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第二章:欲望与解脱
——不加控制的瘾就是如火焚身的欲,无论赌或者毒,都能无限放大人的欲望,身陷其中极难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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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向东哥求助时,东哥看了看我,脸上不是一贯的霸气,而一种深深失望的表情,”我以为这么久了,你应该有点成长。但你……哎!我再一次告诉你,不是所有事,别人都能为你解决。你首先要做的,是解了自己的毒,不要越陷越深了!“
东哥毕竟是目空一切的狠人,这时他铁青了脸,不再理我。
我知道,东哥决定的事,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我又恢复了往常的工作。只是对于小倩,我觉得欠她太多。心里只要想到她,想到她的那个眼神,便难以释怀!
我的魂,好像丢在了东北那片有白茫茫雪覆盖的土地上。我的身子,也被厚厚的冻土深埋了。
2000年10月,我觉得应该历练得差不多了,便让姐姐跟平哥再次提起,我想跟着他学做生意,学出来后自己单干,靠着打拼,实现我的富豪梦。我那时真的觉得,只要有了钱,就会有一大帮子人像对头儿那样为我效力。那样终究会找到小倩的。
哪知平哥还是说时机不成熟。我就觉得该为姐姐做点事情了。而且,我也觉得,寻找小倩的事情也会因此被耽搁。
其实早在2000年初,我就向姐姐说出了我的疑虑。姐姐听了后,让平哥带着她专程去了香港的家,以及考察了下他在深圳自己开的一个大酒店。平哥在香港真是单身一人,姐姐放了大半的心。
“我是不可能当小三的。如果你有老婆,我马上搬走,决不再见你!”姐姐再三强调,平哥弄死都说未婚,并在成都市中心为姐姐买了套相当气派的公寓,说以后在成都与姐姐成婚。
那天姐姐生日,平哥深情地送姐姐鲜花和戒指,姐姐幸福的样子,我至今都忘不了。
但姐姐毕竟年龄不小了。拖到了2000年秋天,婚期一拖再拖。姐姐又觉得不对了,我对此也耿耿于怀。
我们业务部爽快的张哥是公司在广东沿海与平哥生意往来的对接人。毕竟几年与张哥建立了深厚的交情,我拉张哥喝了酒,张哥喝高兴了,终于透露广东沿海某地是平哥的家乡,他们可是大家族,只要一去便能打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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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0月中旬,我就飞去了张哥所说的平哥广东家乡。当然也坐了一段出租车。
那也的确是个大家族,一问便知。那是个好大的庄园,见我敲门,管家问我干什么的。我报了平哥名号,他便将我领进了园子。
园内曲径通幽,来到一个大别墅前。管家进去通报了,然后准我进了门。
眼前是个潮汕人中很寻常的妇女,三十余岁,只是神色间看起来有一种很高贵的气质。她招呼我坐下。
我报了我们公司名字,说是平哥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贵妇人点了点头。客厅里,一位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弹奏着钢琴。贵妇人以潮汕话说了句什么,我也听不懂。小女孩很快停了琴音,向我问声好,然后走上了旁边那个旋转楼梯,进了自己房间。
贵妇人转成了广普话语,问我是否要与平哥通个电话。我连称不用,恭身坐着,“你们家好大啊,尤其是外面的花园,就如是莫奈花园一般好看!”
贵妇人友好地称谢。有管家来给我倒茶,我喝了一口,便细细观察起整个客厅。一下子呆住了。
原来,在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婚纱照,上面那男的如弥勒佛一般,正是平哥。
我一下心中郁结,良久才舒缓过来,起身就要告辞。贵妇人招呼管家用车送我,我也不知推辞。
第二天我就飞回了成都。当我见到姐姐时,一度犹豫过,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姐姐呢?除了害怕姐姐听了受不了,我还隐约觉得,这也与我有关,与我今后的出路、圆那个富豪梦有关。甚至,与救小倩也有关。
但在我心中,容不得有人欺骗姐姐。姐姐很迫切想知道结果,我不愿撒谎,便也不管什么后果了,“平哥,的确……的确是……”
我见姐姐有点坐不住了,便说,“姐姐,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难受,你还有我这个弟弟呢。”当下将平哥广东家乡客厅所见说了出来。
姐姐不声不响了。许久才说,“弟弟,你要自立,靠自己本事挣钱,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
我知道姐姐心里是痛苦的,但她强忍住了,她说,“女人也是一样,不能依付于一个男人,也必须在经济上独立。”
后来姐姐将公寓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搬回了水碾河她以前自己买的老房子。
之后,平哥知道后赶了过来,苦苦哀求,种种解释,说他的确已经移民香港,与他的老家老婆分居多年了。“我们潮汕人家,如果离婚,对女子是奇耻大辱,这种婚是离不了的。但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得到幸福!”
“但你给不了我婚姻,我早说过,我不会当小三的!”姐姐决绝地说。我之所以之前感叹我们姐弟性别生反了,正因为我是忧柔寡断的,但只要姐姐决定的事,她相当果敢,决不拖泥带水。
姐姐将公寓还给了平哥,然后迅速嫁给了一个以前追求了她很久、帅帅的经济能力普通的男人。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我之前提及的命运使然应验了,姐姐婚姻生活没有那么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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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没想到也是个赌徒,将我姐做生意挣的钱输个精光。并且,他还借了高利贷几十万元。
姐姐不让我帮忙,她说会自己解决,最后也不知她想了什么办法,将高利贷还了。姐姐还迅速与那个男人离了婚,搬离时净身出户,将自己在水碾河的房子也留给了那个男人。
姐姐那段时间挺惨的,搬到了我家来暂住。我前面说过,她的厨房能够看到我家房子,每天都要这样面对着一个让她伤心的男人,我想姐姐的心在滴血吧。
后面的事更奇葩,那个男人又借了高利贷,想着将房子卖掉。因为急需出手,居然三万元就想与对方签合同。姐姐知道后,做了个置换的操作。当然,那个男人对我姐姐有愧,我姐姐的话他也不敢反驳。
所谓置换,就是让爸妈三万元卖掉了成都北郊的房子。然后将三万元给了那个男人,并且搬离。我爸妈就住进了姐姐原先的房子。
这样,我爸我妈站在厨房里,就能看到对面的儿女了。
这可以说是我爸我妈求之不得的一件事了。
没想到,我爸我妈运输公司因为很多人卖了工龄,公司名存实亡了。那时金牛区想开发凤凰山,地处东风渠边上的这片区域就开始拆迁。像我爸我妈以前那房,可以拆迁补偿近百万。
而且我爸我妈卖了工龄后也把钱全部存进了银行,白白错过了之后的楼市大行情。
但每个人的财运都是注定的,家人能够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样捉弄人的财运也不足以令人扼腕叹息。
只是姐姐是靠自己打拼买下的房子,为何要净身出户?这让人有点想不通。
有一次姐姐告诉我,她为啥嫁了这个男人,为啥离了婚也要把房子留给他?是因为有一次吃火锅时,厨房里煤气爆炸了,其他人都纷纷逃窜,只有这个男人守护在她身旁,她当时感动极了。
我们姐弟都是个感情容易冲动的人,究竟是重情重义还是有点傻我也不知道。
但既然这个男人这么爱我姐姐,为何还要去借高利贷?
姐姐告诫我说,“弟弟,记住,小赌可以怡情,一个人绝不能滥赌,如果事先知道他是滥赌之人,我绝不可能嫁他。但人生没有如果,你要好自为之!”
我听进去了,知道赌瘾与毒瘾,一沾上就如蛆虫附身。不加控制的瘾就是如火焚身的欲,无论赌或者毒,都能无限放大人的欲望,身陷其中极难全身而退。
欲望这个东西,如果放纵,是很可怕的东西。
当时想到这里,我有那么一刻,确确实实想到了自己想做个亿万富豪,这是不是另一种同样可怕的金钱欲呢?我还想到了对于小倩的不可名状的情感,想要急切寻找小倩的心情,以及那个难以忘怀的凄楚倔强的眼神。东哥明确说了,我是中了一种情欲之毒。
想到此,对于欲望,我竟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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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还是回到公司上班。姐姐与艳儿将心思也全部放在服装生意上。
我当然也去了几次东北,小倩始终影踪全无。
2001年3月,我又一次出差,这次到了我们业务员张哥的地盘,张哥那时一直在广东。当天收了一笔汇票,但因为接下来还有一笔贸易物资还要结算,我得一起收了款后才能回成都。所以这次出差时间就比较长一点。
“走,今天下午带你去个好耍的地方!”在我出差的第一天做完工作后,一直爽快的张哥对我神秘地说。
我那段时间也挺郁闷的,听张哥说可以解闷,也挺好的。
张哥开着车带我去了附近一个广东某市。我们进了一个挺有档次的娱乐场所。
我们先去洗浴,泡了个桑那,换上浴袍,然后就有人彬彬有礼地将我们请到了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
整个房间是日式装修,所有门都是推拉的。甚至眼前那堵以墙纸包装的木式墙面也可以推拉。
墙面向两边打开,我就立即看傻了。
在《尖峰时刻》里,当成龙打开那扇墙,就马上现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各种肤色的美女摆出各种姿势,极有层次地叠坐于台阶前。
我就看到了如出一辙的画面。就连美女们脸上,同样也是千种风情。
我那一刻是好奇也是眩迷的。然后,我就呆住了。
这群美女中,坐在最后排中间那位,探着头,职业地微笑着。
竟然是小倩。
我那时的情感相当复杂,有点描述不出来,就不多说了。
反正我呆立半晌后,一种急迫的心情让我点了小倩。
小倩款款而行,跟着我进了一个温馨的房间,同样是日式装修。
我没想到一个眼神就让我无比想念的小倩,竟在这种情形下与我相见。
真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让我找得好苦啊!
我正欲抱着小倩一诉别来衷肠,小倩还是职业地微笑着,并示意我上床躺着。
哼,装什么装。”我找了你这许久,你竟然……竟然……“我一下有些愤愤的,说不出话来。
百世轮回秋雨密,四目相对无语噎。
没有雨,只有心绪郁结。
就连四目相对时,我看到了一种让人冷入心扉的麻木眼神。
倔强凄楚的眼神呢?我魂牵梦绕,想过千百次的熟悉眼神呢?
上次失踪时,就连这眼神也丢了吗?
小倩还是职业地笑着,毕恭毕敬,像个训练有素的机器人般。
一阵陌生得骇人的感觉,让我有些窒息。
好嘛,我看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躺上床,就闭上了眼。我只感觉小倩用双手为我轻轻按摩,手法柔柔的。淡淡的香水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按摩了一圈,小倩开始了调情时间。
她突然变得妖娆了起来,有些发嗲地问我,”先生,你喜欢我扮演什么角色呀?“
我有些愕然,”什么角色?“
”护士、警察……或者你想sm?“
小倩眼神里的麻木也没了,充满诱惑和挑逗。
她一起身,香衣滑落。”先生,你选好了吗?我要着装。“
我再也忍不住了,”你这是要为我服务了吗?“
小倩说,”对啊,好多人都冲着我们这儿相当有特色的服务而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站起身来,小倩上前为我解衣。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并将原先的衣服为她披上,然后就用眼睛盯着她。
小倩本来职业的笑,这时有点生硬了,而且,眼睛里还有不安。
”先生,你是不满意我吗?你是要换人吗?我的服务很好的。“
”对,我就是不满意你,你究竟想耍我到什么时候?“
见我一脸悲哀和神伤,小倩有些不知所措。开头的挑逗眼神又变成央求。
”先生,请你感受下我的服务嘛。不然,不然,我会被骂的,说不定还会丢了工作。“
我叹了口气,”你放心,你永远放心,我不会换人!“
我不再说话了,小倩见央求不成,眼神再度恢复了之前的麻木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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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遭遇,让小倩变得如此麻木?
甚至我觉得,脸还是那张脸,人却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只剩皮囊,灵魂已经像雪中精灵般飘飞消逝于无边苍穹。
我心中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诉说,却无法出口。
小倩明明就在身边,触手可及,我却分明感受到了什么是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先生,你是不是想双飞,还是三飞?我们都可以提供服务。“
小倩的话,彻底激怒了我。
我怒视着她,想要狂孔,大声喊醒一个梦中的人。
但她还是木然的眼神。我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坐床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就坐在那里。不要乱动。“
小倩愣了愣,亦步亦趋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我们就这样像木雕般坐着。直坐到服务终止的铃声响起。
小倩有些惶恐地起身,“先生,我要下钟了。请你别投诉我好吗?”
我上前一把拉过小倩,“我们真的成了陌生人?”我再次伤心欲绝。
小倩向我躬身行礼,款款退出。
罢了,罢了,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切都是幻像,物是人非。
我也成了机器人,木然走出房间。
张哥早在休息室等我了,也没观察到我的异样,上前拍了拍我,“怎么样,服务不错吧!”
张哥爽朗地笑着。我木然答道,“不错,不错。”
我们出了这家娱乐场所。在停车场的另一端,我突然看到一个家俱厂,这当然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那个家俱厂挂着的牌子,让我心里一动。
我就走进了家俱厂,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印入了眼帘。
“老大!”我叫了一声。正在忙着的那个熟悉身影突然回头,果然正是老大。
老大见到我,伸开大手就拥抱了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亲切,“饿了哇?我去给你下碗面。”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我确实有些饿了。老大给张哥递上烟,互相介绍认识后,就去给我下面。
我请张哥先回去,说我要在老同学这儿呆两天。
等张哥走后,我开始打量参观老大的家俱厂。规模还是很大,工人还挺多的,进货出货的人员进进出出的。
老大很快给我端来了一碗杂酱面。我香喷喷地吃着,老大一边抽烟,一边笑吟吟地看我,极有满足感。
我想我们的脑海中,又闪过了大学生活一幕幕的场景吧。
我平时吃东西都是斯斯文文的,这时却如风卷残云似的一扫而空。我们开始摆起了彼此这两年的经历。
老大开家俱厂到这里,也是他多次考察决定的。一是有市场空间,二是农民工和技术工人好请,更重要的是,这里可以快速捕捉最前沿最流行的家俱款式和信息。老大果然是有眼光的,事实证明他抓住了商机,厂子也是开得很成功的。
我大体说了我的工作,只是没有提小倩的事。老大却突然问道,“刚才你们是从那边出来的?”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娱乐场所。
我点点头,“这么有名的场所,张哥特意带我来感受一下。”
老大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进去娱乐下也是可以的。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对感情很执着,可千万不能对这种场所的人有感情上的纠葛啊!”
老大不愧是老大,一下说中了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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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默默不语了。我对老大有着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亲切感,所以过了一会儿,就把东北和成都与小倩的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了。
“但她失踪了,我本来以为回到了东北,但最后你晓得她去了哪里?”我道。
老大关切地看着我。我有些自嘲地说,“你晓得吗?刚才我去对面那娱乐场所,碰到了她。她最后还是成了风尘女子。你说命运是不是有些捉弄人?”
我说着说着开始伤心了,“她竟然像不认识我似的,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找了她这么久,却等来如此结局……”我一时气苦,说不下去了。
老大用大手拍着的肩膀,安慰着我,本来慈祥和善的眼神里也开始有了些伤感。
“其实我也要去这家娱乐场所。我们做家俱生意,有时就要请客户去耍一下。”老大说,本来逢场作戏也是常事,但长期夫妻两地分居,他心里有时会觉得空落落的。
老大欲言又止。开始狠抽起烟来。
抽完一支烟,老大缓缓冒出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他竟然包养过一个风尘女子,女子就来自那个娱乐场所。
“因为感情空虚,我不仅包养了她,后来发觉还有些离不开她了!”
从老大口中得知,自从包养了那位风尘女子后,他就不要她去上班了。两人过起了夫妻生活,开始时感觉还是很幸福,但他后来才发现,这位风尘女子经常出去赌博。原来,她当初在娱乐场所就开始赌博了,被包养不上班后,因为无聊,她越发赌得大了。
一提起赌,老大就变得恨恨的,“你晓得吗?本来她开始很麻木的,我与她好了以后,她恢复了女人本该有的温柔。但是自从滥赌起来,她的眼神又开始变得麻木。”
我的心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刚才小倩那麻木的眼神。我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老大接着说,她常常夜不归宿地赌。直到有放高利贷的人追上她,我才晓得她欠了好几百万。“我的家俱厂好不容易做起来,利润也不算大。我让她发了誓,再也不滥赌。她赌咒发誓不赌了。我就把所有赚的钱都帮她还了赌债。自此后,我逼着自己必须断绝与她的来往。一个赌徒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
老大开始下狠心,不再包养她。“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就会毁了自己,所以就断了那层关系。只是,你知道我,我做事还不够狠。她有时候还是会来找我,我会给她些钱,同时,我不是也很寂寞吗……“
我听明白了,老大这是还没有断干净。
”但光我给她那点钱,她怎么够用?她还是又回那个娱乐场所上班了。一个风尘女子,可能就命该如此!”老大说,也许当初的包养本身就是个错,“春,你可千万别和风尘女子再沾染上感情的事了,不然……”
我心情开始沉重起来。
晚上就在厂房的寝室里,老大安排我住他的隔壁。都是在二楼。
我想着心事,老是睡不着。月亮正圆,高高地挂在天上。微风吹来,我索性披着睡衣,坐在窗边一边看着天上,一边想事情。
凌晨时分,有脚步声上来,并有人影从我窗前闪过。
在闪过的那一刹那,明月清晰映出了她的半边侧脸。
尽管只是侧脸,我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就是小倩。
原来我不久前的隐隐不安,竟然是个准确的预感。
小倩很快进了老大的房间。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作者 杨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