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1985年，北京电影学院迎来一批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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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张元、王小帅、路学长......
张元去了摄影系，娄烨几人则去了导演系。
临近毕业，几人混在一起合拍短片《耳机》。
结果毕业分配拖了一年，闲得发毛，几人只能喝酒聊天打发时间，每周四再一起结伴去看电影。
其实心里痒得很，跃跃欲试，想拍电影。
从左至右：娄烨、张元、王小帅、路学长
当时，国内沿袭苏联制片方式，仅有16家电影制片厂可以拍电影，有多少指标拍多少电影，例如北京电影制片厂有20个指标。
换句话说：拍电影，得分配走程序。
谁成想，分配下来后，他们却走了另一条道：
自筹资金，自组班底，拍自己想拍的电影。
这在当时简直匪夷所思！哪那么简单？为拍电影，他们借钱、求人、扒火车、找款姐......一个比一个野。
如今，这些人已成长为华语影坛的一号人物，是“第六代导演”的代表。
这些电影又被称为“独立电影”，而今年正好是中国独立电影三十年，咱们便聊聊这三十年风风雨雨事。
>>>萌芽
1990年，张元的《妈妈》，被认为是中国第一部独立电影。
《妈妈》原名叫《太阳树》，讲一位离婚女性，单独抚养患有智障的儿子。本由儿童电影制片厂拍摄，导演是张艺谋一同班同学，摄影师是张元，结果儿影厂没拍成，转到八一厂也黄了。
张元还想拍，想自己拍。
他拉北电同学入伙，也就是王小帅。王小帅负责磨剧本，张元出去接活顺带筹钱。直到影片开拍，也只搞到一万。
拍摄场地是张元在西单的一处破民房，最后成本花了十几万。
而年仅12岁的黄海波，被副导演拉去试片中儿子一角，张元一眼就把他定下了。
《妈妈》
《妈妈》拍完后，张元想办法给挂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的厂标，由西影厂送审发行。
结果不如人意，只卖出3个拷贝，惨烈。
幸好，香港影评人舒琪看了录像带，将其推荐给法国南特三大洲电影节主席，《妈妈》受邀参赛。
途径北京的王家卫，将沉重的电影拷贝放在行李箱里带去了法国。
就在六年前，法国南特正是第五代导演陈凯歌起步的地方，他的《黄土地》拿下最佳摄影奖，摄影师正是张艺谋，同年的最佳影片则给了侯孝贤的《冬冬的假期》。
上《黄土地》
下《冬冬的假期》
《妈妈》也获了奖，评审委员会大奖和公众大奖 。
并就此开启全世界电影节漫游，仅有的几个拷贝最后都放映放烂了。
也是1990年，崔健找张元为自己拍摄mtv《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
张元不懂mtv，但懂拍电影，两人拖了两卡车泡沫来做雪，用飞机头当鼓风机，按拍电影的思路做出了大陆首支mtv。
哇，这塑料泡沫
摄影师杜可风来看他们的片子。看罢，杜可风就对谭家明（导演，王家卫恩师）说：我们不拍了，拍不了那么好。因为这事，张元杜可风几人成了朋友。
张元的下一部电影《北京杂种》，杜可风是制作人。镜头对准的还是崔健这群人，有窦唯、何勇，还有俞飞鸿和徐静蕾。
公映是不可能公映的，张元心里清楚，摄影机一转，崔健几个人说话全都离不开“近亲属”。
得，又走了《妈妈》的老路子，去电影节。
被分配进福建电影制片厂的王小帅已经按耐不住了。
早前，福影厂厂长曾跟王小帅谈，说去厂里就能拍片。王小帅收拾好行李，准备坐火车南下。却收到消息，原厂长调走，新厂长未定。
有天厂里开会，领导明确说，论资排辈拍片，毕业生五年内不可能拍戏。会还没开完，心凉半截的王小帅就回宿舍收拾了行李，偷偷返京了。
王小帅没钱租房，整日背一床垫在街上溜达，逢熟人便问哪有“款姐”。款姐没有，一开公司的同学帮了忙，借给王小帅五万块钱。
年轻的王小帅
拍谁？就拍中央美院一对情侣，刘小东和喻红。
拍摄机器用北电废置堆了灰的。
没钱买火车票，王小帅又扒着煤车去了保定乐凯胶片厂。乐凯在当年已经有些颓势，远不及柯达，彩色呈像有偏差，王小帅装成学生要拍作品，买了35mm黑白胶片。
后来胶片也是在乐凯免费洗的，用的是已经废弃的洗片机器。有几次停电，胶片卡在冲印槽，烘干机故障，王小帅上去扑救，只救下来一部分。
他便用这部分，剪出了《冬春的日子》。
《冬春的日子》
这部片子经由香港影评人推荐去了鹿特丹电影节，又从鹿特丹去了柏林。
当时青年论坛要评一部“最穷电影”，王小帅以为非他莫属，结果杀出部俄罗斯电影，导演是一边乞讨，一边拍的！
“最穷电影”没评上，1995年，英国bbc评“为电影诞生一百周年之百部最佳影片”，《冬春的日子》成唯一入选的国内电影。
《冬春》里还有位客串，挺稀奇的，和王小帅睡上下铺的娄烨。
这是他出演的唯一一部电影。
娄烨毕业后被分配到上海电视台，却迟迟不肯报道，一门心思想拍电影。电视台给他来信下最后通牒，他瞄了一眼，把信放一边，就当没这事了。
与娄烨同届文学系的学生写好了一个本子，叫《周末情人》。娄烨想拍，同学耐安给他拉到一位房地产开发商投资，结果遇上房地产泡沫，拍到一半破产了。开发商一夜赤贫，到了北京后问耐安借200块钱买车票。
耐安没法，从家里凑了10万块钱，得亏福影厂厂长觉察他们不易，仗义疏财，出了30万。
40多天，电影拍完；审查，却用了2年。
最后也只能在周末午夜场小范围放映，成了名副其实的“周末情人”。
但，这片子对娄烨有重大意义。不仅片中演员贾宏声日后成了娄烨的“缪斯”。而且开启了耐安与娄烨的合作生涯，耐安也成了中国首批独立制片人之一。
《周末情人》
除了贾宏声（上）还有王志文（下）
独立电影的出现突破了中国电影人的想象。
以往拍电影要按电影厂指标，拍摄权要论资排辈，成本也不是个人能负担的。举例来看，张艺谋的电影成本至少要600万，陈凯歌的《霸王别姬》投资是1200万港币。
一群想拍电影却无法可拍的年轻人，终于找到了出路。接着，管虎拍了《头发乱了》，何建军拍了《悬恋》《邮差》，王光利拍了《处女作》......
刚开始，广播电影电视部没出手干预。
但，《妈妈》去法国南特时，张元第一次听到“独立电影人”时吓坏了，直觉这是个不好的词。
王小帅拍完《冬春的日子》去电影局邀功，他觉得没花厂里的钱就拍了电影是件好事。电影局让他领导过来，福影厂厂长去了，回来对王小帅说：“孩子，你做错事了”。
很快，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对峙
1994年，因“未经审批私自参赛”，广电部下发《关于不得支持、协助张元等人拍摄影视片及后期加工的通知》，田壮壮、张元、王小帅、吴文光、何建军、宁岱、王光利七名导演受到处罚。
几人被禁止拍片二到五年不等，田壮壮则被禁八年。娄烨因没筹到资金拍片，不在其中。这事，后经媒体发酵，成了影坛“七君子事件”。
接着，张元开拍一周的《一地鸡毛》被迫停机。王小帅原保留着福影厂身份，这下被彻底开除。
转过年来，娄烨转向体制内，拍了部意识流惊悚片《危情少女》，票房惨淡，无人买账。
《危情少女》
几人接连失意。
另一些人蠢蠢欲动。
同年，尚在北电读大二的贾樟柯戒了霹雳舞，成立“青年电影实验小组”。组员是各系学生，小组主要用来分享新片资源，后来突发奇想要拍部电影。
贾樟柯写的《小山回家》被定为剧本，一伙人用爱发电，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贾樟柯当时正给一电视剧当枪手写剧本，一集能拿千把块钱。
攒一点钱就拍一点片。
拍完，贴了张大字报广而告之——“青年电影实验小组《小山回家》，晚上在618举行全球首映”，618是贾樟柯的宿舍。
当晚，二三十人挤满宿舍，结果放了十五分钟就走了一批，放到最后只剩贾樟柯和副导演两人。贾樟柯备受打击，失魂落魄。
《小山回家》
贾樟柯激情出演
实验组有个香港学生，说香港有个独立影展，问贾愿不愿意参加，贾说可以。无心插柳，片子获奖了，奖金是5万港币。
也正因为《小山回家》，贾在香港结识了他日后的摄影师余力为，在场的一位青年电影人表示愿意投资贾的下一部电影。
贾樟柯与余力为
1997年，贾樟柯、余力为几人去贾的老家汾阳勘景。
预算是20万，贾准备拍一个小偷的故事，片名定为《靳小勇的哥们儿、胡海梅的膀家、梁长有的儿子：小武》。副导演说这片名长得忒不靠谱，最后定为《小武》。
拍摄21天，花了38万，胶片是贾樟柯用别人用过的药水洗的。
《小武》
第二年，《小武》在国际上拿了6个大奖，走遍柏林、釜山、温哥华。国内电影界传，有个28岁的贾姓小伙横空出世，极其牛x。
但到了1999年1月，贾樟柯就因“未经审批私自参赛“而被禁止拍片五年。
《小武》之后，上影厂原本想跟贾樟柯合作拍摄《站台》，这下黄了。北影厂厂长和田壮壮惜才，从中沟通，却也无力扭转。
田壮壮看过《站台》剧本，对贾说：“有一种电影是为拍电影而写的，是从心里流出来的。”
11月，贾樟柯一腔孤勇开拍《站台》。
《站台》
接着娄烨也遭此命运。2000年，《苏州河》未经审查送到国外参赛，娄烨被禁，五年内不得拍片。
《苏州河》整体投资为200万，其中导演、制片、编剧没有报酬，周迅和贾宏声仅拿几千块片酬，用dv拍摄。结果影片小样在鹿特丹引起轰动，娄烨拿到200万投资。
他们的摄影机都没停。
有口气在，电影就得拍下去。
张元创作了大量作品，其中还找来王小波当编剧，拍摄了《东宫西宫》，聚焦的是同性恋群体，演员里有胡军，还有赵薇。
《东宫西宫》
王小帅则拍摄了《极度寒冷》《十七岁的单车》等片。
直到2003年，再一次巨变。
王小帅接到电话，让他召集这群独立电影人到电影局开会，原来他们要被解禁了！王小帅难掩激动。
他们并不想成为反叛对抗者，这次是他们等待多年的沟通机会！一伙人聚在贾樟柯工作室，草拟了一份提纲，想与当局讨论。娄烨提议念诗，被众人否决。
当年的起草书
>>>难敌
自1994年开始，中国开始引进分账片，每年10部。以好莱坞为代表的西方商业大片冲击中国电影市场，割据国内电影票房半壁江山。
国产电影票房每况愈下，1991年的票房为23.6亿，1992年为19.9亿，此后一路滑坡，到了2001年仅为8.7亿。
2001年中国加入wto，引进配额超过10部，2012年明确每年引进34部分账大片。
2003年，历史性改革。
电影完全市场化，民营企业不需要跟大制片厂买厂标，只需申请摄制许可证。剧本审查立项制改为剧本梗概审查立项。审查权下放，初步确定北京、上海等几个城市可以终审。
转过年来，王小帅的《十七岁单车》象征性地剪了8个镜头，改名为《自行车》公映。这是首部解禁的独立电影。
同年，贾樟柯新片《世界》送审，并顺利公映。首映会上，贾樟柯落了泪。拍片八年，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但，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重拳。
2006年，《三峡好人》拿下威尼斯电影节最高奖项金狮奖，载誉归来。影片定于12月公映，撞档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制片人急了：“贾樟柯，你简直在用国内的市场票房殉情。”
贾樟柯一意孤行。
北大超前点映礼上，贾樟柯一番“崇拜‘黄金’的年代谁来关心好人”言论见了报。谈及《黄金甲》，他用了几个词“丧失想象力”“权力崇拜”......
《黄金甲》制片人张伟平出来回话：“我都懒得搭理他，不就一威尼斯金狮吗？我们又不是没拿过，都是我们拿剩下的”，最后冒了脏字，“少他妈x说话！”
斯文人都撕下了脸面。
现实却没给贾樟柯好脸。
《三峡好人》票房定格在30.4万，中途遭影院紧急撤下，为《黄金甲》排片让路。《黄金甲》的票房为2.9亿。
张艺谋回的云淡风轻，称贾樟柯有怨言，问题出在产业链上，艺术片上艺术院线，商业片上商业院线，各走各路。
这话说得准，却也没心肝。
艺术院线难以搭建，观众观影习惯需要时间培养。而这个时间内，一次又一次，就是殉情，殉电影的情罢了。
上《三峡好人》
下《满城尽带黄金甲》
即使到了2015年，王小帅的《闯入者》全国公映。上映一周，影片从首日的1.15%排片占比回升到在3%，票房吃力地撑到550万，最终以1000多万收官。
正是同年，《奔跑吧，兄弟》大电影上线，拿了4个多亿的票房，《恶棍天使》则拿了6个多亿。
“我要的不是票房，是成本”，王小帅不服气，“你至少给我多点上场的机会啊，我还没开始，你就说我该结束了，（排片率低，媒体唱衰）直接判了我死刑，现在最多就是个死缓，这不对。”
针对张艺谋，王小帅曾说他本来有可能比现在伟大得多。甚至有次记者问他是否商业化时，他相当激愤：“你们已经失去张艺谋了，还想再失去一个王小帅？”
去年，又是场闹剧。
《地久天长》在柏林电影节拿下柏林电影节最佳男、女演员奖。国内公映时，王小帅不惜以“泡妹泡哥”噱头宣传，被群嘲油腻。
最后票房停留在尴尬的4400多万。
2010年后，有许多词与这群人有关，大都是负面的：
比如无力，比如招安，比如堕落，比如挣扎，再比如老去和死亡。
>>>未完
2010年，演员贾宏声自杀了，娄烨在《关于一个人的怀念文》中写，“很多朋友都说我已经爱上他了，事实大概是这样”，又写到“他比我们这些拐着弯想上天堂的人来得自由和快乐。”
昔日恋人周迅得知消息后崩溃痛哭。
永远忘不了《苏州河》里的马达和牡丹
2014年，路学长去世。他虽然不拍独立电影，但仍是国内电影史上重要的一笔。那部葛优出演的《卡拉是条狗》正是他的作品。
去世前几个小时，他还与王小帅一伙人谈论电影。
《卡拉是条狗》
谈论他们，无法忽略时间刻痕。
这三十年来，这些独立电影人，对电影近乎一种痴恋状态。
他们想要突破，想要呐喊。有人称他们是“弑父的一代”，抛弃了第五代的集体主义思维，他们更关心个体表达。
他们要拍，因为他们有话说。
还记得有次，记者采访娄烨，问他除了电影还有什么爱好？他想了3天，没想出答案。
还记得王小帅当年拍《青红》，剧组没钱，讨债的跑上门，因车祸打着石膏的制片主任拍着保险箱说：这里面都是钱，还怕不给你们？这才蒙混过关。为了给工作人员发了几百块工资，发着烧的王小帅跑遍贵阳所有的取款机。
《青红》
然而，等他们被解禁，已不被市场容纳，不被观众善待。他们跪着媚外、抹黑祖国、自视清高，他们诞生时有多石破天惊，如今就有多腐朽落寞。
外面政治局势复杂，这些人被禁不无道理。
可他们真的跪着媚外吗？
我从不认为他们片中的打工者、失业者、落魄者、农村人是边缘人群，这些本就是万千你我的镜像。
另一些事，大家不知。
1999年，张艺谋带着《一个都不能少》去了戛纳电影节，戛纳认为《一个》的片头有升国旗唱国歌的镜头，是对中国的美化，建议用《我的父亲母亲》替代参赛。
张艺谋愤怒退赛，并写给戛纳主席一封信，信中写道：“阁下以‘政治’理由对影片加以指责，不能不说是一种政治或文化偏见，其幼稚和片面显而易见。”
2009年，为抗议墨尔本电影节播放从事民族分裂活动的热比娅的纪录片《爱的10个条件》，贾樟柯愤怒退出。
他说：“暴力事件刚刚过去两周，我想至少应该采取一种审慎的态度，不要让自己无意识的行为玷污那些死去的人们。”
这三十年，他们是国家的叛逆者，又与国家站在统一立场，已无法用“对错”一言以蔽之。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根在哪。
他们想自己的电影，能在国内放映。
记得某次，贾樟柯去影像店租碟，老板问他“有个叫贾科长的《站台》，你看不看”，即使名字没叫对，即使是盗版碟，他也觉得高兴，这意味着有中国观众能看到。
然后，还要做更多。
2016年3月，贾樟柯艺术中心在山西汾阳启动，搭建“种子影院”初探艺术院线。10月，全国第一个艺术院线联盟正式成立。
前人吃过的亏，不想让后来人再吃。
2017年，贾樟柯创办“平遥国际电影展”，2019年，张艺谋出席并授课讲座，两人已握手言和。
几人开展“青年导演扶持计划”，让新导演有戏可拍，有路可走。韩杰的《hello,树先生》就是扶持计划中的一部，它的监制正是贾樟柯。
贾樟柯曾写过一篇文，谈论他们这代人：
在这不算太长的电影生涯里，我们每个人都呈现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缺点，以及电影能力方面的弱点。但可以欣慰的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的电影，选择跟现实有关系，选择跟真实有关系。
这些影片，相互补充，相互串联，隐约勾勒出了一条中国变革的影像之线，不至于让中国人的真实遭遇在物欲的喧嚣泡沫中无迹可寻。
这是一条划痕，刺痛时代，也刺痛我们自己。
独立电影风风雨雨三十年，以前他们挑战权威，后来他们挑战市场，今天他们挑战自己。
正如贾樟柯所说，“学会将滚烫的生命和真实的自我投放在自己的作品中，是我们的电影走向未来的理由。”
北岛有首诗写着：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贾樟柯又加了一句：我不相信，你能猜对我们的结局。
参考资料：
1、《独立电影人》，superpanda
2、《关于一个人的怀念文》，娄烨
3、《我不相信，你能猜对我们的结局》贾樟柯
4、《我怎么拍出〈小山回家〉的》贾樟柯
5、《迷茫纪》贾樟柯
6、《娄烨：其实我别无选择》，叶三
7、《雾中风景》戴锦华
8、《第六代导演的战争》，叉烧往事
9、《王小帅解读三次柏林之行》，颜雪岭，青年周末
10、《张元对话王小帅：中国独立电影二十年》，经济观察报
11、《回顾：第六代导演与两次“七君子事件”》，李正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