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颜

状态: 已完结

主演: 韩予曦 凌桓涛 纪明哉 赵恩致 

导演: 董易

语言: 汉语普通

首播: 2022(中国大陆)

更新: 2024-04-12 12:47

类型: 动漫

  • 更新:2024-04-12 12:47
  • 状态:已完结
  • 导演:董易
  • 电视台:其他
  • 主演:韩予曦 凌桓涛 纪明哉 赵恩致 
  • 地区:中国大陆
  • 语言:汉语普通
  • 首播:2022(中国大陆)
  • 收录:4m影院
  • 时长:60分钟
  • 集数:完结
  • 类型:动漫
  • 关联: 谎颜 谎颜
5.8

剧情简介

☆、磅礴大雨1

他不喜欢看见她,甚至有些恨,可命运,却让他们时时碰上。

第一章

夏末

一场倾盆大雨伴着震耳的雷声瞬间让路人被淋得通透。

夏末从雨幕中跑进急症室,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滚进眼里,她顾不得擦,把怀中包裹轻轻放下,小心剥开层层衣料,露出小脸烧得通红的儿子小乐。

小乐已经有些昏迷,医生让夏末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可夏末没有那么多钱,孩子也没有医保,她只能让医生开了药在走廊上挂点滴。

医生看着体温计上的度数,告诉夏末如果药水滴完还没退烧就必须要住院治疗。

夏末抱着孩子去收费处交钱,口袋里掏出的钞票很零散,甚至看不见一张整的一百元。她的手里还攥着一本很旧的病例,还是上次小乐生病时买的,医院的病例一块钱一本,她不敢随便乱丢。

交完钱去药房拿药的路上,夏末看见了宁之远。

他西装笔挺,身边有助理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相随,眼珠是墨浓的黑,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嫌弃的看着夏末被雨水打湿的薄衫,如避乞丐般走远。

怀中的小乐不舒服的动了动,哼哼着想要哭,夏末忙回神低声哄他,听见妈妈的声音,小乐微微撑开了眼,眼珠子黑白分明。

她忍不住扭头追随宁之远离开的背影,助理手里抱着的那束花,夏末在医院门口的花店见过,很贵。

医院的点滴室常年又吵又乱,小乐在她怀里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小脸通红,夏末一下一下拍着儿子的后背,时不时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四年前。

那天也在下雨,磅礴大雨仿佛要把一切淹没,夏末为了给老板送一批急货不得不在这样大的雨里出行,她骑着摩托车,雨点打在脸上生疼,瞬间迷蒙了双眼的视线。

她单手握车把,揩去脸上的水珠,油门加到更大,想要快去快回,谁知这时忽然有人冲出马路。

夏末根本来不及刹车,砰的一下撞上去,一把红色的雨伞被撞飞,而她自己也因为后坐力的关系被甩出去,摔在了车后五米的地方。

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看见那个女孩有着长长的头发,发丝贴在脸上,一滩血从她的小腿淌出来。

这是夏末醒来后,记忆最开始的地方。

她失忆了。

那个女孩死了,她的男友满脸泪痕,穿着白大褂,掐着夏末的脖子将她按在地板上,嘶吼着要她赔命。

那个男人手劲好大,夏末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掐死,幸好有人及时拉开了他,夏末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拿走了身份证。

医生说或许失忆的情况过几天就会好转,或许,就一直这样忘记。

***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小乐的体温不再烫的吓人,夏末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真的没有钱给孩子住院。等拔了针头,她将小乐再一层层的包裹好,背在背上,往家去。

他们的家在城郊的水泥厂里,一座以前盖房子时没有被推平,高出来的小山上。

那里有一间别人不要了的破旧小木屋。

一块钱的公交车坐到总站下来,再靠 走十五分钟才能到家。夏末一边走一边跟小乐说话,说小乐太小了坐车都不用钱,什么时候能长大?

小乐的小手圈住她的脖子,糯糯的说:“省钱。”

夏末笑了,点点头,说:“小乐今天又帮妈妈省了一块钱,好厉害。”

医生给开了三天的药水,第二天夏末又背着小乐去挂点滴,小乐很乖,扎针的时候不哭不闹,小孩的血管很细又脆,护士找了一个没用的纸盒子绑在他的小手下面作为固定,防止跑针。

夏末拜托护士照看一下,自己去药房拿口服药。

宁之远正穿过走廊,转头间眼尾扫到旁边房间里的一个小孩,他停下来,远远的看着。

小乐坐在椅子上晃着小短腿,偷偷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小手,然后飞快的移开眼,明明是很害怕手背上那根小针的样子。

“宁总?”他身后的助理看了看时间,小声提醒。

宁之远正要把目光收回来,却见小乐从椅子上挪着小 下来了,那么小的孩子站在人来人往的点滴室里,目光找寻着什么,表情有些着急。

他不自觉的走了进去,低头看着小乐。

小乐仰着头吃力的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的叔叔,他一直有些怕生,可这回却颠颠的朝宁之远走去,才走了两步,挂在钩子上的药瓶被牵扯,微微晃动两下,他又转着小小的脑袋回头看。

宁之远忙上前一步扶住药瓶子,这样,就让小乐顺利拉住了他的手。

他说:“叔叔,要尿尿。”

宁之远一愣,低头看去,小孩的手那么的小,指甲剪得很干净,软乎乎的只抓得住他的手指头。

小乐见这个叔叔没动静,小脸上的表情更加急切。

宁之远身后的助理还想张口提醒,却惊见他老板高高举起那个小孩的药瓶,另一只手牵过孩子没有扎针的手往厕所去。

点滴室里的厕所飘着一股非常刺鼻的尿 ,旁边纸篓里堆满了用过的卫生纸,宁之远微微皱起眉头。

小乐单手试了几次没成功,转头对宁之远说:“叔叔,帮帮我。”

宁之远把药瓶挂在门后的钉子上,弯下腰。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小的裤子,那么细的腿儿。

他的大手轻易就把小乐的裤子脱了下来,小乐没有穿 , 一团小肉肉,他扶着那团小肉肉,轻轻的吹起口哨。

淡黄色的 淅沥沥的打在地上,宁之远说:“对准。”

于是小乐调整了一下姿势,很省力的靠着宁之远的小腿,舒爽的尿完。

***

小乐又被牵着小手带回来,他很懂礼貌的说:“谢谢叔叔。”

夏末才走到门口,一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拉着宁之远在说话,她来不及多想,扑过去把小乐的脸紧紧埋进胸前,不敢看宁之远,身子抖得很厉害。

宁之远的目光变得刺人,夏末隔着薄薄的短袖都能感觉到被扎的疼痛。

小乐在她怀里闷闷的说:“妈妈我喘不过气。”

宁之远慢慢踱步走出点滴室,助理很有眼色的递上一条湿纸巾,宁之远将手指聚在一起捻了捻,那是小乐的手感。

很久很久,夏末才把小乐放开,强颜欢笑说:“妈妈是怕你被风吹着了。”

这天晚上,夏末一边给儿子打着扇子,一边盘算家里所剩不多的钱。

辗转半夜没睡着,突然听见令人头皮 的嘶嘶声,夏末开灯一看,一条蛇缠在小乐腿上。

小乐吸了吸鼻子,想要翻身,睡梦中觉得小腿不舒服,哼哼起来。

夏末最怕这东西,可她毫无选择,老人常说家里进了蛇不能打,夏末也不敢打,只能在外间拿了火钳,远远的举起来,让那条蛇缠上来。

蛇身上软乎乎的,泛着幽光,一双眼令人作呕,背上的花纹随着蠕动而越来越清晰,夏末忍着尖叫的冲动,快步往外走,手臂用力一甩,将那东西扔出屋外。

她浑身脱力的回去查看,确定孩子没被咬到后,拿了毛巾擦拭小乐的腿,小家伙扑通一下滚到靠墙的那边继续睡的沉香,而夏末抱着手臂蹲在床边,死死咬住唇隐忍的痛哭。

最后一天的输液并没有遇见宁之远,夏末稍稍安心下来,她在医院门口给小乐买了一个肉包子作为这几天打针吃药都很乖的奖励。

小乐渐渐好了,但夏末不敢让他再吹风,只能把他锁在家里,自己出去干活。

她的工作是在水泥厂做卸货*和装车*的散活。这份工每个月跟包工头计件算钱,虽然很累,但夏末不在乎。

她早晨出门前在煤炉上给小乐炖一碗瘦肉汤,中午匆匆赶回来,热两个馒头配咸菜当午饭,这时小乐就挨着妈妈坐,才三岁的孩子就能自己拿着小汤勺喝汤配馒头,他吃的很香,还小大人的说自己会在家乖乖,妈妈不用担心。

吃完饭不带停歇的,夏末又反锁了门,匆忙赶去干活,争取能多搬几袋把这三天落下的活赶回来。

***

几天后,小乐彻底康复了,只是小脸有些蜡黄,他糯糯告诉夏末自己想出去玩,让妈妈不要锁门。

一直以来,夏末没有太多时间陪儿子,她需要赚钱养家。小乐从会走路起就是自己跟自己玩,而他的玩具,不过是屋后菜地里的小虫和蚱蜢。

夏末压下心里的苦涩,勉强笑了笑,摸摸儿子枯黄的头发,叮嘱他要小心,不能踩别人的菜地。

水泥厂附近有块荒地,医药公司最近买了下来打算建厂,宁之远从车上下来,远远看见夏末在那么热的天里穿着长袖,扛起一袋比自己体重重很多的水泥,吃力的搬上车皮*,弯腰时,后颈暴露,瘦的可以看见凸起的脊椎。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对于宁之远来说是最黑最可怕的噩梦,女友欧小涵跟他吵架以后横穿马路被撞死,他在手术时误切了病人的 被吊销执照。

小涵死了,他对夏末恨之入骨,虽然明知道车祸是女友闯车道的责任,但他还是自私的把一切都归结于夏末。

他不只一次想,如果那天晚上夏末的车能够开的慢一些,或许小涵就不会死。

宁之远厌恶的撇开眼,身后有人上前来引着他往工地去。

稍后,便有人上来说安排了便饭,请宁总赏脸。

他到底是怎么从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变为医药公司老总的左臂右膀?他到底是怎么变成人人羡慕的医药公司千金的未婚夫?这些记忆在宁之远的脑子里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他也不愿记起。

他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这片城郊之地,难得有青山,他随意走走,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蹲着个小孩,正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车皮——泛指火车汽车等可以载货的交通工具,拿火车来说,运货的火车一节车厢就是一车皮,夏末在水泥厂。

卸货*——把货物从火车或者汽车上卸下来。

装车*——把货物搬上客户指定的车皮。

请把这个文的时间放在距离现在大约五年前这样,恩恩

还未开文就收到了地雷,非常开心,谢谢小夏柒就是小楠雁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01 08: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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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我准备的很充分,应该不会有卡文的情况,预定是20万字,着重于 情深的情深!你们别害怕,这会是个很好看的爱情故事,有美佳佳一贯拿手的温暖人心。

这是一个女人,让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重新找到生命与爱情真谛的故事。

第二更七点半,第三更八点~~,明后天也是这样安排

☆、磅礴大雨2

那个小孩穿一件天蓝色的短袖,后背上童趣的印着一只小熊,一道道汗珠从细瘦的脖子流进领子里,他玩的不亦乐乎,根本顾不上擦,稍后 站起来,下面穿一条土黄色的长裤,裤子有点短了,露出细细的脚脖子,一双菜市场卖五块钱的女士橡胶拖鞋。

然后,脚脖子转过来,变成一颗颗圆圆的脚趾头,泛着淡淡的粉红的指甲蹭上了些泥土。

宁之远盯着那双小脚丫,渐渐目光上移,看见小孩手里的东西。

小乐记得这个叔叔,这个叔叔在医院给他把过尿!

他冲宁之远咧嘴笑,露出一排稀疏的小米牙,一颗大脑袋撑在细细的脖子上面,两只耳朵呼扇呼扇被热的通红,小手举着一只不知名的小虫颠儿颠儿朝宁之远跑去。

宁之远看着那只黑色的虫,微微皱了下眉头,可小乐照样欢快的奔跑,小脸蛋笑的比太阳还灿烂。

可脚上的拖鞋太大了,泥土里碎石很多,他一个没踩稳,扑在地上。

宁之远连忙上去抱起他,先是查看小乐有没有受伤,问他痛不痛。

小乐没有哭,反而笑了,见小虫飞走了,索性拍拍手,把泥土拍干净后,想起什么,挨近宁之远小声说:“叔叔,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

宁之远蹲在那里没反应过来,问他:“告诉妈妈什么?”

小乐亲热的攥住他的手,顺势就坐上了宁之远的腿,一点都不害怕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叔叔。

宁之远身体一僵,然后把他抱好。

他糯糯的说:“不要告诉妈妈我刚刚摔倒了啊!妈妈会担心的。”

“你妈妈是谁?”

“我妈妈的名字叫夏末!”小孩子说起自己的妈妈,总是特别骄傲。

宁之远隐约记起四年前,夏末扎着一个马尾被他推到地上,撞上了柜子的一角,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然后他扑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他那时是真的想要她死,双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脸又憋得 。

然后是在医院,她一头湿乎乎的短发,抱着生病的孩子。

“你叫什么?”

“小乐!我叫小乐!妈妈有教过的!”孩子骄傲的挺胸,笑脸特别好看。

“你刚刚手里捏着什么?”

“我的玩具!”

宁之远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只黑虫会是小乐的玩具,他放下小乐,瞥见孩子的裤子摔破了,帮他拍了拍上面的土。

这时助理过来说饭菜安排好了,现在可以过去。

小乐一低头,发现自己裤子破了,刚刚的笑脸立马被眼泪代替,呜呜呜的蹲在地上哭起来。

***

在后来的整个饭局中,小乐的最后一个表情总会毫无预告的闯进宁之远的脑袋——他的小脸哭的脏兮兮,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小手紧紧揪着在膝盖位置被磨破的裤子。

夏末卸完货回来,发现小乐光脚蹲在黄泥墙脚,一张脸跟小花猫似的,见到妈妈,他赶紧跑过来,一下抱住夏末的腿,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颤悠悠的在眼眶打转。

夏末身上都是水泥灰脏得很,赶忙把小乐拉开,见孩子指了指自己的裤子。

夏末这才知道孩子为什么哭,忙蹲下来检查一番,夏天的裤子很薄,小乐的膝盖被擦破了一层皮。

她的心一下就难受了,在屋门口把那条裤子脱下来,轻轻把粘在膝盖上的小石沙拍干净,转身进屋弄盐巴水给小乐消毒伤口。

小乐光着 跟在妈妈后面打转,嚅嗫着:“妈妈,小乐不疼的。”

夏末紧紧攥着手里的裤子恩一声,透着浓浓鼻音。

小乐垂下头,小声说:“妈妈对不起,小乐以后会小心,你不用给小乐买新裤子,小乐喜欢穿破掉的。”

夏末压着泪,哽咽说:“恩,妈妈知道了,小乐好乖。”

小乐见妈妈没有生气,终于放下心来,小脸重新扬起笑,开始跟夏末说自己今天抓到的虫子是什么颜色,会不会飞,飞的有多高。

夏末先把自己弄干净,偶尔配合的恩一声,小乐就会更加滔滔不绝。

她抱着儿子坐在小木凳上,一个破口的瓷碗里冒着白烟,棉花蘸着有些烫手的盐水覆上膝盖的伤口,小乐嘶嘶吸气,不喊疼,却不再小麻雀般说话,把脑袋塞在夏末的肩窝,不敢看自己的腿。

夏末举着那条小腿呼呼吹了吹,给小乐涂上紫药水时他才敢转过头看。

她又顺手给他洗了脸擦了身,抱着往里间床上一丢,孩子咯咯笑着在床上玩枕头巾,一下就把刚刚的害怕忘在脑后,夏末就坐在一旁,拿针线在那条裤子上打了个补丁。

***

这天半夜,有人拍响了夏末家的门板,引起几声狗吠。夏末在屋里很有默契的应了一声,知道这是喊她去清灰的*。

水泥厂的生产线经常出现这种问题,提升机掉链、螺旋机轴承断掉或者是内部卡到铁块不能下灰,都会造成水泥灰送不上去从而喷薄而出,灰喷得太多,正式工不愿意累死累活的去清理,不如花点小钱找临时工来做。

在包工头手下卸货装车的那些民工力气大,每个月赚的比夏末多,当然不喜欢半夜起来去干这个活,可夏末却不能不喜欢,相反,每次夜里被叫醒,她的心情都挺好,因为这个活一次可以赚50到100不等,拿了钱,夏末可以给小乐改善一下伙食。

如果说白天的装车卸货是夏末的本职,那么夜里的清灰就是她的兼职。

她常常对着那座小山,清上一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可比在包工头手下搬货赚得多。

夏末拍了拍有些被吵醒的儿子,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起来套上白天那件蒙满水泥灰的长袖,锁上门,跟着来敲门的人走了。

小乐一夜好眠,等夏末第二天早晨灰头土脸的回家,他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完自己的脚丫子。

夏末扭了腰,走起路来很奇怪,小乐睁着圆圆的眼睛,轻轻问她:“妈妈,你累了吗?”

“没有,妈妈不累,妈妈给小乐洗脸做饭饭好不好?”夏末鼻子一酸,有谁家的孩子会在三岁时如此懂事?

就算再累,她也觉得值。

小乐听见妈妈说不累,就真的相信了,响亮回答道:“好!”

***

话才说完,王奶奶就来了,手里拎着一袋刚出炉的豆浆和一碗 嫩的白豆腐。

王奶奶家的豆腐坊就开在山脚下,夏末不经常买肉,一个月里总有几天会去买点豆制品给小乐补充蛋白质,一来二去就跟老人相熟起来。王奶奶见她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总是经常送点什么过来,昨天小乐摔坏的那条裤子也是王奶奶的孙女穿小了的,只是去年穿正好的裤子今年眼见着就短了一大截,夏末心里盘算要怎么省才能给小乐在冬天买一条新棉裤。

小乐嘴甜的叫人,王奶奶抱着他对夏末说:“你昨天又去清灰了?”

夏末点点头,接了点水给自己洗脸,水泥灰太烧*皮肤了,她洗完后脸紧绷绷的难受。

“下次你再去就把小乐抱我家我给你带!走几步你会吧?也就你能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家里,万一这屋子里爬了什么东西进来可怎么办?你都不知道白天你家小乐哭成什么模样,我怎么都哄不好,也不跟我下去,就说要在家里等妈妈。”

夏末的手顿了顿,像做错事的孩子把钱塞给王奶奶。

王奶奶抓着小乐的小手啪一下拍掉,小乐以为奶奶在跟妈妈玩呢,咯咯咯笑起来。

王奶奶愤愤的说:“给什么钱?就你钱多!”

夏末眼里涩涩的。

她没敢告诉王奶奶家里已经进过蛇的事,也不愿意半夜去把老人吵醒,她从怀了小乐那天起就决定不管再苦再难,都要把孩子抚养长大,而这漫漫几十年,她谁都靠不了,既然这样,就不要养成依靠的习惯,免得以后改不掉。

可她知道王奶奶是真心想照顾她和小乐,如若不是这样,一个老人哪里会在她出门干活的时候竖起耳朵听小乐的动静,小乐一哭她就迈着不怎么灵便的腿脚上山来,又哪里会惦记她早晨有没有豆浆喝,最新鲜的豆腐一定要留给她一块?

夏末还是把钱塞给了王奶奶,小乐学着妈妈的样子捂着奶奶的口袋不让她往外掏钱,夏末说:“您今天帮我带二两瘦肉回来吧。”

王奶奶每天都要去外面菜场卖豆腐,夏末总是会拜托老人家顺便带点菜回来。

王奶奶一听,这才松开手,却很快又提高声音:“你今天又要去搬货啊?”

夏末微微一笑,说:“我不累的。”

作者有话要说:*喷灰——生产水泥的机械发生故障,把水泥从机械内喷了出来

*清灰——把 来的水泥铲回机器里面。

水泥厂的机器都很巨大,如果遇上喷灰都是一座小山大小,工人们清不完就会花钱雇临时工来做,有的时候清上一天也不是稀奇事。

*烧皮肤——水泥有腐蚀性,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们才懂,有些人比较敏感,碰过水泥皮肤会起红疹,几天才消下去。

继续求收藏求留言时打2分,因为这对我很重要,如同每天早晨热腾腾的豆浆麻球一样重要!哼(ˉ(∞)ˉ)唧!

如果可以,请尽快来几篇长评嘿嘿~~

和尚念经:收藏=好成绩,留言=好成绩,长评=好成绩,无限循环,魔音穿耳,催眠霸王!

我原以为按照情节来写你们就能懂,但问的人有几个,所以我还是清清白白写出来比较好。

首先,夏末的身份证为什么不去补办?

她的身份证不是丢了不在了找不到了,而是被宁之远拿走了,换位思考下,她是不可能去补办身份证的,车祸死了人,她同样自责。

然后,我查了一下,孤儿的户口有两种情况,小时候当然是挂在孤儿院的集体户口下,当成年上大学后,可以选择自己独立出来或者还是挂在集体户口,我们夏末姑娘就是早早的独立出来的。

再然后,关于穷的问题。

再说一次,背景是四五年前的四线城市,有姑娘好心的跟我建议,其实女主并不用那么穷,当然还有直接开口骂人的。

我想说,端盘子、做服务员这些常见的工作,并不适合我们夏末,她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好照顾啊,她住在城郊,如果每天要进城工作,那么谁来照顾她的孩子?就算工作地方有安排住宿,她带着小乐是不可能住宿舍的。

她之所以选择干搬货的临时工,就是时间可以自己调整,离家非常近,有什么事马上就可以照顾得到,你们想想,小乐三岁她才出来干体力活,那么小乐三岁以前根本离不开大人时她的生活是怎样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很穷的原因了。

一切为了孩子。

就算是现在这个年代,如夏末一样艰难生活的大有人在,前几天新闻里住井底的老人供孩子上学就是个例子,你们看到的美好世界不是全部,我看到的东西都反应在了文中。

还有,文中也提过,工地上的民工力气大赚的也多,看不上半夜清灰的那点钱,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当时的搬货工作还是可以养活人的,只是夏末一个女人,比不上人家的力气,当然只有多干些其他的活。

都是有凭有据的,我做了很多的功课,恩,就到这里,希望每天数字数的孩子们能够继续数下去,哈哈哈哈。

☆、第55章豁然开朗1

几场大雨,释放了夏天所有的热情。荷塘里原本羞涩的花骨朵儿在一夜之间全部绽放,知了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枝头,烈日当头下声嘶力竭。

盛夏的荷塘生机勃勃,宁之远只要轻轻推开窗,就能欣赏一池的娇羞,也因为了诊所优越的地理位置,某个小 子更加爱呆在这里缠着叔叔。

徐风拂来,在不忙的时候给小家伙念一个故事、栽一颗小树,做一道家常菜,已经是父子俩最惬意的时光。

而夏末,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宁之远提起这里时,会那么的向往。

粉红掺着碧绿,每一朵荷花都美得令人赞叹,青青的莲子羞赧的藏在莲蓬里,田埂上还时不时蹦跶着青蛙与田螺,露珠点在宽大圆润的荷叶上,阳光一照,反 耀眼的钻石光芒。

宁之远带着笑意没有转身,静静听身后女人与小孩热闹交谈。

小乐:“妈妈,为什么会有荷花?”

夏末:“因为这里有荷塘,有人播下了种子。”

小乐:“妈妈,为什么荷花下面会有莲藕?”

夏末:“因为莲藕本来就是藏在泥土里的。”

小乐:“妈妈,所以说,为什么会有莲藕呢?”

夏末:“……”

一个问,一个答,答不上来,就沉默,等着他去救场。

“莲藕就是妈妈,莲子就是小乐,妈妈和小乐不能分开对不对?”他终于转身,救夏末。

小乐似懂非懂点点头,当然不能分开。

夏末扶额,看着自己的宝贝对宁之远说的每一个字都毫无疑问,有点无奈。

“要不要过去玩?”他指了指荷塘,小乐立马跳起来跑在前面。

夏末想追上去,却被宁之远拦住,他说:“没关系的。”

于是,她与他慢慢走在后面,齐齐看前面的小短腿摔了一跤,不痛不痒的爬起来继续跑。

“其实莲藕只是地下的变态茎,莲蓬里的莲子才是果实。”他悠悠的说着,垂眼看夏末。

夏末也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怎么的,脸上嫣红。

夏末蹲在田埂上,伸手想拉过荷叶,可最近的一片荷叶太小,而大一点的荷叶她又够不着。

“我来。”宁之远蹲在她身边,倾身过去,与她的手臂同一方向,生生长出一截,轻而易举的拉过那片被夏末看中的荷叶。

夏末用荷叶给小乐做了一身衣裳,翠绿的小披风、小裙子,还有一顶小帽。

小乐穿着荷叶服开心的在边上跳舞,夏末转头去看,正巧对上宁之远正低下的脸。

艳阳照在她其实很年轻的脸盘上,眼睫被晕出一道金色茸边。

两人忙错开眼,夏末埋头拔草,宁之远久久沉默后,与她说:“那孩子不是我的。”

他头一次开口提起那件事,语气已经释怀。

有这样努力过活的夏末,有这样嬉笑生动的小乐,一切的阴霾,都会被烈日暴晒成袅袅青烟,随风而逝。

“……”夏末先是一愣,孩子?宁之远曾有过的一个孩子因为那场车祸而失去,还有一个……就是小乐。

那么……

夏末惊得捂住嘴,她刚刚听见了一个很可怕的真相。

宁之远那行尸走肉的四年,她那卑微自责的四年,全都因为一个谎言变得毫无意义。

这件事超出了她的道德范围,虽然她也不曾相告与他关于小乐的事情,但,她身为一个母亲,绝不会拿孩子的血缘来做这种欺骗。

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要背叛?

她抬起头,转头看身边的男人,他的目光散落在荷塘的花朵上,没有注意到夏末眼里的不忍与心疼。

终于说出来了,他长长吁了口气,猛的回头,看见夏末来不及收回的眼。

“我没事。”他看出了她的担心,宽慰道。

夏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宁之远,发生这种事情,她也不好多说,毕竟死者为大。

她拍拍裤子站起来,唤在远处胡闹的小乐回来,牵起孩子脏兮兮的小手,留下一句:“晚上我过来做饭。”

然后母子俩一溜烟的跑了,留宁之远一人站在田埂上,看着夏末急冲冲的背影,笑出声来。

夏末不会说好听的,她如果想安慰一个人,会做的很实在。

有些人会不明白,可宁之远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当然懂,她的心意。

夏末先是回去将席逸辰的饭做好,然后拎着一篮子的菜肉过来诊所。

下午来看病的人不多,多的是没事过来拉家常的大婶阿姨们。

小诊所宛如镇上妇女们聚会聊天的最佳场所,自从宁之远可以独立开药方看诊以后,这里比从前更加热闹。

夏末顶着一堆好奇八卦的眼神钻进后院,布帘挡的严实,却挡不住开火做饭的声音。

有阿姨揶揄:“哎呦,小宁医生,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了什么时候办好事?”

宁之远照旧是不回答,可这天下午,他频频走神,因为小乐在里面一阵阵惊呼晚上的菜色。

他不由得浮想联翩,如果每一晚都能吃上夏末做的饭碗,该多好……

夏日里天黑的晚,阿姨们就厚脸皮赖的晚,到最后小乐出来说:“叔叔,可以吃饭了。”

宁之远抱起小 子,很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也只有小宁医生放下脸,阿姨们才肯回家,回家后又可以跟老伴、儿媳八卦——哎呦,小宁医生那个着急哟,啧啧!

夏末站在布帘后面,听前院的人都走干净了,才敢掀起帘子露出脑袋,淡淡朝父子俩一笑,说:吃饭了。

后院摆着一张圆桌,灯下,他们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凉风徐徐的吹,清凉极了。

夏末几次给他夹菜,劝他多吃点,宁之远却说:“要省着点吃。”

夏末不解,他又说:“常常会想吃你做的菜。”

黄黄的灯泡上绕着一圈小飞虫,场面一时寂静,夏末咬着筷子,鼓起勇气说:“以后常常给你做。”

一旁啃鸡腿的小乐不知怎么哈哈大笑出来,吓得夏末瞪圆了眼睛。

“妈妈,太好吃啦!”孩子兴奋的举着鸡腿挥挥。

“想喝点酒。”宁之远也觉得菜好,想配点小酒。

可他对面女人一听,吓得连连摇头,说话都结巴:“别,别喝了,喝酒伤身……”

夏末心里泛起涟漪,就……这么伤心么?他心里的伤痛需要多久才会痊愈?

随后,心跳如擂,因为想起,宁之远喝完酒的样子。

他喝了酒,脸会很红,眼睛也很深,身上却没有过多的酒味,反而很好闻……

“啊!!吃,吃饭,小乐要多吃青菜!”

宁之远不知道夏末在慌乱什么,小乐被塞了满满一碗青菜菜,小脸可怜的朝叔叔求救。

“恩,不喝了。”宁之远听她的,然后把小乐碗里的菜分过来一些,见孩子还是一脸可怜的样子,严肃了些,说:“这些要吃掉。”

然后朝夏末看一眼,有点希望得到表扬的样子。

可夏末却把头越埋越低,到最后彻底看不见眼。

饭一吃完,夏末就要带小乐回去,宁之远拦着说还可以再玩一会儿,夏末却头都没抬的拒绝,是彻底一眼都不敢看他。

宁之远只好放弃想要聊一聊的想法,与夏末说:“你看看什么时间有空,我们去给小乐上户口吧。”

有了户口就可以送去上学,这是夏末一直以来的心愿。

夏末停住了脚,在漆黑的路上转过来,静止不动,好像在看着宁之远。

宁之远单手插袋,让她看。

“好。”她留下一个字,带着小乐离开。

宁之远上楼去,将小乐学写字的纸张一张张叠好收起来。

夏末带着小乐回到客栈,小乐开心的喊辰辰叔叔,推开门,却看见席逸辰一人坐在院中喝酒。

“回来了?”他放下酒杯,因为酒气没有像往常那样抱小乐。

“恩。”夏末说着,带小乐洗澡睡觉。

席逸辰看着夏末关上的房门,再给自己倒一杯。

等小乐睡着以后,夏末开门出来,走到席逸辰身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不会喝酒,辣辣的白酒顺喉而下,烫得她捂喉跳脚。

席逸辰看着她被辣的通红的脸,摇摇头,说:“不会喝还逞强。”

夏末跑到小厨房翻东西吃,见走之前给他做的饭一点没动。

她咬着一口米饭出来,还是坐在他旁边,再也不动那瓶酒,脑子里在想刚刚宁之远说的事。

席逸辰喝酒的架势好像在喝白开水,夏末抛开自己的事情,对他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她早已把席老板当成朋友,一个在她走投无路时帮过她的朋友。

席逸辰还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去睡吧。”他只想一个人独饮。

夏末回到房间,翻开床下的一个小铁盒,将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出来。

宁之远的手帕,他写下电话号码的纸条,他给小乐买的后来被厂长老婆踩坏的那个蛋糕上的华丽蜡烛。

无论当时走的有多匆忙,她也没有忘记这些。

行李里,甚至还有他留下的一把伞。

小乐翻了个身,甩掉盖肚皮的小毯,夏末重新给孩子盖上后,将铁盒里的记账本拿出来,里面夹着一叠钱。

每个月的工资席逸辰都是给的现金,她在这里用钱的地方很少,不知不觉就攒了不少钱。

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存稿箱时间设定成了四月,╮( ̄▽ ̄")╭,我承认我是二货没错。

这一章是今天的更新,快结尾了,希望大家能多多给力的收藏留言下,下一章会有女配出现抢小宁医生。

恩,明天因为要跟妹妹一家出门,所以时间上应该是来不及更新的,大家就别刷了。

☆、第56章豁然开朗2

宁之远整夜没睡的照看一个阑尾发炎的病人,病人在小诊所里挂点滴,从一开始哎呦哎呦的喊痛到后来已经可以安稳的睡着,这时天已经蒙蒙亮。

夏末过来时看见他一脸疲惫,双眼赤红。

宁之远调整了滴速,带着她上楼。

“不知道够不够……”夏末将攒的钱都拿给他。

宁之远没有收,脸色比刚刚更不好。

“还差很多?”夏末心里一紧,以为钱不够。

但她暂时也拿不出更多了。

宁之远看她发愁的小脸,心里像被一只手扯住一般的疼。

这个女人,还没有习惯被别人照顾。

她吃过很多很多的苦,从不奢想会有一人如大树般罩在她头顶,为她遮风挡雨。

而他,想做那棵大树。

“我来出。”宁之远说。

夏末却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怯怯的看着他,生怕他不高兴。

宁之远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恩。”

她还是不愿意……他可以理解。

“你先回去,等等我去接你。”他接过那包钱,放在枕头下。

夏末一听,松了口气。

因为是去办正事,不方便带着小乐,所以夏末麻烦席逸辰帮她照顾一下孩子,席逸辰见夏末一脸兴奋与开心,没有多问,将 子抱过来。

小乐不知道妈妈要去哪里,很担心的叮嘱:“妈妈,走路要看车车,钱钱要放好,你早早回来我就在家等你哦~”

孩子懵懂的,说出了夏末一直以来的心愿。

回家,有人在家等她。

家。

她摸摸孩子 嫩的小脸蛋,说妈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刚说完,宁之远跨进来,冲着小乐挥手。

“叔叔!”小乐欢笑,张手要抱。

“我会保护好妈妈,别担心。”宁之远也弯腰在孩子脸上揩了揩。

小乐万般不舍的与妈妈和叔叔白白,到头埋进辰辰叔叔怀里。

夏末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在前头,太阳很大,她沐浴在艳阳中,比什么都好看。

宁之远紧走几步扯她到内侧,几辆车擦身而过。

“小心点。”他低沉的说。

夏末老实很多,充满担忧与希望的问他:“今天就可以办下来吗?钱真的够吗?”

宁之远没有回答,虽然他现在是个没有身份的小镇医生,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要花多少钱,他儿子今天必须有个户口。

两人去的急,就坐了面包车,商量着回来时坐火车。

车子晃晃悠悠,夏末不时撞到宁之远的手臂,有时更是倒在他怀里,宁之远不动声色把夏末圈起来,与另一侧一个猥琐的男人隔开。

宛如狗狗尿尿占地盘,小宁医生也在占地盘,这女人,是我女人!

办户口要回原籍,宁之远时隔几个月再一次出现在这繁华的城市,竟然有些不适应。

往日浮华云烟过,他珍惜的,是现在在荷花镇的悠闲度日。

夏末站在他身后静静等待,等他转头,因为阳光太刺眼,他眯着眼瞳,与她说:“走吧。”

她细细的看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留恋的情绪,但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他,好像很着急,想赶紧办完事情,赶着回家。

家,荷花镇。

她的心里忽然欢喜起来,跟着他走。

恢弘严肃的公安局门口,夏末有些紧张,她下意识的贴着宁之远的手臂,不敢走丢。

几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在医院清醒过来时,有两个穿警服的警察对她询问车祸经过,她那时什么记忆都没有,好怕,好怕,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如果病房里没有外人,她会嚎啕大哭一场。

可那时,她忍着泪,接受完询问后,以为可以哭了,但车祸另一方的男朋友,穿着白色的长袍,一脸怒气与眼泪的走进来,想把她掐死。

夏末仰头看宁之远,他现在又变成医生了,变回了她心中的样子。

宁之远感觉到夏末的紧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很快就能回家了。

“站住!”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肃穆的气氛。

付正义的车还未停下,付琳珊就开了车门跑下来,几月不见,她憔悴的不成样子,那张永远明艳的脸微微浮肿,眼眶青黑,发丝枯黄。

她反观夏末,夏末已及肩的头发用一根粉红发绳扎在脑后,穿最普通的白色短袖与黑色长裤,纤细 的站在宁之远身边,那原本,是她的位置。

“贱人。”付琳珊不甘的骂道,见宁之远立马皱起了眉头。

付正义走过来,眯着眼看夏末,夏末眼前一暗,她被宁之远高高的个头挡住。

付琳珊上前哀求,嘤嘤哭泣道:“之远你回来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求求你别走。”

可这世上,除了夏末与小乐,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呢?

他已不是五年前的宁之远,他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对这个世界毫无所谓。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轻轻启口,将付琳珊的希望碾灭。

付琳珊绝望的朝他跑去,宁之远抬手想隔开她,却未料她忽然侧身,揪住了他身后的夏末。

夏末看不见前方,忽然被拽住头发拖了出来。

“啊!”她吃痛的护住头,但马尾被付琳珊牢牢抓住。

“我要拔光你的头发,你这个贱人!”付琳珊狠戾的尖叫,刺耳的声音让公安局门口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

夏末吃痛中狠狠推了宁之远一下,也抓住付琳珊的头发扭打起来。

她好生气,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就是好生气。

在孤儿院那种地方,有人学会狡猾,有人学会打架,有人,却学会以善待人,这不是傻,而是信念,因为见多了学坏的小孩,所以想要变成很好很好的小孩。

夏末没有学会打架,但不妨碍她现在想跟付琳珊打架的心。

她特地把宁之远推远,不想让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丢了面子。

付正义见女儿挨打,也招呼了司机过来要一起打夏末,宁之远□无术,只能先解决男人。

他不会打架,所以吃力,等把付正义推出好远,那个司机急忙护主时,他才能转身去帮夏末,见夏末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一阵心疼。

她哪里会什么打架,她那么软弱的一个女人,为了他,居然在公安局门口与人打起来,她明明那么害怕警察,可此刻,她虽然被抓疼了,却也死死不放开自己手上那把头发。

“放手!”宁之远跻身两人中间,一手护住夏末,一手点在了付琳珊手臂上的穴位。

一阵酥麻传来,让付琳珊不得不松开手,夏末捂着头皮撞进宁之远怀中,他再也没有松开她。

他的大掌轻 在她的头上,目光阴霾的投向付琳珊。

付琳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哭闹的要打死夏末。

这时公安局里出来了几个警察,沉脸问出了什么事。

付正义一看,忙过来拉付琳珊,宁之远也护好夏末,对警察说:“我要报警。”

夏末浑身一颤,在他怀里发抖。

付正义一听,连忙带着付琳珊离开。

警察看剩下的宁之远与夏末,说:“没事赶紧走,没见过在公安局门口打架的!”

可他们不能走,宁之远对警察说:“我们是来办户口的。”

按着警察的指路,他们上了二楼。

在楼道里,夏末站在一面大大的镜子前梳头,她想给人一个好印象。

宁之远抱着她的头仔细的看伤势,夏末顺势就钻进了他的怀里,耳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他的手指穿进发丝,轻轻一撩,指缝间掉落好多头发。

他紧紧蹙眉,知道她肯定很疼。

夏末低头揪着手里那个宁之远送给她的头绳,刚刚已经被付琳珊扯坏了,她可惜极了。

等宁之远放开她的脑袋,她赶忙退后两步。

非婚生子女需要缴纳社会抚养费,还要从中打点许多,虽然没有了医药公司的背景,办事不是那么顺利,但凭借着之前积攒的人脉,加上能使鬼推磨的钱财,小乐的户口还是妥妥的办了下来。

户口本要下午才拿得到,宁之远先带着夏末去吃饭,家常菜夏末做的比饭店更好,干脆就吃点平时不常吃的。

他们去了之前去过的包子铺,就算是再来一次,夏末还是会惊讶于人们对于如此之贵的包子的接受能力。

想到自己牵连到夏末挨打,他心中的抱歉就无法言说,在嘈杂的饭店里,他给夏末倒醋夹包子,就是不说话。

夏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放下包子,对他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宁之远转头看她,看她的发尾还是不听话的乱翘。

“你是医生啊,医生很厉害的,不用靠别人。”

他一愣,旋即心软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医生,在她看来是如此得意的事,她说的话很朴实,是的,不用靠别人。

身边有服务员穿堂过,他静静的望着她,然后笑了。

他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

夏末被他的笑闪的脸红,低头嚅嗫:“我,其实我什么也不懂的……”

这让宁之远想到了夏末辍学的事,他问她:“还想不想读书?”

夏末摇了摇头,低头咬包子。

可,谁会真的不想读书呢?

她从小就很努力很用功,孤儿院里每天定点就要熄灯,她不管春秋冬夏,都会在别人睡觉以后跑到外面的路灯下做作业,每天早晨她也是最早起来背书,然后照顾年纪小的弟弟妹妹穿衣洗脸。

冬天的寒冷夏天的蚊子,对她来说,这些都不算苦,如果哪天不能读书了,她才觉得苦。

“这包子真好吃。”她重新抬起头,对他甜甜一笑。

“打包两份给小乐带回去。”宁之远说完,又给她夹一个,嘱咐道:“多吃点儿。”

吃完饭,他带她去了一趟朋友的二手车店,夏末被他留在外面没有进去,有些好奇的打量门口的汽车,不经意,看见外出回来的老板塞给宁之远一个黑色塑料袋。

“你卖车?”夏末有些好奇,这次过来,他没有开自己的车。

宁之远收好东西,点点头,却没多说。

夏末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卖车,在她看来,汽车、房子这种大件的东西,买来不容易,不应该轻易卖掉。

可不久之后,夏末就被自己这想法给弄哭了。

她看见宁之远将黑袋子里的钱 几叠,存进银行卡里,在拿证时塞给了别人。(为了小说创作需要,这里写的东西不影射现实,我相信人民的公仆都是好公仆,恩!)

她不能从那人手里抢过卡,只能眼睁睁看着宁之远卖车的钱还没捂热就没了。

原来……全是为了她……

她存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

宁之远很高兴,从今以后,儿子可以跟其他小孩那样上学读书,交医疗保险。

他将热腾腾的本子递给夏末,这才发现夏末的不对劲。

夏末垂眼看,儿子与她在一个户口本里,她们是一家人,而出钱办事的宁之远,一脸的笑,毫不在意。

在熙攘的街头,夏末的眼里掉下一颗泪,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本,说:“五年前有一个晚上,你喝醉了,在你住的酒店房间里。”

这是她鼓足了勇气,能说的全部。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空明,宁之远沉默良久。

他记得那一晚,那是他唯一梦到过欧小涵的一个夜晚,那晚,他梦见了一具 的身体,在他身下,低吟轻哼。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才会梦见,早晨醒来,他还能记得那鲜明的触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夏末。

在给儿子办证这一天,他终于清楚明白。

夏末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吵闹的街头缓解了他的沉默带给她的尴尬。

久久,她忽然听他唤她:“夏末啊……”

他看着她白皙的耳朵,喉头一阵干渴,快速转移了视线,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

夏末等着他往下说,却又是久久的安静,她没办法,抬起头,与宁之远忽闪飘过的眼睛对上一秒,然后大家都很快避开。

“回去吧。”宁之远带她到身侧。

“恩。”

在火车站里,他去买票,她意外碰见了宁妈妈的看护。

那个看护万般歉意,说丧事办的太仓促,都没能给宁妈妈上柱香。

夏末忽然忆起,那时宁之远怪怪的举动。

她与看护一起回忆往昔,夏末庆幸自己能送宁妈妈最后一程,看护很遗憾的说:“如果没有摔倒,老太太还可以活很久呢,老人家就是不能摔,一摔就没了。”

摔倒?

夏末怔了怔,她从不知道。

看护继续说:“你儿子的腿现在好了吧?那天老太太闹着要见小乐,我不过去晒床被子她就跑不见了,我一想她肯定是去小乐的病房了,就赶紧过去找,果然找到了她,可她听说你带着小乐出院了,很着急又担心,说要回去给小乐打电话……”

夏末静静的听着,手里捏着那袋包子。

“我在前面等电梯,可电梯人太多根本进不去,老太太心急的往楼梯间跑,人老啦,腿脚也不便利的,等我追过去,老太太已经摔在下面一层楼梯上了。”

听到这里,夏末的手指忽然用力,戳破了包子皮,里面的汤汁慢慢的淌出来,油腻腻的。

这才是宁妈妈去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带走了小乐,是因为她的自私……

火车上。

夏末手脚冰凉的呆坐在那,宁之远见她没有了来时的开心,关心的低头问她:“怎么了?”

他的手碰到她的手,夏天里,她的手那么冷,他担心的暖住她的手,见她不肯说话,就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说:“我困了,睡一会。”

要是往常,夏末一定会闪开的,可这次,她并没有。

这真是不对劲了。

宁之远细细回想今天出门后的事情,没有头绪。

到了荷花镇,走在那条水泥路上,夏末终于崩溃了。

她从低低哭泣变为嚎啕大哭,宁之远怕她这样吓到孩子,转了个弯,把她先带去小诊所。

小诊所今天因为老王大夫与小宁医生都有事请假所以闭门一天,正好给了夏末忏悔的地方。

她哭的撕心裂肺,后悔的泪水,无比苦涩。

宁之远让她坐下,可她不肯,她蹲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裤脚,一个劲的在说对不起。

他无法高高在上,也蹲下来,却也高出她很多,她的手不放开他的裤子,他只能圈住她的肩膀,无比耐心的询问。

每问一次,她就哭的更伤心一些,口齿不清的道歉,终于说出了她崩溃的原因。

他费心遮掩的事情被她难过的说出来,他们之前,再也没有谎言了。

虽然她在哭,可他却一身轻松,对着夏末脏兮兮的鼻涕眼泪,一点儿也不嫌弃的,俯下脸吻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办证,有些地方只要手续齐全,当天就可以办好。

感冒了,早早去睡,大家晚安。

谢谢在蝶儿飞投了两个地雷的馬爾泰若安小主

也谢谢在本文投雷的半夏~双鱼

席逸辰的车停在路边,车轮上漫起一阵薄薄的水泥灰,细细软软,在空气中飘扬一会儿,又慢慢落下。

他坐在车里,翻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问:“可以走了吗?”

久久没有人回过来,然后听见有个女人在不远处喊:“走什么走,过来帮老娘干活!”

女人的嗓门很大,可个头却很小,席逸辰下了车,见那小个子女人一点也不见外的朝他招手,等他走近后,往他怀里塞了一杆铁锹。

堂堂席家辰少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个女人使唤干活了。

这女人的工作非常不人道,天天上夜班,本来就像是没发育完全的小孩子,再这么夜夜都熬夜,席逸辰真的很担心以后这个头会遗传给他儿子。

小四川在星光下仰头看这好看的男人,他斯文的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皮肤白皙,手背上甚至看不见什么青筋,却每一回被她使唤干活,都没有怨言。

席逸辰摘下眼镜,放进胸口的口袋里,被小四川带着去看了今晚 来的灰堆,轻轻叹息,将小四川推到一旁,说:“你别做了,我来。”

小山一样的灰堆,就算两个人一起清都要清到第二天中午呢。

小四川听话的站在他身后,看他窄窄的腰弯下,用力将铁锹铲进灰堆里,她手里捏着一个白纱布口罩,低头看自己脚上的劳保鞋,自言自语:“每次你过来我这里机械都出问题!”

席逸辰正要憋口气直起腰铲掉那团灰,听见身后女人冷冰冰的放箭,气岔的松开了手,哭笑不得的回头问她:“所以你还怪我咯?”

小四川咬咬唇,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口罩挂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被水泥灰啃得一块块红红的,衬得他那张好看的脸格外搞笑,小四川有些心疼,用手摸了摸他,什么也没说。

席逸辰的眼顿时温柔起来,捏住她的手安抚:“没事的,你别担心,很快就好了,等等回家一起吃早餐。”

小四川点点头,进房间拿了另外一个铁锹,呼呼的干起活来,不顾男人不赞同的眼神。

她不怕,她有必杀技——“快点做完,回去给你做夫妻肺片吃!”

然后,席逸辰的眼就眯了起来,小四川知道,口罩下的那张脸,一定在笑。

有些人的爱情,来的比较晚,席逸辰就是其中一个。

他对欧小涵的一见钟情,是年轻时候的 不羁,他那时被宠坏了,圈子里也都是这般种种,所以他无所畏忌,没有顾忌。

他自认为体贴温柔,对欧小涵处处怜惜,直到那场车祸。

欧小涵 的血,让他脱离了原本的不羁。

那刺目的红色,让他颓废了好久好久。

他离开了那座城市,寻了一处地方,开了一家客栈,生意好不好他无所谓,他喜欢在那个院子里,每天无忧无虑,不用去思考。

然后,夏末带着孩子推开了客栈的门,当年还躺在医院婴儿室里的小乐,一转眼,已经那么大了。

席逸辰没有想到,当年一时心软默默做的一件好事,会在日后为他带来那么丰厚的回报。

夏末会做饭,做出来的饭菜有家的味道。

他们三人在荷花客栈的小院里,不就是像一家人么?

那匆匆而过的一年,让席逸辰看到了很多,原来,女人也分很多种。

夏末与欧小涵很不同,她勤劳,勇敢,无论做什么事,都但求一个心安理得。

她没有一件漂亮的衣服,瘦的不成样子,怯怯的向他讨一间客房。

她不认识他,而他却想留住她。

一开始,只是好心,所以在夏末住进荷花客栈的第二天,门上就贴出了一张招聘。

天知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缺人手,客栈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事情好忙。

夏末很本分,也很勤快,她带着喜悦,得到了这份工作,包吃包住。

她的脸渐渐有了笑容,在席逸辰看来,觉得挺得意的。

他暗暗的观察这对母子,觉得很有意思。

平淡如水的生活,有了一丝不一样的乐趣。

当他惊觉自己实在是太过关注那对母子时,宁之远也来到了客栈。

席逸辰万万没有想到,宁之远与夏末会有那样的联系,他一再告诫自己要克制,可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夏末身上。

当她笑的时候,他会很开心,当她做了什么好吃的,他会卖力的全部吃完,当她请假,却是去照顾生病的宁之远,席逸辰知道了,这份他短暂的欢喜,不会开花结果。

不得不说,夏末是他见过最贤妻良母最没有气势甚至有些弱小的女人,可这种女人最让人心疼。

席逸辰时刻站在她的身后,坚决不让宁之远欺负她,当然,他也发现,夏末的一颗心,只完全寄托在宁之远身上。

他在时,她忐忑,她不自在,他搬走时,她又想念,想见。

他们之间,没有其他人插足的份。

席逸辰有些失落,却并不难过,或许,这并不是爱情。

但他从夏末身上,得到了某种力量,某种摆脱过去,想要重新开始的力量。

于是他跟宁之远坦白了一切,两个大男人,居然幼稚的打架,最搞笑的是,被揍疼了也不敢嚎,生怕吵醒院子里已经睡着的那对母子。

然后,他在宁之远的允许下,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去给欧小涵上香扫墓。

他捧着白菊花,站在墓碑前,与她说:“你在那里要过的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一连几天,他都住在山下的旅社里,每天天刚亮就上山来陪着,说说话,看看山和水,心中空明清澈。

放下了,席逸辰重新回到荷花镇时,心境完全不同。

还有不同的,是宁之远与夏末那对。

席逸辰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不同,他为夏末感到高兴,这个女人太不容易了。

然后,他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很奇怪,不是自己的婚礼,可他却感到幸福。

因为看着夏末是怎样走过来的,所以他深以为荣,为她感到高兴。

婚礼上,他是伴郎——不得不说,宁之远那家伙真是没人缘……

然后,夏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那么矮的伴娘……

宁之远那家伙还贱兮兮的拐了拐他,说什么专门给你准备的,不要浪费了。

席逸辰嗤之以鼻,不是吧,我堂堂辰少还会缺那种胸/大腿长个头至少一米七的女人?开什么玩笑!

去迎新娘的时候,席逸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那女人个子小嗓门却很大,脾气还很爆,专门用方言骂人,欺负他听不懂!

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怎么样都是不会自作孽喜欢那种平胸个矮小妹妹的。

可婚礼上,他看见那四川妹哭了,因为宁之远当着宾客的面,亲了亲夏末的脸。

就为了这个,那四川妹哭的眼线全花,黑乎乎像只大熊猫。

席逸辰不忍的扭过头,扶额。

五分钟后,他转头,那个女人怎么还在哭啊!

他对于这平胸四川妹的评价再加一条——很会哭!

而席家辰少爷,最见不得女人掉金豆豆。

那女人周围的座位也没人要争,孤零零一个人,看起来特别可怜。他走过去,递了一张餐巾纸。

他的手停在空中很久,四川妹却没接,还抽泣的对他说:“你,你挡着我了,能不能站旁边!”

席逸辰顿时瞪大了眼,他不走,他怎么能走,他就是要继续堵在这个没眼力的女人前面!

可他不走,就只能一直盯着那女人糊成一片的眼线看,于是再也忍不了的席老板,一手捏起四川妹的脸固定,一手毫不留情的给她擦脸。

餐巾纸硬生生的磨在女人 的脸上,原本满场务必温馨的气氛被一声凄惨的“嗷~”给打散了,宾客们纷纷转头,看小四川被人道毁灭。

她人小手也短,扑腾扑腾却抓不住席逸辰在她脸上作乱的手,只好口中求饶:“嗷嗷,疼死我了,求求你放手放手啊啊啊!”

席逸辰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他……

他一惊,猛的收回手,转身就走,可身后,传来女人中气十足火力无边的骂声……

所以,那女人究竟在那时骂了他什么,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后来,接触多了,常常被一起邀请到宁之远家吃饭,席逸辰才发现,原来那小家伙做饭比夏末好吃多了!!

请注意,是“多了”!!

他辰少什么时候这么夸过人?

这四川妹是头一个好吗!

自从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去赴宴就勤快多了,基本从以前喊三次去一次的比率调整到没人喊他就自己做局的地步。

那四川妹做菜也不知道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吃过就上瘾,一段时间没吃就想得慌。

而且四川妹专会做川菜,辣椒敢敢的放,花椒敢敢的放,鸡鸭鱼牛猪,只要是能吃的她都能给你做成辣滋味。

过年回老家一趟,居然背了一整只熏猪腿回来,席逸辰在车站接她,看到她那快跟她人高的熏腿,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忙上去帮忙,还不忘嘲笑小矮个:“哎,你好像又被压矮了一公分。”

小四川一股脑将千里迢迢挤火车带来的家乡特产都塞给他抱着,拍着勒红了的双手忿忿的说:“想着你肯定没吃过我特地给你带的你居然还笑我!你这人真是没良心!”

然后,巴拉巴拉巴拉又开始拽方言。

可席逸辰却立在那里,这份千里迢迢挤着春运火车而来的礼物,让他觉得很沉很重,压在心尖上,很有滋味。

他将东西都放在后座,坐上车后拉过四川妹小小的手,仔细查看一番后,说:“说了给你买机票你就是不听话。”

小四川收回手哼哼,“谁像你大少爷动不动就坐飞机,飞机那么高我一个人害怕,而且我做火车可以省好多钱!”

席逸辰重新抓回她的手,问她:“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坐,好不好?”

这天,是他们认识差不多两年,也是宁家小喜宝宝面临艰难断奶的时候。

他替她搓了搓手指活络血液,说:“听说夏末都坐飞机出国玩了,你也太跟不上脚步了!”

小四川被说得脸红,以前是她有手机夏末没有,她化妆夏末没有,她比较舍得花钱夏末没有,可夏末结婚了,嫁给宁之远后,就什么都跑她前面了。

夏末的手机比她高级,夏末的护肤霜比她贵,夏末身上的衣服也比她漂亮。

现在,夏末都坐飞机了呢……

席逸辰看着一脸落寞的四川妹,暗暗好笑,揉了揉她的头,递过去一个盒子。

与当年宁之远一样,他也配了一对情侣机。

最新款,比夏末的新,比夏末的贵。

小四川眨巴眼不怎么确定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瞧,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那的姑娘性格豪爽,有什么事绝不藏着掖着,她对这男人挺有好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意。

这男人很有钱,很气派,会喜欢她不?

下一秒,她的额角被轻 上,在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春运返潮火车站的停车位里,窗外是匆匆而过的旅人,车内,时间好似静止。

席逸辰挨得很近,他说:“咱们好好谈一年,争取明年春节跟你回去见家长。”

于是,席逸辰的爱情真的降临了,小四川不是谁的替身,她活的快乐而肆意,她从不花他的钱,她过得心安理得。

她也愿意呆在水泥厂做那份工作,她说“,是她亲戚好不容易给介绍的正式工,正式工是铁饭碗。”

显然,山窝窝里的妹伢伢的思想非常古板。

席逸辰对工作的事提过两回后,见她不在意,也就不勉强了,只是每一次小四川上夜班,他是都要来接的。

虽然这姑娘个矮矮,但多招人疼啊,多着是人稀罕呢,他不能掉以轻心!

当然,凡是他过来,十有j□j,那空压机就会出事,每次穿的人五人六的辰小少,只能脱了昂贵外套给女朋友清灰干苦工,一双手都磨出老茧了。

幸好女朋友会心疼人,回家总有大餐犒劳他的!

喜欢一个的心情,真的很奇妙,席逸辰在小四川身上,体验到了这种与以往很不同的东西,不好言说,只能会意。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席老板的番外写的我停不下来!!以后大概会写一个辰辰和小四川的长篇来过过瘾,嘿嘿

这个文到今天就全部完结了,今天我用双更来报答一直相随的你们,相识一场我很开心,愿大家新年都顺心顺意。

下个月开新文,你们都收藏了吗?嘿嘿~~

黑道,养成,警匪

盛老大总结自己,

前面十年,我出门打拼,

后面十年,我在家带孩子

然后十年,我到处走,要把孩子领回家

最后十年,我跟那臭小孩生了一对更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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