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这部《草叶集》是美国著名民主诗人、人文主义者惠特曼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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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部记录美国历史的社会抒情诗，很早就买回来了，一直想读，却一直读不动。再次捧起，是厚重的质感触动了我？是盈盈的墨香蛊惑了我？倏然的心动，怦然而起。

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长着草

想象着蓬勃生发的芳草，想象着扑面而来的芳香，一句 “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长着草。”让我读了又读，我不知道这部诗集的名字是不是真的取决于此，但我着实被这样的叙说打动了。如此平常，又如此地充满哲思；如此简单，又如此地意蕴悠长，恰好吻合了自然界最普遍、最平凡的草叶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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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杯茶，坐下来，一字一句，细细品味。是自然的馨香，是草叶的淳美，还是这几近原始的充满张力和活力的述说，诱引了我？

“不要向我关门吧，骄傲的图书馆。

因为我带来了你所有满满的书架上都找不到而又最需要的东西。

这是我写好的书，从战争中带出来的。

书中的文字不算什么，它的倾向才是一切。

一本单独的书，与别的书没有联系，也没有为人的智力所认识

但是你们，从没有透露过的潜伏者，将使每一页都令人心悸。”

一字一停顿，一句一回味。这直抒心意的表达，展现出诗人的热情和信仰，以及执著坚定的伟大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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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于我来说，诸如此类自由体诗句，初读只觉得琐碎，甚至有点儿大白话的感觉。但细细品咂，竟嗅闻出一股力量，汩汩而来，牵引着让我魂不守舍，令我心甘情愿地陷入再陷入。那种迷醉，一如封面绿色底板上抽象而模糊的图案一般，充满了魔幻，以至不舍搁浅，以至思绪翩然。

游走在时儿波澜起伏，时儿舒卷自如的旋律间，很想就这么忘乎所以地沉浸，很想就此潜入诗行探个究竟。

“我既年老又年轻，既愚蠢又同样聪明。

既不关心别人又永远在关心别人。

既是慈母又是严父， 既是孩子又是成人。

塞满了粗糙的东西又塞满了精美的东西。”

这婉转低徊的节奏，这乐观上进的情怀，这热情洋溢的讴歌，如同一曲咏叹调，字字句句，叩击心房。

我是肉体的诗人，我也是灵魂的诗人

人字两笔，写起来很简单，做起来确恰恰相反。细思生活，简单只能是一厢情愿，复杂才是真实存在。为了更好地生存，我们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为人父母的操心，保持孩子的童心，作为友人的关心，每一颗心都不可忽略。慨叹生活，我们要学会包容，也要懂得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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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纯粹的人很难，因为这世界本就复杂。做一个复杂的人很累，因为越简单越美丽。

“我在一切人的身上看到我自己，不多也不差毫厘 ，我对我自己的褒贬对他们也同样合适。”

这脱口而出的诗句里，我窥见了一种严谨的态度，我读出了诗人的敏锐和理智，以及诗歌中天然的活力和傲岸不屈的风貌。

“我是肉体的诗人，我也是灵魂的诗人 ，天堂的欢乐和我在一起，地狱的痛苦也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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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部反映19世纪美国风貌的《草叶集》我对个人的经历，奠定了他的写作目标，成就了他作品的格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是的，源于家境的贫困，诗人有了和劳动者广泛的接触的机会，也正是这样的经历，为诗人的诗歌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从歌唱劳动者，到劳动的歌手，诗人打破旧传统，开拓了诗歌创作的新时代。

不论是自然的诗人，也或是城市的诗人。有创新就会有议论。比如《芦笛集》中，一些歌颂伙伴之爱的短诗，曾一度遭到质疑，然而，这正是从另一个层面，把友谊和民主精神相融合，由此可见，诗人的视野之宽广，诗歌的立意之高深。

一滴水或一个微波便是一把钥匙

这部内涵深广，气象恢弘，颇有睥睨当代，驰骋古今之势，被誉为十九世纪以来世界文学中最伟大的长诗之一《草叶集》真心需要静下来细细品；需要用心，用情，用一颗淳朴如孩童的眼睛去慢慢赏，你才会发现看上去的絮絮叨叨、自言自语，感觉中的天马行空、漫无边际，原来是那么的入心入情入理，如同一扇窗 ，敞亮了视线，打开了世界，让我们看见了自然的淳美和生机，生活的多彩和无奈，人性的多面和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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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了解我，就到山上或水边去吧。近在身旁的小昆虫便是一种解说，一滴水或一个微波便是一把钥匙”这些诗句，如同一根丝线，借助小情绪，抒发大情怀。串起了小家和大家，把家国情结淋漓尽致；把担忧和憧憬，极尽舒展。

“因寒冷而打颤的人，最能体会到阳光的温暖，经历了人生烦恼的人，最懂得生命的可贵。”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看似随心而就，细细剖析，绵延的意境，细腻的情感，饱满的思想，充分体现出诗人的诗歌创作从浪漫主义到现实主义的自然转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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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吃草的母牛能胜过任何一座塑像，一只小鼠便是奇迹，足以使千千万万个异教徒震惊不已。”惠特曼的诗歌，代入感很强，一不小心就会被字字节节里的喜悦感染，就会被点点面面的淳稚感动。于是，眼帘，心底，脑海盈动出油画般的景象，音乐般的旋律；于是奔腾的海水，柔软的沙滩，从事劳作的人群，互为生动；笔随意走间，骨子里的诗意，现实的无奈，彼此交融。生活不会按理出牌，与其自寻烦扰，不如唱一支最欢乐的歌！

“我的依靠自身取得平衡的灵魂，从物质中获得个性又热爱物质，观察着人们有吸收人们。我的灵魂颤动着回到我自己，从它们，从视觉，听觉，触觉，理性，发声，比较，记忆等等。”诗人在《欢乐之歌》里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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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

读惠特曼的《草叶集》，一改我印象中诗歌总是一些私我的小情绪，浪漫的小情调。原来，真正的诗歌，可以是细腻的工笔，也可以是大写意的山水，所有的只看你以怎样的角度去欣赏。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汉姆雷特，重要的是感觉，源于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觉，它再现出你对生活的态度，对事物理解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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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文如烟。已出版个人散文集《水净香自远》。喜欢在茶色里打坐，在音乐中沉溺，在文字间神游。个人公众号：文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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