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酷视频
剧情简介
我怀孕了。
可我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孩子他爸。
眼看肚子就要瞒不住,我干脆拉黑了对方,第二天却被男人堵在家门口,见他目光凝在隆起的小腹上,我满不在乎。
「看什么看?吃胖了而已。」
闻言,对方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我。
「放心,我不需要什么营养费,也不会用这孩子的存在叨扰你,你只需要彻底消失——」
不等我说完,他随即打断:「不行。」
「这孩子,我也要。」
"(一)
事实上,孩子并不是我正牌男友的。
当时我和于弼学顺顺利利交往了两年,眼见就要进入谈婚论嫁的环节,婚纱都买了,他忽然对我不冷不热起来。
只是态度游离也就罢了,毕竟我工作也忙,他不找我我还省心,但他万万不该在同学聚会上让我当场抓包,对象还是我多年的好友兼闺蜜谈熙。
事情发生在四个月前。
到现在我都记得,当时他一直追着我到走廊,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这只是真心话大冒险,我玩输了逢场作戏而已,小若,你也未免太矫情了!」
我当时就笑了:「你和谁不行?非得让谈熙坐你大腿?」
说实话,这哪怕是个陪酒女坐他大腿,我都能云淡风轻忍下去,毕竟对方身家相貌摆在那里,没人往上扑是不可能的。
但他万万不该和谈熙搅在一起。
从他莫名语塞却又理直气壮的神情里,我似乎看到了一种冒险戳破窗户纸的亢奋,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坦荡,一种破罐子破摔大家都别想好过的痛快。
这时,谈熙那张白生生的小脸出现在门后,一双眼睛紧张地在我俩之间晃来晃去。
「小若,我们真的只是玩游戏,老同学都在这,真要有点什么,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
「谈熙,你别吓我头。」
她闻言立即闭嘴,脸色愈发难看,身后随即涌来几张模糊的面孔,无一例外同仇敌忾地指责我。
「大伙就是玩一玩而已,若羌你过分了啊。」
「真心话大冒险没玩过?同学聚会闹成这样,你让阿弼的脸往哪搁?」
「就是,说几句得了,别太过分!」
真 tm 绝了。
我最好的朋友坐在我未婚夫的大腿上嬉闹,过分的人反而是我?
能同时得到这么多人支持,于弼学似乎也很意外,他见我面色变幻,似乎回过了神来,渐渐小下声气解释:「再说了,是她非要坐过来的,这能怪我?」
我闻言,朝他竖起大拇指。
「可以,你真可以。」
又朝身后面色紫胀的谈熙笑了笑:「看来仙女下凡了,和咱们凡人的眼光也没什么两样嘛。」
「您这样,对得起您心里那位白月光?」
(二)
事实上,真正让我痛苦的不是于弼学,而是谈熙的背叛。
她谋生能力很弱,大学毕业后做了一家艺术画廊的门店销售,一天就上半天班,收入只够自己吃喝,也因此一直寄住在我买的房子里,一住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我从未要过她一分钱,作为回报,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起居,也目睹了我与于弼学相知相恋的全部过程,甚至会时不时地吐槽他直男,不懂风情,认为我值得更好的。
因为知道她心底有别人,我对她全然信任,从未怀疑,她却在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从背后捅了我一刀。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眼前不停闪过他们扭捏对视,亲密含笑的目光,前方的道路似乎都已消失,只有无穷无尽的困惑裹挟着我。
他说逢场作戏。
她说不必在意。
他们将我最珍视的关系搅成一团稀烂,却转身指责我小题大做,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苦思冥久。
没有答案。
反而因为恍惚轧到了路边的铁菜篱,车轮胎惨爆当场。
当时已经天黑,两旁是广袤的荒地,地上稀稀拉拉种着矮白菜,一直延伸到数百米开外,菜园子外面倒是有灯有火有房子,两棵细直的云杉上拉着一道长长的铁丝,几件灰扑扑的衣物鬼影一般在风里飘荡。
再深吸口气,随风送来一股疑似红烧肉的香气。
我把车泊进菜园子,下了车走近了看,那小房子门口竖着一张暗红色标牌,上面印着两个让人费解的大字。
「打」。
「胎」。
(三)
「这里能打胎?」
带着满心的疑问,我站在门口吆了一嗓子。
里面的人被我一惊,放下了手里端着的碗,眼中流露疑惑。
那是个年轻男人,眉浓目黑,睫毛深长,一对眼尾尖尖的清澈狐眼,刀削流畅的下颌,有种日式少年淡淡的忧郁感。
其颜值之高,已经到了让人自动忽略那身大裤衩子老头衫的程度。
讲真,这种颜不该出现在这种遍地白菜帮子的野园子里,特别还在半夜,感觉邪的很。
但更邪的还不止这些。
「什么打胎?」
见对方一脸茫然,我退回去定睛看了一眼,才发现看错了字体方向。
竖过来是打气、补胎……
「咳,说错了,是补胎,我车胎破了。」
「哦。」
我紧紧盯着对方眼睛,直看得他移开目光:「那你车在哪?」
「就在外面,菜园子那里。」
「行。」
接下来,我跟着这个不知来历的男人一起蹲在车下,他开射灯照了半天,笃定地判断:「你得去市里换轮胎,我这里没你这个型号的。」
「那我怎么回家?」
「我可以给你换个备胎,然后你慢慢开回去……」
「不行,我不敢。」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良久。
「那你说怎么办?」
「我给你钱,你帮我把车开回市里。」
「用得着这么麻烦?」
「五百。」
「可现在太晚了……」
「一千。」
「行。」
对方妥协了,趿拉着沾满了泥的拖鞋往回走,应该是去取备胎,我趁他快进门时喊了他一句。
「王子樾!」
对方步履丝滑,在我快要鼓破耳膜的急喘里并没有停顿一时一秒,就这样径直走进了门里。
不对,这太不对了。
难不成,是我认错了人?
可那气质,那相貌,明明就是谈熙心心念念,放在了心上十数年的白月光啊?
(四)
一路无话。
昏暗的路灯透过蒙蒙的车窗玻璃,勾勒出男人山峦俊秀的鼻峰剪影,而我窝在副驾位置上琢磨对方的身份,百思不得其解。
快进市区了,他朝我瞥了一眼。
「你坐好,拍到会扣分。」
「好。」
我依言配合,又佯装不经意问他:「师傅你贵姓?」
「免贵姓赵。」
「你这么帅,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
「……没。」
没有就好。
至少让我打算策划的事件,少了许多心理负担。
到了楼下停车场,他把车泊到位置,人还坐在驾驶位上,只用一对澹澹安静的狐眼盯住我。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随即掏出手机朝他亮了亮。
「我手机没电了,要不你陪我上去取钱?」
「不用,我在这里等。」
「那可不行,」我绽开标准八颗牙的笑容:「万一你把我车开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
这位年轻美貌的小赵师傅倒是个好性子的,闻言倒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上了楼。
以往我加班回家,谈熙总会煮锅大红袍奶茶,两人散去一天疲惫,在晚风习习的阳台上惬意地放松一会。
今天也不例外,楼道里散逸着一股鲜甜的香气,女孩穿着浅麻布连衣裙,站在梳理台后朝我温暖一笑。
「回来啦?我给你做了司康,全麦的吃不胖。」
不错,这才是我印象里的好友谈熙。
而不是那个舔着脸蹭于弼学大腿的碧池。
「不饿,不吃。」
我拒绝了,接着在她震骇的眼神里将男人领进了房间。
为了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我充了好一会电,之后打开手机,朝他亮出二维码:「加个好友吧,我转账给你。」
听到转账,对方依言照做了。
他头像是一张白底大红字广告,名字就叫木子维修,我爽快地转钱过去,对方不满意地盯着数额,口吻不无质疑。
「不是说一千吗?」
「对啊,五百是定金。」我道貌岸然地强调:「你明天帮我把车开去车行,什么时候换好轮胎,什么时候给你剩下的五百。」
「麻烦你了,木子师傅。」
「……」
(五)
男人离开以后,家里四处找不到谈熙,只有通往阳台的推拉门大敞,我心下一紧。
她果然在阳台上,两眼发直地瞰着远处的车水马龙,颊上两道已经干掉的泪渍,像曾被某种软体动物蜿蜒爬过,狼藉而肮脏。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怎么,你生气了?」
我自然不会再去喝她煮好的奶茶,而是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自言自语。
「真奇怪,我只是用你对我的方式对待你,你却生气了?」
「这怎么能一样?」
她转过身,朝我不敢置信地凄厉尖叫:「我暗恋了他十几年,从上学时一直到现在,我的心从来没变过啊!」
我笑笑,陆续伸出几根手指竖在她面前。
「第一,别忘了,他只是你的暗恋对象,甚至不是你男朋友,因此我不违反道德。」
「第二,你没有立场指责我,从你跪舔老于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一切资格。」
「第三,你住得够久了,是时候搬走了。」
「你……」
信息量太大,谈熙一时间噎住了,她脸色青白交加,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受害者的身份里,却又不得不强行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不得不提醒她,生活里多的是比情爱更折磨人的问题。
比如说,生存下去。
见她急得七情上脸,我又往重负上加了根稻草:「对了,如果能补交房租就更好了,这里是市中心顶复,房租市价一个月八千五,算你合租给四千,三年就是四千乘三十六。」
在对方莫测的神色里,我吐出一个数字。
「一共是十四万四千元。」
「若羌,你疯了?!」
我没反驳,嗤了一声:「疯的到底是谁啊?」
见我神色嘲讽,她也不做刚才那凄凉悲哀的伪装了,而是愤怒地别开了脸,那一双平日温暖爱笑的眼睛是黯淡的,看不到眸光,但我知道,此刻其内一定不是善意。
「那我这三年给你做饭洗衣,勤勤恳恳当老妈子怎么算?!」
我失笑:「衣服有洗衣机,吃饭基本外卖,行,就当我每天喝了你一杯奶茶,那就给你砍一半再抹个零?」
那也是足足七万的巨额之数,是月光的谈熙绝对掏不出的。
对方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半晌才含混道:「我可以搬走,但我没钱给你。」
「打欠条也行。」
「我不……」
「那就早点搬走。」我剔着指甲,步步紧逼,不给她深查反刍的机会:「只要你明天离开,租金可以给你免了。」
「曲若羌!」
「我在。」
面前,这女人用看陌生人的眼光衡量了我许久。
「你心这么狠,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六)
翌日,赵姓男子按时上门了。
谈熙打眼见到他,表情顿时一亮,还主动上前打招呼,但对方只是淡淡颔首,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她顿时肉眼可见地委顿下来。
而我描眉画唇,着迷笛裙,一身 lemongrass & honey 香氛,淡淡的柠檬香气中带一丝蜂蜜香,春风得意地跟着他前后脚出去了。
虽然只是结伴打胎……哦不,补胎,但我相信,谈熙仍然从我摇曳生姿的步伐里读出了报复。
一下午耗在轮胎店,其实并没什么惊喜。
赵姓男子没什么好说的,人安静,话不多,除了帮我协调修理,就是坐在冷板凳上玩斗地主。
说实在的,洗到没型的老头 t 和满是抽丝的大裤衩也一点不影响他的帅气,外表的不修边幅和抽身事外的散漫感,反而组成了这个人身上谜一般的特质。
一种不能小觑的野性。
这就很迷。
一切全部弄妥后,这个谜一般的男子再次充当了司机,待他送我回家,我们之间这段抓马的剧情也就到此结束了。
刚上车,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于弼学。
我没有拉黑人的习惯,也并不觉得心虚,因此也就坦荡地接了。
孰料对方一开口就很不客气。
「怎么回事?谈熙说你不让她住了?」
「嗯。」
「不是,这青天白日的你让她住哪?租房子也来不及吧?」
「可以住酒店。」
「你!」
对面急喘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了些许:「怎么,这就是来自你曲大设计师的制裁?就这么点招数了?」
「你对付了她,还打算怎么对付我?」
我正要回答,旁边的男人忽然插了一句嘴:「还是到你家楼下吗?」
「要不停车库吧,车库更方便。」
我还没反应过来,话筒对面已经炸了锅了,于弼学那一贯伪装磁性的沙嗓顿时破功:「你旁边是谁?为什么是个年轻男人?」
「他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曲若羌!你说话啊,哑巴啦?」
我来不及说话,因为这时候正在查酒驾,几名交警把车拦下了,身上的反光条亮得刺眼,男人递过去自己的驾照,正对着瓶子认真地吹气。
话筒里还在一通乱叫,我佛了,直接挂断拉黑一条龙,耳不听心不烦。
这之后,车子一路顺利到家。
事实上,我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也不打算再霍霍人小赵师傅,为了感谢他在这件事上浪费的时间,直接给他转了一千。
对方收了钱径直离开,一如既往地沉默。
事实上,他安静,我多思。
两人脾性并不相投。
从此以后,天南地北,也许再也没有了见面的理由。
(七)
谈熙的离开,比我想象中要快。
阳台上有个蛋茧形状的沙发,是往常她常霸占的位置,这回终于没人和我抢了,可躺上去也并没有多舒服。
看着说不出具体变化,但就是变得空荡荡了的家里,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很自由,也很空虚。
刷了会手机,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点进了对方的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九宫格,配文:
「新的环境,新的心情。」
再看那几张图片——好家伙,那个蓝色蒂凡尼排球,驴牌老花小狗,还有角落里几个站立式亚克力玩偶,不都是我送给于弼学的礼物吗?
正啼笑皆非着,一条信息窗口弹了出来。
「小若,在吗?」
我对着屏幕口吐芬芳。
「你 tm 怎么还在?」
对面发过来一条语音,许是刚被拉黑过的缘故,口吻温和沉下了许多。
「你拉黑了我电话,没拉黑微信。」
谢了,这就来。
仿佛知道我的打算,对方连忙推了条语音过来。
「谈熙没地方去,我只能暂时收留她,但你要相信我的为人……」
我信,我当然信。
我也回了一条语音,口吻淡定:「你多清高啊,你于弼学是柳下惠再世,你要是中招了,那都是女人讹你,是不是?」
对面叹了口气。
「小若,我们两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闻言,我真的笑哕了。
这两人那点遮遮掩掩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还把人当傻子呢?
「老于,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什么意思?」
「祝你们幸福。」
这之后,我果断拉黑了他。
(八)
没有谈熙的夜晚变得漫长了起来。
她之前做点心剩下的黄油、模型和裱花工具还在家里,害我连夜收拾了许久,陆续背了几个大箱子下去,累的满身满脸的汗。
这之后不想回家,就漫无目的地在小区外面瞎逛,围墙外沿着墙根是一溜低矮昏暗的摊位,灯光照着一张张青白的脸和满地廉价的肉色丝袜塑料梳子。
实际上,他们才是城市的真相。
这让我想起了城郊那片广袤无垠的荒地。
和神秘的赵姓男子。
他有一张和那个人迷之相似的面孔,气质却截然不同。
记忆里,那人有一对澈亮的狐眼,笑起来如清泉般,有种一眼望到底的透明感。
特别当他穿着白衬衫,满足了所有女生对白衣校草的想象,走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焦点,偷拍的照片传遍了校里校外。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喜欢他。
男生,女生,包括谈熙和谈熙之外的所有人。
我醉心学业,也只见过他一两面,但那一两面已经足够形成深刻的印象,直到我妈改嫁,我被继父转学去了更好的私立高中,再回想依旧清晰如昨。
他好像一个唯美的梦,刻印在我,谈熙,和更多平凡女孩的心上。
灯火万家,心如乱麻。
我打算找个地方喝点,刚坐到车上,就感觉屁股下轧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个塑料皮子,巴掌大的小本。
一张驾驶证,主人的肖像和他本人一样,骨相绝佳,十分上镜。
赵木子。
这名字清秀,透明而忧郁。
简直像女孩子。
(九)
我驱车来到市郊,在冰冷的夜色里,把集装箱的薄门拍得哗哗响。
十足疯狂。
如果不是四下都是野地,一定会有邻居报警的那种。
伴随着刺耳的豁啦声,门开了。
对方一只手扶着门框,赤着上身,洗得灰白的大裤衩松松垮垮地挂在髋上,凌乱的短发下,一对狐眼湿润而朦胧。
我在他(可能)发脾气之前,亮出了那个蓝色小本子。
「这是你的?」
对方将那本证捏在手心里,一张口有些疲惫的沙哑。
「一定要半夜送过来?」
「对,因为白天要工作。」
我没有骗他,我在市中心的确有自己的设计工作室,能独立养活一个小团队的那种。
他没有再说什么,拿了小本子,也没有把我关在门外的意思,就站在那里无声地打量我。
真的没见过这种眼睛,漂亮且深邃,是亚洲人的黑瞳,却更具有侵略性,像是黑暗里蛰伏的野兽。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这种半夜找到男人门上的行为,有某种千里送的嫌疑。
而对方默认了这一切,又似乎代表着某种邀请。
僵持良久,终于是我先开了口。
「你这里有喝酒的地方么。」
(九)
真有。
穿过野菜园子和几丛稀稀拉拉的野树,前方星星点点的亮光忽然变多了,湿冷的风里夹杂着几丝靡靡的音乐,隐约能听到零零碎碎的大笑声,低语声,咳嗽声。
难以置信,菜园子后面这么多大大小小,数量惊人的集装箱,在深夜里犹如鬼影幢幢。
也像一堆被城市遗弃的垃圾。
我跟着赵木子,在昏暗的巨大箱体之间穿梭,足足绕了上千米,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幢足有两层小楼高的……
当然了,还是集装箱。
从两旁堆满的酒瓶墙里走进去,这里居然真是一个酒吧,还是会被网红打卡,很有美式复古情调的那种。
简陋的吧台后,一个头裹针织帽的小姑娘正在玩手机,赵木子敲了敲桌子:「一杯冰柠檬。」
对方抬头,眼睛一亮:「木子哥!」又看到他身边的我,语调随即急转直下:「这是谁啊?」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问我:「你喝什么?」
「酒就行。」
小姑娘撇撇嘴,但还是搁下了手机,给我调了一杯新派 mojito,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拿着杯子,坐到灯光昏暗的角落里去了。
桌角贴着菜单,看到酒价我惊了。
一杯 highball 只要 18?
「嗯。」
往日里沉默寡言的赵姓男子,此时似乎谈兴正浓。
「因为这里都是集装箱,所以房租低,物价低,生意也可以。」
「哦。」
对方嘴唇微动,一双狐眼沉默而淡淡地望着我。
看样子,他很想和我聊点什么。
可我不想。
这样灯影缤纷的迷离夜,单身女人也许应该大笑,应该狂舞,应该在不同男人的手臂上辗转缠绕,却唯独不该静坐一隅,独自垂泪。
但我无法自控。
毕竟已经奔三的我,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一杯冰冷的 mojito 下去,如刀子般在胃里肆意切割,很快化作火热的液体冲出眼眶,在早已凉透的面颊上肆意奔流。
我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难以自拔,口干舌燥,几近脱水。
「麻烦再来点酒。」
「你醉了。」
此刻对方在我对面坐着,袖口翻折,露出一段线条流畅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纤细的杯脚轻柔滑动,有种不疾不徐的性感。
「不要再喝了。」
他仿若知心友人的口吻,让我十分想笑。
我也真的笑了,在对方诧异的眼神里几乎是前仰后合,直到茫然脱力,才伏在桌上轻喃。
「你想和我睡觉,是不是?」
(十)
桌面上,那几根修长手指随即收紧了,随即收紧的还有他不停滑动的喉结。
在对方紧缩的瞳孔里,我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缎发垂胸,着一身月白塔夫绸长裙,两条肩带幼细到不可思议,似乎一扯就断。
活像一道艳丽的招魂幡。
对方出神一会,忽然拉住我胳膊,将我整个人从座位上扯出来,我被他拉着, 跌跌撞撞地冲进寒风怒吼的凉夜。
路很短,也很长。
不远处那幢灰色的小屋子在风里哗哗作响,声音听起来很塑料,似乎随时会被大风刮上天。
此刻我们贴得很紧,而身体不会撒谎,那紧绷的曲线已然将他急迫的反应昭然若揭,我干脆将两条纤细的臂挂在他脖子上,暧声呵道:「驾驶证是你故意落下的,对不对——」
「你喝醉了。」
他在转移话题。
比起单纯的逞凶,他的云淡风轻更让我愤怒。
于是我勾住那修长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住面前那张胭红色的唇。
过程中我拽住对方领口,将人一路狠拽进房间,他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恨声道:「你笑什么?」
「虽然发展有点快,但也不是不行。」
窗牗黯淡,投入一束霜白月色,照耀着他暧昧不清的侧颜,手指滑开衬衫纽扣,语气醇柔。
「过来吧,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原来和谈熙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白月光亲密,不光有生理上的快乐,还能带来虚荣心的巨大满足。
让我觉得很快活。
(十一)
一夜无梦,天已大亮。
最终唤醒我的,是散落在一堆衣物里的手机,看到来电的我吓得瞬间关机,这之后轻手轻脚地穿上了衣服。
身后男人还在睡,散开的漆发柔软地铺陈在枕上。
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很渣,我还是慌不择路地逃了,一口气驱车逃回市里的房子。
回到家后开机,才发现我妈给我打了数十个电话,催命一样的,没等我反应过来,下一个电话又来了,一开口就是声色俱厉的质问。
「你和小于吵架啦?」
我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喝着,强装淡定:「没啊,好着呢。」
「那妈问他婚礼定在哪一天,他怎么说不知道?之前你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我没接这个茬,对方把皮球踢给了我,我自然是原样踢回去:「那我也不知道啊,最近我都联系不上他。」
「要不,您帮我去看看?」
「妈去算怎么回事?!」
「就说去给他煲汤咯,您之前不经常给女婿送爱心的?」
我妈停了一会,叹着气挂断了电话。
我打开微信,找到了那个白底红字的头像,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好一会。
正要点击删除,忽然想起昨夜他在我耳边的低语,说自己是第一次,让我多多包涵。
呵呵,这人连名字都可能篡改过,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但不得不说,那句好似示弱的剖白仍然让我仍不住心软了,最终没能删得下去。
重新梳妆过了,我打起精神去工作室,打算把积在手里的单子消化掉,这时候也只有拼命工作,才能把那个又邪又蛊的家伙从心里抹除。
一下午,我总疑心被同事看出破绽,心下有种小孩子偷吃糖的微妙亢奋,一种放肆挥霍后的空虚。
既侥幸又后怕。
既懊悔又甜美。
(十二)
干了一下午的立体渲染,正忙得热火朝天,我妈又给我来电话了,在这之前,她还给我发了几张照片。
我还没来得及接电话,就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怎么了?」
「和你关系最好的那个小谈,都和小于搅和到床上去了,你会不知道?」
我被她大嗓门一惊,嘴皮一秃噜。
「那就祝他们百年好合呗?」
对面声音更大了,震得我耳膜生痛:「你疯啦!就这么没出息把自己的老公拱手让人,到底还是不是我女?!
我妈会如此恨铁不成钢,也是有原因的。
年轻的时候她帮着周围的姊妹抓小三,曾经有过抓碎对方头皮,踹断小腿胫骨,骂到对方半夜割腕的壮举。
如今年近五十依然宝刀未老,时不时还要在我继父身上操练一番。
我随便应付几句挂了电话,再点开我妈发来的照片,果然都是谈熙和于弼学的动态合照,两人光着身子打着赤膊,在床上沙发上被我妈撵得跳上跳下,糊得几乎认不出是本人。
我妈又发来一段语音,让我过去现场和她一起撕,被我直接无视了。
不是我不想去。
现在的我,比谈熙更心虚啊。
(十三)
不知不觉,两个星期过去了。
赵姓男子沉默地躺在我的朋友列表里,宛如一具尸体,要不是回家发现下水道堵了,我们还真有可能就这么断了。
住过高楼的都知道,时不时地堵个下水道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我找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来帮我通下水道,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于是我连忙打开微信对话框,键入一句话。
「我家的下水道堵啦!」
刚刚点击发送,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喜悦,连忙点击撤回,又重新编辑了一条信息。
「那个,我家的下水道堵了……」
还没发过去,就见页面上方的小字由「木子维修」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呔!
现在才知道找我?
恐怖片情色迷离夜全集高清观看由4m影院整理于网络,并免费提供情色迷离夜高清剧照,情色迷离夜百度云在线播放等资源,在线播放有酷播,腾讯视频,优酷视频,爱奇艺视频等多种在线播放模式,在播放不流畅的情况下可以尝试切换播放源。如果你喜欢这部片子,可以分享给你的亲朋好友一起免费观看。4m影院收集各类经典电影,是电影爱好者不二的网站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