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域

秋刚和好友下完棋回到院中，看见自己养的小狐狸正在晒太阳午睡。

秋走过去摸着小狐狸柔滑的毛发：“纵横，我察觉到自己的大限即将到了。”小狐狸伸了伸头，舔了几下爪子，又眯着眼睛享受太阳的温度。

夜晚，秋点上油灯，借着微弱的烛光研读棋谱。小狐狸趴在秋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盯着油灯。

“纵横，我觉得棋盘不应该只有十七道，还可以更多，但是我不知道还能多多少。”秋放下棋谱，双眼看着微微摇曳的烛火。

“我真的要死了，可是我不甘，我这一生与人对弈无数，未尝一败，最后至死也没能研究出如何改进棋之大道。明明我已经达到了最顶峰，但是我还是不能，可能是我猜错了。纵横我困了，你也困了吧去睡吧，你自己爬去吧，我现在真的走不动了。”秋把手微微朝下，小狐狸纵身跳下。落地的小狐狸，抬起头看着秋慢慢躺下。

第二天，秋再也没有醒过来。

秋的葬礼来了许多的人。秋没有子嗣，大家尊敬他，一起为他举行了葬礼。小狐狸趴在秋的棺材旁边，抬起头看着周围来往祭奠的人流。有的过来面无表情，有的拂袖拭泪，有的号啕大哭。最后小狐狸盯住了秋棺材前放着的烧纸钱的火盆。

来往祭奠的人，不停的往里面丢纸钱，火势一直旺盛，火苗张牙舞爪的跳舞。

不少人来摸一摸小狐狸，小狐狸没有反抗，也没有漏出享受的模样，像一尊雕塑，双眼紧盯着燃烧着纸钱的火盆。

太阳逐渐隐没在围墙之后，小狐狸纵身一跃，落入了火盆之中。周围人想上前讲小狐狸从火盆中救出，可是火焰越来越大，火势冲起半米高，把周围上前的人吓得向后瘫倒在地。当火焰逐渐变小的时候，火盆里只剩下了一堆灰烬。

黑暗的空间中雾气像棉絮一样互相缠绕在空气中，肉眼能看见的范围不足半尺。一声声惨叫回荡在四周。

在这个大雾中有一个和秋的家一摸一样的屋子。屋子里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年迈的秋躺在床上仿佛没有意识，神色狰狞，四处翻滚发出惨烈的叫声。小狐狸在一旁也疼的上蹿下跳，眼睛时不时望向秋。

整整一夜的挣扎，四周逐渐出现光亮，第一缕光进入屋内的时候，桌子上的油灯的火苗，微微晃动了几下，悄无声息的失去光泽。小狐狸的痛苦逐渐消失，缓缓的平静呼吸趴在地上看着坐在床上神色呆滞的秋。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小狐狸趴上秋的怀抱里，秋没有像平时那样抱住它，它还没来得及蜷缩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就立刻滑落下来。反复试了几次，它爬到了秋的肩膀上，用爪子扒秋的胡须，秋也没有任何反应，双眼呆滞地看向前方。

光越来越明亮，当第一缕光照到秋身上的时候，秋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光线。

小狐狸非常熟悉这些光线组成的物品，是一个对弈使用的棋盘。

一道一道的光线不停的出现，棋盘逐渐变的越来越大，渐渐的，十七道横线，十七道纵线都已经出现，但是光线依旧在不停的出现，直到纵线十九道，横线十九道。

十九道纵横交错的线缓缓旋转，速度一点一点加快。当光覆盖到秋全身的时候，光线组成的棋盘旋转成了一个漩涡，秋的身体也消失不见。小狐狸围着漩涡转了一圈，用鼻子嗅了一遍又一遍，在屋里四处寻找秋的踪迹。最后小狐狸站到了那个漩涡前。

小狐狸先是慢慢靠近，用鼻子闻了闻，然后试探性的用爪子慢慢靠近。这个光圈很温暖，就像是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小狐狸放下了戒心，将爪子探入其中，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小狐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整个吸进了光圈内。

小狐狸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这里充满阳光，没有雾气，周围还是茂盛的灌木丛，远方还能看见一大片绿色的海洋，一棵苍天巨树屹立在远方。小狐狸用鼻子四处嗅了嗅，闻到了一丝奇异的香味，它顺着这个香味寻过去，发现一个形状怪异的果子躺在草丛里，它使劲嗅了嗅，最后还是抵抗不了这个果子奇异的香味的吸引，一口一口吃掉了果子。小狐狸就是觉得这个果子很好吃，然后它就昏昏沉沉的倒下了。

“啊……”小狐狸醒了之后发现头十分的疼痛，它情不自禁的叫出声。从它口中发出的不是平时的叫声，而是人的声音，它慌忙地用它的小短手捂住了嘴巴。

“我……我……我，这……这……这这这这……”小狐狸不停地结巴，惊讶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逐渐的它平复下来，它猜想一定是那个果子的原因。

“我叫纵横。”思考了小半天后，小狐狸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这里没有生物，也没有任何的声音，风吹过树林的时候，可能会发出响声，但是他离的太遥远了，他在这片草地灌木丛中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想要找到有生物的地方，他有点害怕这种寂静，就像秋那天晚上一样。他张开四肢奋力奔向那棵苍天巨树，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他跑着跑着发现自己在飞，他越跑越带劲，越跑越快，他想象着自己的身后出现一双翅膀，在他的背后真的出现了一双翅膀，他奋力地扇动翅膀，他越飞越快，像一束白光划过。

“秋——秋——秋你在哪，我是纵横，我来找你了秋。秋——”纵横一边扇动翅膀在天空中飞翔，一遍大声呼喊着秋的名字，一直到他飞到了那棵苍天巨树旁，秋也没有给他回应，也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这颗树庞大无比，纵横足足飞了一整天，才勉强绕了一圈。他飞上藏在云中的树冠中，发现这个树冠中有着无数之前他吃的果子。他用爪子去抓，想要再吃一个，但是无论他怎么抓，都碰不到这些果子，他们像是透明的，他的爪子一晃就从果子上穿了过去。

夜晚的黑幕逐渐覆盖在大地上，纵横趴在高处的树干上无论怎么变换姿势就是睡不着，索性他直接站起来飞到更高的树干上，看着星空和无边无际的森林。

“秋，我好想你。”

纵横每天就呆在这颗大树上，白天他会向着一个方向飞上好久寻找生命的踪迹，一直寻到了这个空间的边缘，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收获。到了晚上他会回到这个大树上，他在树冠的位置搭了一个窝，但是很多个晚上他都会站到树干上看着星空，他感受不到困倦，也感受不到饥饿。逐渐的他明白了，这个空间只有他一个生物。他开始不再离开大树，他发现这个空间里有一种物质，他可以吸收，吸收了之后可以增强他的力量和速度。他开始夜以继日的吸收这种力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的体型也在逐渐的增大，但是只要他想，他就一直是当时秋抱在怀里的样子。

没有虫鸣鸟叫声，没有动物掠过草地的奔跑声，没有袅袅炊烟和人类的鼾声，这个空间的夜晚无比的寂静。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强烈的光芒。直冲云霄的强光惊动了正在吸收那种物质的纵横，他觉得可能是有生物和自己一样来到了这个空间，他张开翅膀，从树干一跃而下，身型暴涨数千丈，翅膀张开直接遮蔽了漫天星空。

清晨的时候，纵横到了那个白光出现的地方。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是一只眼睛红红的小兔子。纵横庞大的身躯吓到了这个柔弱的小兔子向后不停的退了好几步，纵横慢慢落地，体型逐渐缩小，变成正常狐狸的大小。

“我叫纵横，你叫什么？”纵横没有靠近，他站在那只小兔子的面前大声的喊。

“花……花……花间……”小兔子支支吾吾的不太敢说话。

“花间，你的名字真好听，花间你不要害怕，我和你一样都是那个空间过来的，只是我的来的比你早。”纵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小兔子依然警惕的看着纵横，没有逃跑，也不敢靠近。

“花间也吃了那个果子么？”

“嗯……嗯……嗯…… ”花间还不太熟悉如何去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说好几遍。

“那花间的能力是什么，可以告诉纵横吗？”

“我……我想变成人。”花间的小耳朵动了一下。

“只要花间想就可以，花间想变成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纵横演示了一遍，摇身变成了年轻时候的秋，只是头上还有两只狐狸耳朵。

花间放下了戒心，她稍微靠近了点纵横，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她学着纵横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头上竖着两只兔耳朵。

“花间真聪明，花间就当纵横的妹妹吧，纵横一定会保护好花间。”纵横伸手摸了摸花间的脑袋。花间抬头看着有自己两个高的纵横，红红的眼睛透露着欣喜，重重地点头。

“那纵横可以永远不离开花间么？”花间仰头盯着纵横的眼睛。

“纵横说过会一直保护花间，那纵横就一定会做到的。走喽，带花间回家喽。”纵横变回狐狸，身型不停变大，他让花间骑到他的背上，带着花间飞回大树。

“纵横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吗？花间喜欢那样的纵横。”花间看着回到窝里就趴下的纵横，有点畏惧。

纵横摇身便会秋年轻时的模样。“花间不怕，花间喜欢什么样，纵横就变成什么样。”

“嗯！”花间重重地点头，跑上前蜷缩在纵横的怀里。

“纵横，花间想冀，你知道冀在哪吗？”花间眼睛闪着泪花，声音微微带点抽泣声。

“冀是送你过来的朋友吗？”纵横自己坐起来，把花间也扶坐起来，用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冀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他。”花间双腿弯曲，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双臂之间。

“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好朋友，他叫秋。”纵横抱起花间，花间像个婴儿缩成一团。“以前他就像我抱着你一样，他经常会这样抱着我。我特别喜欢他摸我的头，每次他轻轻抚摸我的时候，我总会眯起眼睛缩成一团趴着。他每天都不停的和我说话，那时候我不会说话，但是我能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我的想法，所以每次他说话的时候，我就会眯起眼睛装睡，即使这样他也从来没有讨厌过我，他依旧每天和我说话，轻轻地摸我的头，抱着我晒太阳、看棋谱。我本来以为我和他会永远陪着我，直到那天他去世了。我一路跟他跟到了那个地方，在那个地方他又送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我相信这一定是因为他想让我好好活着。花间你看天上的星星，一定有一个是他，他一直在陪着我。也一定有一个是冀，他也会一直陪着花间，说不定现在秋和冀就像纵横和花间一样，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

花间从纵横怀里探出脑袋看着星空，“纵横说的是真的吗？”

“无论如何，纵横一定会陪着花间。”纵横轻轻摸花间的头，眼睛盯着星空。

“嗯。”花间微微点头，双眼看着星空寻找哪一颗是冀。

随着时间越来越漫长，进来这个地方的生物越来越多，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动物。随着生物数量的增多，这个空间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也变得混乱。不过在纵横无比强势的镇压下，混乱很快便平息了，花间气鼓鼓的站在树冠上冲着整个空间喊，“禁止打架！不然我就带着纵横哥哥去打你！”随后纵横的声音传来，“违反者，我不介意抹去。”

枯燥漫长的时光不是每一个生物都能忍受的，能够忍受的生物寥寥无几，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即使远没有纵横和花间强大，他们仍旧想着通过各种方法链接其他空间。

终于有一天出现了第一位成功者，他的本体是一只金钱豹，名字叫做闪电。

闪电联系到了人类所在的空间，并且用自己的能力影响到了人类空间。闪电向所有这个空间的生物炫耀，大部分的生物都感到非常的好奇，纷纷过来询问是如何成功的。闪电却闭口不提，闪电越是保密，大家就越想知道，甚至有生物想要抓住闪电，逼闪电说出方法，这样的想法和行为在这个空间已经很久未出现过了，当时第一次出现混乱被纵横强势平息后，他们都知道那个树冠上的狐狸多么强大，如果说他们混乱的争斗，打不过还能跑，在那只狐狸面前，他们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们从不敢轻易触碰那个狐狸定下的规则。闪电敢不停的炫耀，还不怕他们下黑手的原因，就是因为纵横的存在。但是他低估了欲望的催动力和恐怖。

拥有者漫长生命却永远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于他们而言，这个地方更像是囚笼，漫长生命反而变成了一种惩罚，不是没想过自杀，但是拥有强大的能力让他们反而更加珍惜生命更加不会轻易的选择放弃生命，于是一种畸形的理念出现了—如果把这种能力带回人类存在的世界。

第一批对闪电进行暴力手段的人出现了，他们刚开始不敢直接对闪电使用暴力，他们害怕纵横。他们试探纵横的忍耐限度。

刚开始，装作练习无法操控的能力时无意中打到闪电，接着就是能力失控毁了闪电的家，再然后就是打断了闪电的腿，或者是邀请闪电参加聚会，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对闪电进行折磨。纵横对此一概不理，他们便愈加猖狂，直接暗中绑架闪电，对闪电使用各种刑罚，终于，他们逼的纵横出手了，但是同时闪电也说出了那个秘密，也正是这个秘密，开启了第二次混乱。

纵横一路飞到那个组织的基地，整个途中没有任何生物敢阻挡，到了门口，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殊死反抗，反而这个组织的头目龙虎在大门外笑脸相迎。

“纵横大人，欢迎光临龙帮。”龙虎一只手放在右胸前向着纵横鞠躬，极为尊敬。

“你可知罪！”纵横没有理会龙虎的笑脸相迎。

“纵横大人，不知龙虎何罪之有？”龙虎依旧是面带笑容，丝毫没有在意纵横强硬的态度。

“闪电在哪！”纵横挥手劈开了龙帮的大门。

“纵横大人，龙虎正准备带着罪人闪电前去交由您处置。”龙虎挥挥手，后面两个小弟驾着半死不活的闪电来到两人中央。

“龙虎，你可知罪！”纵横身后伸出双翼，遮天蔽日。

“纵横大人，请您听龙虎说完。龙帮很久之前失踪了一位成员名叫七鳞，在这个地方闭关修习，一闭就是几十年，几百年，也丝毫不会引人怀疑，我们也就没有在意，可是我们思前想后，觉得不对。七鳞这次闭关，没有和我们任何一个人说过，在我们团结友爱的龙帮，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于是我们就暗暗调查，发现七鳞最后接触的人就是闪电。所以我们就请闪电来，问一问七鳞的情况。纵横大人，您是不知道，这不问不知道，一问真的是让人无比愤怒。”龙虎捶胸顿足。

“就是这个闪电！”龙虎向前一步，愤怒的指着奄奄一息的闪电。“他沉迷研究如何链接人类世界，最后他研究出，通过神树果实，可以将能力折射到人类世界，可是果实又找不到，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恶毒的办法，他将七鳞骗去空间边缘游玩研究，七鳞也一直沉迷于研究链接人类世界的方法，也没在意这是闪电的骗局，可是，可是闪电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他杀了七鳞，得到了七鳞的果实，他本想直接逃到人类世界，但是果实只能折射能力，他没能如愿，于是他返回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纵横大人，请您一定要严惩闪电，为七鳞做主啊！”龙虎直接跪在了纵横面前，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闪电，可有此事！”纵横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对…对…对不起。”闪电挣扎着跪到地上，手肘撑地，头抵在地上，眼泪从眼窝里直接滴在地上。

“闪电！”纵横挥手间，一道电光劈向闪电，闪电尸骨无存，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颗果实，纵横掌心爆发吸力吸起果实。

“感谢纵横大人为七鳞申冤，只是这果实…”龙虎双眼紧盯着纵横手中的果实。

“够了！”纵横振翅飞向天空。

“纵横大人慢走！”龙虎起身露出一抹冷笑。

高耸入云的神树，枝繁叶茂，庞大的树冠覆盖整片天空。

“纵横哥哥。怎么了？”花间看到纵横怒气冲冲的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花间，这个空间第二次大混乱要开始了。你听哥哥的话，不要再出去了，乖乖留在哥哥身边。”纵横轻轻地摸花间的头。

看到纵横无奈的眼神和刚刚怒气冲冲返回的神情，花间抱住了纵横的腰，将头埋在纵横胸口，“好，花间全听纵横哥哥的。”

纵横单手抱住花间，另一只手托起一股力量包围住了树冠区域。

各个组织的头目都在时刻注意着纵横的动作，看到纵横封闭树冠区域，他们一直沉寂的心忽然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各自开始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

“猎杀，开始！”

看到各个组织蠢蠢欲动，纵横订出最后一条规则，“组织之间可争斗，伤害无辜装杀无赦！”

第二次大混乱彻底开始。

组织之间开始疯狂的厮杀，死亡的生物越来越多，被用来实验的果子越来越多，实验也越来越成熟。他们搭出了和人类世界的单向通道，可以从人类世界到达这个空间，但是却不能从这个空间去往人类世界。

混乱不停的持续，他们守住灵魂空间和这个空间的入口，抢夺所有刚进入这个空间的生物的果实，刚开始他们始终不敢对非组织成员的生物下手，但是随着研究进行的越来越深入，他们开始偷偷暗杀那些非组织成员。随着果实的大量消耗，果实数量越来越少，拥有能力的生物相比混乱之前大幅度减少，构建出的人类世界通道也越来越多，接下来的战斗引变为了地盘的抢夺之战，各个组织争抢通道，越强大的组织霸占的通道越多。随着战斗的进行，越来越多的组织开始在人类世界发展信徒，运送到这个空间进行战斗。

人类世界的信徒刚开始把去那个空间战斗当作是一种荣耀，随着越来越多的信徒进入，却看不见回去的信徒，无论是多么狂热的信徒都开始感到恐惧。这是直面死亡，十死无生。为了能够有足够的信徒献祭到这个世界，人类世界也开始发动战争，抢夺地盘，争抢奴隶。

奴隶本就带着反抗的情绪进入这里，进入了这个空间后，看起来听从指挥，但是私下里却一直想着造反和逃出去。

但是这些生物强大的能力使他们望而却步，只能乖乖听话，不敢有任何异动。

混乱到达了顶峰，第二次混乱的大决战开始了，剩余的拥有能力的动物们在战场上和奴隶一起厮杀。终于，第一个吃了果实的奴隶出现了。

吃了果实的人获得的能力比动物的能力强大一些，能力都是一样，但是人类拥有肉体，他们可以把力量发挥的更加强大。

那个奴隶名叫李青，即使吃了果实拥有了强大的能力，但他依旧隐忍在奴隶之中，他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只有团结的力量才可以摧毁一切。他时不时地偷袭抢夺一两枚果实，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实力强大的人类能力者。当动物们察觉到的时候，人类能力者的数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并且远远强过他们。

李青领导人类能力者开始带领着人类反抗，他们团结且强大，一个一个逐个击破了动物们的组织。

动物能力者越来越少，他们渴望寻求纵横的帮助，但是他们根本无法靠近树冠区域，强大的能量变成了一道强力的封锁线。随后他们在神树下结成联盟统一战线，共同对抗人类能力者。

长年累月的战争，双方实力相当，消耗都十分巨大，因为忌惮纵横，人类能力者始终不敢攻入神树范围，动物能力者也不敢踏出神树范围，于是双方最终决定停战。双方共同治理三个空间。

从此人类世界称为第一域，灵魂空间称为第二域，这个空间称为第三域。拥有能力的人类和动物称为仲裁者。

纵横并非冷血无情，只是为了避开这一次混乱期，他带着花间去到了第二域，所以对于在第三域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在第二域度过了平静祥和的百年。

回到了第三域的纵横看到人类和动物的格局，人类生活在草原地带，动物栖息的森林地带。看到大局已定，纵横思前想后觉得这样互相制衡的局势，似乎更加利于和平，他和花间依旧生活在树冠之上，不问世事。

这一次和平并没有持续多久，人类仲裁者不满足于这样的和平，而且他们发现，都拥有能力，但是人类会慢慢衰老至死，但是动物门不会。于是他们暗地里偷偷猎杀动物仲裁者，同时不断的接引更多的人来来这第三域，制造出一批又一批的人类仲裁者。动物仲裁者们意识到人类仲裁者的阴谋时，人类仲裁者的势力，更加不可遏制，人类仲裁者也从对动物仲裁者的暗杀转变为直接冲进森林对动物仲裁者们展开屠杀。

动物仲裁者们无法抵抗，一路后退，最后退到了神树范围，人类仲裁者靠近神树范围后，神树上的能量场爆发，一场恐怖的能量像水流一样冲刷四周，人类仲裁者根本无法抵抗，死伤大半。无数岁月的沉淀，使得纵横的力量变得无法想象的强大。

“从此森林为人类之禁地，踏入者死。强大的能力既然你们视为凶器，那么从此动物人类戒回归平凡。”纵横变回狐狸的样子，身型不断变大，双翼遮天蔽日，抱着了神树疯狂吸收能量。

神树的叶子一片一片变得枯黄，打着旋从天而降。晴朗的白天忽然变得黑暗，天空响起震天动地的雷声，一道一道闪电劈在纵横身上，遍体鳞伤，花间在森林里看着纵横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整个空间下起了树叶雨。

神树枯萎了，仲裁者们发现，他们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使用强大的能力，而纵横反而变得更加强大，他似乎代替了神树的位置，借给仲裁者们力量，但是纵横不借。纵横不忍心看到动物们受到生老病死的困扰，他告诉所有的动物，在第二域吃掉肉体已经死亡的魂体，可以获得能力，但是要靠积累，而且如果杀了肉体依旧存活的灵魂，那他也会立即死亡。第三域的入口有很多，人类进不去，但是魂体却可以进去。同时纵横定下规则，仲裁者可以互相争斗厮杀，但是如果仲裁者欺凌弱小，残害无辜，那么纵横也不会有丝毫手下留情，从此以后他会时刻监视整片天地。

第三域彻底归于和平，人类的能力用一次少一次，动物仲裁者也不敢欺凌人类，他们也厌倦了战争。他们又开始研究起了，如何去往人类世界。

漫长的岁月转瞬即逝，第一个进入人类世界的动物出现了。他在人类世界死亡之后，灵魂又回到了第三域。

那个动物的本体也是一个狐狸，他叫黄沙。

他没有隐瞒什么而是直接告诉所有的动物们进入人类世界的方法，用自己体内的果实作为载体包裹住自己的灵魂，就可以通过那个和第一域链接的通道。只是到了第一域，必须很快找一个人类和自己互换灵魂，并且将其送入第三域。这样就可以成功代替那个人称为那个人。只是会失去一切能力，并且会生老病死。但是人类并不能回到第一域，因为进来的人类本就带着肉体进入了这个世界，肉体上已经烙印了第三域印记的生物，永远无法进入第一域和第二域。

为了维持住三个空间的平衡，也为了防止大部分动物仲裁者因为向往第一域不计一切手段，纵横定下规则，在第一域寻找人类互换灵魂，只能在对方自愿的情况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果实越来越少，慢慢的，再也没有能从第三域出来的灵魂，各种宗教祭祀也只是吧第三域当成了一个传说，第三域是否真的存在，也成了一个谜。

失去了果实的力量，又不愿意食用魂体的动物制裁者，开始慢慢衰老，直至失去生命。

花间不愿意食用魂体，纵横为了维持住花间的生命，不断的用自己的能量为花间续命。无数漫长的光阴流逝。纵横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他发布下这个研究任务，变回本体。将花间的身体放在在手掌之中，轻轻合拢，保持着能量不停的输入花间的身体，陷入了沉睡。

整个第三域陷入了一片寂静。不知道是没有了生命，还是失去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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