洞洞的摄像头对准大屏幕。视频电话持续了三秒,被一名警员接起来。 “喂,是谁?”顾生的声音极其平和,像是在找多年的老友叙旧, “帮我找下李警官。” 视频里过去两秒后,李道明匆匆赶来,盯着屏幕上灿烂的落日晚霞,这像是人的视野。“是谁?” 顾生抬起头,望着天边的血红云霞。他轻轻抬手,抓住一条银白长线。 “现在是17点30分,在黑夜完全到来之前,我将会切断这台治疗仪,让自己在癫狂和黑暗中死去。 如果你不想这座城市再出现一具尸体,答应我,找出十年前在福利院里购买药剂的买家们。他们都是贵族、富豪,正躲在城市黄昏里的某个角落,享受着大脑中的记忆天堂。” “你是顾生。”李道明开口。 “我只是三十名孩子之一。那些药剂的研发最终导致我们如今的痛苦和死亡。他们必须被抓出来。” 顾生说着,扯下一条线。 李道明走到屏幕前。警队的研究员走过来,举着手里最新的28号的大脑报告, “头儿,最后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这有些不可思议。”白衣服对李道明说,“他的大脑里积攒着很多感官信号,双眼看到的黑暗、听到的滴水声……这些感官信号,在转为电信号后,没有在神经元间传输、抵达大脑。而是被延搁,以另一种方式储存在他们的大脑皮层。” 顾生那边的视频界面里。 背景音里旷野上呼啸的风声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滴水声,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每一处声音都砸出一处墨滴,向四周扩散、晕染。远处的落日、绿林以及红楼开始掉色,脱落的颜料混合成一股股混浊,划出裂痕。裂痕下露出黑暗,黑墙、长长的暗渠和高远的拱顶…… 李道明盯着屏幕,张大嘴巴。 顾生渐渐大声起来, “我们以为被救出来,住进干净的白房间,远离那座黑暗的后山,就能逃脱这一切。但由于注射过那种药剂,我们好像被那条黑暗的隧道诅咒了。那些黑暗、滴水声和尘土味,总会在午夜降临时入侵我们的大脑,将我们扔回那里。我知道,我们永远逃不出那条隧道。 如果那种黑暗是我们的梦境,那我们的灵魂会在那里渐渐羽翼凋零,直至死亡。” “2006年那场解救案,当时是王队接的案子,总共救出来三十名孩子。他们被关在黑暗的隧道里度过了很久。 我推测,很有可能是,他们进入隧道的那十四天里,躯体各器官仍然醒着,双眼看到的黑暗、听到的滴水声……这些感官信息积压在他们的大脑里,成为他们记忆里的定时炸弹,这些延迟的感官刺激,都储存在他们大脑的海马区里,巨量的感官信息,大约有420万帧隧道画面、7000万赫兹滴水声和铁链噪声、168000升空气的浑浊味。” 等待五年?十年?在多年后忽然释放,所有的画面、声音和气味重新降临,他们重新回到那条后山隧道,在黑暗中无休无止地奔跑,看不到尽头,撞墙而亡。” 白衣服继续说, “我想,这才是近来几十起死亡案的真相,他们在光天化日下被拽出现实世界,扔回那条黑暗的隧道。这种绝对真实的感官像噩梦般循环,引起他们中枢神经的紊乱,杀死他们。至于之前他所说的神经毒气杀人,那只是症状巧合。” “这就是他所说的……记忆里的凶器。”李道明感到后背发凉。 窗外,夜的巨幕渐渐落下,浓重的漆黑将一切覆盖。 他挪回目光, “我们的人已经出发了。你不要做傻事。这样不会改变什么。” 屏幕里的影子放下了手里的长线, “你不知道。购买昂贵药剂的那群买家,他们能找到顶尖的科学家,都是隐秘的贵族、富豪,藏在这座城市的奢华角落里。相比较于他们的记忆天堂,我们这些福利院的孩子的命就是野草。 如果我们没计划这一切,这座城市只会多出三十二具不明死因的尸体。你们看不到死者的记忆、死者的感官残留,自然不会知晓这背后的一切。但我们不会放弃,我会用生命抗争到底。 抱歉,28号。你不该是最后的死者。我才是。” 顾生缓缓说完,屏幕中恢复一片黑暗。 李道明深呼吸。 “如果这种感官残留会杀人,那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可能他对此有免疫?就像二十八号男孩那样。那名男孩患有‘感觉神经发育不全症’,染色体突变导致他视力、听力障碍,因此这些感官残留影响较小,他也会发病,但时间较短不足以致命。” 研究员指着屏幕中, “我猜……这也可能和他的头罩有关,那好像是某种刺激大脑的仪器。” “他从自首开始就一直戴着。”李道明盯着报告。他忽然想起,初发案件中死者的家属反映过,他们生前总会莫名耳鸣、听到奇怪声音。 “辅警小刘跟我说过,那名女孩生前曾说,她的草莓蛋糕闻起来像水泥。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滞留的嗅觉刺激释放,隧道里的气味。” “他说过,那种药剂能让他们进入记忆里的天堂,美好的世界。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李道明问。研究员摇头。 “双眼变盲人,失去视觉……”那是他在后山听到的顾生对话,李道明忽然想起,隧道前小木屋里的立式储罐,脱敏训练后那几秒出现的虚无黑暗,“盲人、失聪者如果是天生的,那他们就没有‘画面’、‘声音’这种概念。如果一个正常人忽然获得那种先天失明、失聪,也失去触觉,那他们会怎样?” “嗯?”研究员一愣,“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如果是先天性的盲人,视神经的连接被切断后,根本不会理解‘看见’这种概念。看过光明的人永远不会理解盲人的世界。” “自首的凶手在用自杀逼迫我们。”李道明转身,面色阴沉,“我倒想看看,那群视人命为草芥的买家,到底能藏到哪里!” 五分钟后,市中心的各大警局的铁门敞开,几十辆警车鱼贯而出,涌向城市的大街小巷…… 石湾区新生命康复医院二楼 数十名特警围住这栋楼的大门、天台和后管道。李道明领着数十名警员往里走。窗外阴云密布,雨水的潮味在室内甬道。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转过拐角后,绿衣服的护工打开那扇双层的厚栏门。 李道明走进去,这是后山的疗养区,甬道顶的暖黄灯洒下光线,地板、门窗和四墙都被昏暗的黄色笼罩,四周幽暗寂静。李道明缓缓朝前深入,在暗黄的世界里越进越深。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湿热肠道中行进的虫子,前方不知通往什么样的黑暗胃部。掠过那扇窗户时,里面传来沉重、均匀的嗤嗤声,仿佛数百只沸腾的水壶在喷气。 随从的警员凑近右前方那扇门。他慢慢凑过去,门缝里飘出潮湿、陈旧的霉味,仿佛千年尘封的棺木。 “就是这里,这家医院储存的药剂里提取出相同的成分。”那名警员说。 李道明点头,把手放在门上轻推。吱呀,绣着花纹的木门开出一条缝,露出里面别有洞天的昏黄世界。 广袤的地板、密密麻麻的昏黄吊灯和高远的弧穹顶,足球场般的广阔包房里躺着数不清的床位。金碧辉煌的宫殿,肤如凝脂、天仙装扮的美女来来往往,围绕着每张床位端水、环伺。数百名老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胸口起伏,他们的呼吸声交织、缠绕在一起,昏天黑地,仿佛同做着不知何年的黄粱美梦。 “这是……”他睁大双眼,走到那些床位前,放眼望去。每名老人的脖颈下都有微弱的绿光闪烁,感官芯片传输的电信号,通过长长的导线传到屏幕上、音箱里。 李道明凑过去,每一张屏幕上都是奢华、狂热的画面。穿皮革的少年驾着马飞过小镇,肆意抚摸白脸长腿的女孩,下一秒蓝色泳池扑面而来,男人在咕咕冒泡的香槟中左拥右抱。西装黑裤的男人走上红地毯,迷醉在欢呼、赞叹和掌声中。老人迈进金碧辉煌的大厅,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和酒液……每一帧画面都是甘美、甜醉的世界。 画面不断切换,那些躺着的老人脸上露出微笑、大笑和狂笑,在他们的少年之家、记忆天堂里肆意遨游,感受着他们的极乐。 “这就是……那群买家。”李道明对着镜头中的顾生说。 “屏幕里就是他们的记忆天堂、我们的少年之家。”顾生轻声说,“药剂为他们打开通往虚无的废墟,然后让记忆在里面搭建起极乐世界。多年前伊森用我们做过五次实验、在我们脑海中埋下黑暗,这些都是以三十名孩子的生命为代价所达成的。” “我找到他们了,你……该停手了吧。”李道明轻声说。 顾生露出虚弱的笑,轻轻点头。 “可他们正在另一个世界里享乐。就算判刑也伤不到他们的大脑。该怎么让他们付出代价呢,李警官?” 日落黑天的时候,警队在福利院红楼的阁楼找到了顾生。那时他已奄奄一息,脑门的青筋狂跳,淌下的汗水浸透黑色衬衣。他们在楼梯间里找到层叠的白纸画、油画棒和彩笔盒,白纸上画的是彤红的太阳和草地,每一幅都是不同风景,但画的右上角统一名字:少年之家。 李道明在铁皮柜的底下发现一卷陈旧的录像带,贴有带年份的标签:2006年5月30日。他拿回病房,放入播放器里合上盖子。磁带开始转动,滋滋的电流噪声渐渐响起。身后的病床上,顾生盖着白被子昏睡。放映机的镜头射出柔和的白光,陈年的影像在宽大幕布上渐渐清晰, 李道明静静地看着。 黑白的画面中不时有黑点、条纹闪过,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台上,下面是乌泱泱的民众。数百名富人和贵族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聚精会神地听。 男人清清喉咙, “我们的初衷是好的。 这福利院里住过一名严重脆骨症的孩子,他从三岁开始脊椎畸形,走路时身体里碎骨片在摇晃,经历过无数个疼痛的日夜。九岁那天晚上,他走进我房间渴求一针过量吗啡,能让他安然去死。 但我拒绝了,两天后他从楼顶跳了下去。从那以后,我开始研制一种药剂,感觉延迟剂,能让身体与心灵分离,消去痛苦。” “我们所有的感觉,光信号、声信号、触觉信号……转换成电信号后,需要在神经细胞间长时间的传递。而当大脑处理这些时,需要在无数神经元组成的桥梁网络里传递信息。进行神经递质的合成、释放和突触后电位产生,这个过程被叫突触延搁。这也是日常生活中我们看画面、听声音、触摸物体会有一些感觉延迟的原因。 在小木屋里经过脱敏沐浴后,研究员会将这种延迟剂注入孩子们的后颈。延迟剂会将这一突触延搁的时间拖长,因此兴奋在细胞间的传递也会无限拉长。这些感觉会被延迟,他们会脱离所处黑暗里的所有感觉,黑暗隧道、滴水声和尘味。” “这是我们研发的初衷。” 他抬起头。 “接着就是惊天的转变。我们在他们的后颈植入芯片,作为监测器查看他们的大脑。长时间的实验后,感官延迟剂竟然产生了奇妙的作用。 所有由他们眼睛、耳朵、鼻孔输入的,真实的感官信息本应直接输入大脑,在被延迟后,孩子们的感官信息会绝对匮乏、感受到虚无。他们的视神经、听神经,以及触觉神经兴奋度会下降,大脑自动忽略他们的眼睛、耳朵和身体,激发另一条新路径:从海马区里伸出数万条神经元,重新塑造突触,将记忆区和大脑感官中枢贯通。 记忆里储存的画面、声音和气味等都转化成电信号,直接在大脑里产生刺激,他们能够看到、听到、嗅到、尝到一切他们渴望的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他们经历过的、记忆里的东西。 男人说完,闪身亮出旁边的隧道入口。偌大的隧道里影影绰绰,都是孩子的影子。男孩躺在地上、女孩倚着墙,远处墙边立着一排黑影,脸贴着水桶……一个个孩子诡异地静止在黑暗的凝胶里,闭着眼、睁着眼,微笑或大笑,表情凝固。 男人继续说, “感官延迟剂为他们打开通往虚无的通道,他们却在这废墟里建造了彩色世界。这不是孩子们的专属技能,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技能。通过感官延迟剂,就像孩子们脱离黑暗、进入少年之家那样,你们也能脱离现实,进入记忆里的极乐世界。” “这些买家不知道副作用,伊森也不会提。”病房里忽然响起男孩声,李道明转过头。顾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盯着幕布。 “我们在隧道看到的黑暗水泥墙、听到的滴水声、闻到的腥臭味……这些感受被延迟后,会在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后,才会在大脑里反馈,这就是他们与现实隔绝的原因,也是感官延迟剂的副作用。” “这也是他们注定会死的原因吧。”李道明说。顾生点头,露出凄惨的笑,“那……这些买家,他们都不怕副作用?”李道明问道。 “这些预购者都是决心服用一生的人,他们不需要知晓副作用。伊森设计的自动营养输入系统,以及周期性药剂注射器,能够一直供给感官延迟剂的输入,维持他们大脑里缤纷的虚无世界。 他们不想醒来,也不用再在多年后醒来。” 顾生慢慢说。 屏幕里的黑白录像继续播放着,男人张开双臂,说出最后的结语, “这就是感官延迟剂的真正作用,当这些组成“你”的感官消失后,你就是记忆。你的双眼无法聚焦、耳朵不能捕声、皮肤摸不到东西,失去和这个世界感应的所有密码。你告诉自己:想象,想象,从虚无里看出光影,从寂静里听出声响,从无味中嗅出芳香,在废墟里建起世界。” 台下的买家欢呼,空中扬起密密麻麻的手臂。他们尝过饕餮美食、绝美风景、芬馥味道。记忆里的画面、声音、气味足够搭建极乐世界。他们想集齐所有的极乐,走向永恒。 李道明起身关掉录像,病房里陷入黯淡的寂静。两人对视着。顾生先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为什么没有死掉。” 他抬起手,指着头顶银白色的罩子, “这是一台脑电仿生刺激仪,戴上后连接大脑。定时释放一定频率的电流,对我的海马区进行周期性弱刺激,激活不同区域的脑细胞群,推动那些滞留的感官信号,反馈到大脑的各个中枢,一点点释放出来。 我设置的清理疗程为一年,仿生电流的频率先强后弱,依次唤醒触觉信息、声音信息、视觉信息等。 前四个月处理触觉遗留,后八个月处理视觉遗留和声音遗留。我已经处在最后阶段。每天处理12分钟的隧道、每分钟处理540赫兹的恐怖噪音,进入全环景的黑暗与寂静。” 顾生说着, “如果我切断治疗仪,那种全环景的黑暗与寂静也会将我笼罩,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癫狂、死亡。所以楼顶的威胁是真的。” 李道明微笑着, “这是你的临时计划吧。你和那三十名孩子的原本计划是,在他们死亡前留下你的血痕,并故意在小木屋里留下制作神经毒气的器材。然后你来自首,利用我对案件的疑点,来迫使我继续查下去。 这么缜密的计划和勇气,真可惜。你就不怕自己真被执行死刑?” “当然不怕,李警官。”顾生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官。而且这次我也赌对了。” 李道明微笑,“你编造的那个案件动机,被三十名孩子欺辱致死的女孩,莫莲。当时你的表情是那么逼真,讲述的是那么声泪俱下。那真不像是演出来的。” “那当然是假的。莫莲确实是我的朋友。她没有死,两天前我们还在一起,她是唯一没有注射药剂的孩子。这些年都是她陪着我走过来的。” 顾生轻声说, “那是真实的人。我爱她,所以编造出那种欺辱死亡的假话,我才会尤为愤怒,才能让你相信。这种基于人的真实情感,爱和愤怒是没人能演的。” 李道明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暗绿的草地上,三十名孩子眼神呆滞地站着,“2006年那场福利院的后山救援里,三十多名孩子被解救出来,但里面没有女孩。没有叫莫莲的女孩。” 顾生手微微一抖,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猜测,那三十名孩子,或者28号,他们对你隐瞒了东西。这是善意的谎言,可能只是为保证你的清白。你在欺骗我的同时,也被他们欺骗了。”李道明看着他, 你和28号都是免疫者,都是活到最后。原则上你们都有生命去自首,但最后却是选择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生没动。 “因为他们知道,28号也知道,你的大脑中存在的那个莫莲,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女孩。也许是十年前,也许是更早。当你们说出那个谎言时,他们都看到你的愤怒。一个为杀死女孩的三十名畜牲复仇的故事就出现了。” 李道明轻声说。 三小时前,石湾区郊外医院二楼。 “新的研究结果出来了。这个顾生也是免疫者。他患有联觉症,那种感官延迟剂对他影响也很小。”研究员举着手里的报告。李道明接到手里,没看,反而是转头,望着床上的28号, “你们都是免疫者,相对其他三十名孩子能活更久。为什么选他去自首?” 28号男孩躺在床上,没说话。 “十年前,你和顾生都在福利院里。你们后山的残品院里有……叫莫莲的女孩吗?”李道明继续问。 “没有。”28号起身,拆开床头柜上一盒饼干。 “那你们小时候,有察觉过他有什么奇怪行为吗?” 他嚼着饼干,“嗯……他总是会在墙角自言自语,而且留着棒棒糖藏在兜里、碎掉发霉也不吃,之前我看过,他会用油画棒在纸上画牵手的男孩女孩,而且他的日记本上经常有自问自答的对话。”讲到这时,他忽然抬手,捂住嘴巴。“你……” “谢谢你。我已经知道原因了。”李道明微笑。 “那三十一名孩子,他们都知道你的双重人格,但都是善意的忽视,这些年你一直以为莫莲还在。我们第一次去后山木屋时、在隧洞小溪边偷听你时,你都是在和那个不存在的女孩对话。那是你的莫莲。” 李道明看着顾生。 “从石湾福利院的后山档案馆里,我们找到全部的孩子资料,也没有任何叫莫莲的女孩。” 他的嘴唇哆嗦着。双手揪住头发,凶狠地撕扯。 “你之前说过重度弱视……” “停下!”顾生忽然吼起来,扯掉手背、双腿上透明的输液管,翻身下床。 李道明站在原地,看着走廊中奔跑的背影,“头儿,要不要去追?”旁边的警员问。 “不用,那些买家都还在记忆天堂里享乐,他会回来的。” 三十名死去的成年人,多年前曾被关在黑暗里的孩子们,最终长眠在他们的少年之家……忽然,他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看那天拍摄的照片,茂密的荒草中,三十双不同颜色的鞋子沾着晶莹露水。 果然。 李道明凝视着照片,在靠近小溪边的灌木丛里,隐隐露出一双蝴蝶结的粉红色小鞋,那是第三十一双鞋。 石湾区福利院,后山隧道。 太阳已经下山,黑夜尚未到来。 走过约二十分钟的路程,他才找到那个隧洞。漆黑的洞口被荒草和碎石掩埋,犹如野兽的巨口。他拨开杂草,把一条腿迈进洞口。过去十年,他就在这里与女孩共同生活,听音乐、油画和奔跑,他记得关于女孩的一切。头顶的头罩嘀嘀响,粘贴于太阳穴两边的电极释放一条低频弱电流。脑内残留的听觉信号反馈到大脑。他朝黑暗中走几步,在还能看到光的地方停下。 “莫莲。”他轻声喊, 前方的黑暗与他对视着,空气中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人影,没有任何人走出来。他默默站着,过了很久很久。 “嘀——”短促微小的声音刺入大脑,像是敲击声。 他摸上头顶,手指抠进乳白头罩的空隙里,低低地呻吟。联觉再次来临,敲击声轰击着感觉中枢的各个区域。色联觉牵动视觉刺激。他捂住眼睛,面前的黑暗凝聚成一堵灰黑色的高墙,遍布砂粒、敲击处光影晃动……所有的听觉反馈、视觉反馈交叉、缠绕,编织成巨大的长焦镜头。 他站在现实的这一端,窥望着十年前的那个瞬间。 镜像联觉出现,视觉刺激进一步牵动触觉刺激……他抬腿往前迈,一步跨过镜头的长焦甬道,站到过去,站到那个全黑的世界里。 周围的孩子影影绰绰。面前的黑墙冰凉、粗糙、在敲击中簌簌落灰。 他踮起脚,顺着光影往上看。血红纹理、白亮的烤漆边……这是那只勋章!顾生呼吸急促,昏暗的光沿着指纹向上流淌,点亮她的胳膊,她的头发,她的脸…… 他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十年前的记忆残留里,满身是灰的女孩站在黑暗中,枯瘦的手捏起胸前的勋章,贴着冰凉的墙。 那是莫莲。 十年前死掉的莫莲。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面对面。 “2006年你和三十名孩子被困在黑暗里,只有水没有食物,他们纷纷体力不支、倒地死去,那名女孩也在。 最后一天28号用刀划伤你,迫使你从记忆天堂里脱离。这是免疫者的触发条件,只有你们俩醒来。很多孩子都变成黑暗里的一具具饿殍,莫莲也不例外。” 顾生红着眼圈, “莫莲是你后山铁窗里的朋友,你们一起在结满蛛网的楼梯间捉迷藏,打雷下雨天躲在阁楼里瑟瑟发抖。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你们拥抱着取暖。接受不了她死亡的你,在大脑中复活了这名女孩。这是你大脑深处的第二人格。” 李道明继续说, “另外报案的第一天,你曾无意说过自己是重度弱视。我后来在档案馆里查到过,表上的十九号病人——莫莲,重度弱视。”李道明拿出照片,黑白的照片上粉红小鞋,藏在溪边的灌丛里。 “这是悼念她的鞋子,也许是28号摆放的。他还记得那名死去的女孩。” “这些年我总会在梦中听见她的喊声。”顾生捂住脑袋。 “你了解过你的免疫体质吗?能够抵御那种感官延迟剂?”李道明问。 他摇头。 “这是研究员的报告,你的特殊疾病。” 李道明展示那张报告。顾生凑过去看, “第二十号病人,顾生,联觉症:各中枢间神经末梢不成熟,各感觉器官易受刺激。脑内各感官区域间的神经连接、突触未完全修剪,存在异常的神经联接。某种感官被刺激时,易牵动其他的感官产生反馈,引发视觉与触觉紊乱。触觉皮层会处理听觉刺激。” 他张大嘴巴。 联觉症……怪不得他能猜对女孩的背面的牌。 “现在你明白当时为什么能醒来吧。”李道明轻声说,“28号告诉我。他拿刀在你、那些孩子身上划伤,只是在利用疼痛鉴别。只有免疫者才能在疼痛中醒来,脱离记忆天堂。” 李道明拿出研究员的报告, “刀划开皮肤的一瞬间。如果你也是免疫者的话,那种尖锐的、超出阈值的疼痛激发后,会经过背根节神经元的中枢,传递到脊髓,进而切断记忆区与感官神经的新联接,会将大脑内建造的少年之家毁掉。” 顾生愣住了。他想起十年前,记忆世界里的那个黄昏。 手臂被划开的那一瞬,疼痛像是晶莹的闪电,刹那间刺穿表皮、肌肉,牵动触感受器接收粗糙度、形状信号,处理空旷的声音刺激,转化为数以万计的电信号,在曲折异常的神经联接里穿梭、冲撞。 皮肤处理听觉刺激,牵动眼睛、耳朵、鼻子接受强烈刺激,反馈到大脑中枢,构建现实里黑暗的冰冷隧道。 少年之家坍塌,他被拉回现实。 “李警官,对于那些买家们。我们该怎么处置呢。他们的大脑都在记忆的极乐世界里遨游。坐牢、罚款似乎都伤不到他们分毫。”顾生抬起头。 “他们自然会有人处理,”李道明轻声说,“那家新生命康复医院,背后的公司已经被查封了。” “那种药剂也已经失去了后来的供应。而那些买家们被运进了一个湿冷的废旧仓库里,待了两个月。我们在查封那个仓库的时候,那些员工在慌乱中撤离,导致那些装置出现了强制中断。而那一个操作释放了大量的疼痛信号。” “参照你们免疫者的触发条件。” “疼痛是最迅急、扩散的神经信号,能够覆盖多级神经元产生强烈冲击。 那间废旧仓库里没有电,又冷又黑。霉味的湿气萦绕在他们的嘴巴和鼻子上。他们躺在那过了大约两个月。我们撞开大门的时候,那些铁床的床腿边都长蘑菇了。 他们躺着的那几个月里,经历了绝对的黑暗、湿气和噪音,以及霉味和腐臭味。这些画面、声音、气味和触感将会在他们大脑皮层里累积。 而那些疼痛信号会在一年后把他们唤醒。类似于那些特殊的脑电刺激仪器,进而切断他们脑内海马区与感官中枢的连接,把他们从记忆天堂里拽出来,回到现实世界。 也许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们会醒来,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走进世界,想着去迎接盛大、灿烂的人生。” 12:00:00 五星级度假的酒店里,装修豪华的木墙、金灯,暗淡的黄光将一切笼罩。数百张枣红木纹的床位上,老人们的呼吸声渐渐杂乱。披着蟒金色睡袍的背影一个接一个坐起来,周围古装的侍女上前端水、漱口。他们赤脚踩在黑色的冰丝绒上,伸懒腰、相互问候。“你们感觉怎么样?”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这种药剂真是神仙啊。” 推开烫金的厚厚木门,台阶两侧站着捧黄菊的侍者,朝他们优雅地伸手、献花。买家们望着远处被切割的、锯齿状的天际线,云朵在蓝天上卷舒。此时此刻,他们大脑皮层千沟万壑的海马区里,无数黑暗、痛苦的感官残留正在暗流涌动,密谋着在未来的某一天重新降临,将他们拖入最深的黑暗。 他们说说笑笑、揽过晶莹沾水的花束,轻快地走下台阶,走进白色阳光下的人流…… (完) 编者按 《少年之家》这个名字,听上去应该是一个充满快乐的地方,小伙伴们在这里一同成长,共享甜蜜的回忆。然而,小说开篇众人的死亡给这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凶手究竟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将他们杀害?随着通往“少年之家”的隧道再次被打开,原来这些死亡都与“感官延迟剂”有关,这药剂会使大脑忽略感官系统,将记忆中储存的所有信息变为电信号,直接反馈给大脑,使人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不过,真实的力量胜过虚妄,一切终将真相大白。 ——水母 上海果阅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已获得本篇权利人的授权(独家授权/一般授权),可通过旗下媒体发表本作,包括但不限于“不存在科幻”微信公众号、“不存在新闻”微博账号,以及“未来局科幻办”微博账号等 责编 水母 题图《恶魔人 哭泣之子》截图 添加未来局接待员为好友(faa0504),留言“不存在科幻”,即可进入小说讨论群,和我们一起聊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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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30

主演:Mohammed Zeeshan Ayyub,赫里尼克·罗斯汉,Ritvik Sahore,Virendra Saxena,Nandish Singh,Sharat Sonu,Aditya Srivastava,Ranimol Ta,Mrunal Thakur,Pankaj Tripathi,阿米特·萨特
简介:"" 拉马努金是传奇的印度青年数学家。为纪念他,印度设立以拉马努金为名的全国数学竞赛。某年,一位名叫阿南德的青年获了奖,从此开始他的传奇生涯。电影《超级30》讲的就是这段故事。 历史上的拉马努金将论文寄到英国剑桥大学,引起哈代等著名数学家的高度重视。从此,这位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天才被接纳到科学圈。受前辈激励,影片主人公阿南德也报考剑桥,并获得了录取通知。然而,他出身于印度低种姓家庭,挣扎在贫困线上。父亲为支持他,到处借钱凑学费,积劳成疾,一病不起。阿南德不得不放弃梦想,在街头卖小吃。幸被一家补习学校发现,包装成明星教师来吸引补习生。阿南德致富后,痛感贫寒子弟缺乏教育机会,便辞职创办免费补习班。每期只收30人,这便是片名的来历。 影片用各种细节来突出印度种姓制度造成的不平等。无论阿南德,还是他教的穷孩子,都是黑皮肤,收费补习班的孩子则是白皮肤。这是印度高低种姓之间外观上的明显差别。高种姓孩子英语流利,低种姓孩子英语很差,阿南德不得不设计教学方式,让自己的学生勇于开口讲英语。 " 在印度,低种姓不仅仅是抽象的身份,他们代代不能从事高级职业,导致贫困的传承。从服装到饮食,处处都弱于高种姓孩子。他们出行要扒火车,蹭汽车,划皮筏。因为用不起洗发水,每个孩子头发都是乱糟糟的。《超级30》所展示的贫困十分有质感,完全不是某些电影人凭空想象的贫困。 《超级30》用印度经典《摩诃婆罗多》中的一句话,将不平等的根源直指印度文化传统——“你想培养国王,那就去教王子”。阿南德的父亲只是普通邮差,连把信寄往伦敦的邮资都掏不出来。但他会把“时代已经变了”挂在嘴边。这些情节,都让《超级30》具备鲜明的批判色彩。 然而,说明问题只是出发点,用什么来解决问题才是《超级30》的落脚点。1975年,中国同样出品了一部以教育平权为主题的电影,名叫《决裂》。对比两部电影,更能发现《超级30》的出色。 " 《决裂》剧照 《决裂》中最有名的场面,就是校长龙国正举起青年农民的手,指着上面的老茧说,这就是入学的资格。阿南德完全相反,既然免费招生,他就设计出严格的考试。有个孩子因一分之差被拒之门外,阿南德告诉他,成功失败之间往往就差一分。这不是简单的鸡血,这是科学事业本身的逻辑。阿南德拒绝了种姓规则,代之以科学的规则。 《超级30》的故事之所以成立,在于印度兴起补习学校的风气。家长不惜重金,送孩子进入补习班。然而追求科学,总好于趋炎附势。影片以阿南德的一个学生作为讲述者,开篇便介绍当今印度人正在掌控哪些世界级高科技企业。这份成功背后的动力,就是印度孩子对知识的渴望。他们虽然还在搬砖、放牛,但是却希望能当核工程师,或者成为宇航员探索太空。 在《决裂》中,青年农民进入劳动大学,仍然去学养猪种地,这让平权主题成了笑话,城里人难道会想让孩子读这种学校?反观阿南德的补习班,虽然只能用破黑板教学,用牛粪发电来照明,但是从未放弃严格的教学标准,最终目标是让孩子们考进印度最高学府帝国理工学院。 同样在2019年,中国也上映了一部以补习为题材的电影,名叫《银河补习班》。邓超饰演的工程师只露了一手“虹吸现象”,完全靠鸡血教育孩子。相反在《超级30》里面,知识点层出不穷,而且都能用画面和动作清楚地表现。最近几年,印度涌现出一批科学功底扎实的电影,以至于我很羡慕他们,哪来那么多懂得如何表现科学的电影人才? " 电影主人公的真实照片 当然,《超级30》的缺点也很明显。为给阿南德制造压力,影片强行把收费补习学校设置成反派。实际上两者并不矛盾。补习学校校长已经给出方案,可以对最出色的少数学生免费,收取广告效应,阿南德也不至于让他的学生饿着肚子学习。这才是最现实的解决方案。 作为影片的背景,拉马努金之所以青史留名,除了天赋和个人努力,还有英国数学家的慧眼。他们不在乎种姓,一切从真才实学出发。无论历史背景还是影片本身都告诉我们,只有科学规则才能造就真实的平等。 来源:科普时报 作者:郑军 中国作协会员,科幻作家,中国未来研究会常务理事 编辑:毛梦囡 终审:尹宏群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
Mohammed Zeesh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