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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2日，工作人员在坠机事故现场搜索黑匣子（手机照片）。 （新华社记者 周华/图）

坠机方式罕见

“这次事故非常令人痛心。”民航安全专家张宗川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他曾为中国空难调查提供技术分析。

2022年3月21日下午，从昆明飞往广州的东航mu5735途中失联，中国民用航空局确认该飞机坠毁，机上132人伤亡情况未明。

梧州北辰矿业有限公司监控设备捕捉到的视频显示，失事飞机以垂直俯冲姿态坠入山林。目前视频中的飞机是否为mu5735尚未得到权威部门确认。

航班数据服务公司“飞常准”的数据显示，mu5735航班自昆明机场起飞后一直在近9千米高空巡航，14点19分巡航高度突然开始下降。14点20分高度为8869.68米，14点22分高度跌落至1333.5米，飞机消失不见。2分钟内，mu5735下坠7500多米。

张宗川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目前缺乏权威、一手数据，难以解释这种极速坠落。

从过往的坠机事故来看，高空坠机相对少见，飞机失事较多发生在着陆阶段，容易受到气流干扰，业内有“低空杀手”的说法。

如果飞机发生故障从高空坠落，通常会先摇摆、翻转，比如机翼出问题，就会发生翻转，然后抛物线式坠落。

西安阎良国家航空高技术产业基地管委会原主任金乾生对南方周末记者说，飞机发动机的供油和控制系统通常设计有两套线路，同时失去动力几乎不可能。并且从东航mu5735失事时的高度判断，飞机当时应处于自动飞行状态，按常理讲比人工操作更为安全。

上述受访者均表示，目前分析原因还为时尚早。

“航空事故调查一般需要1—2年时间。”张宗川说，飞机失事的原因一般有飞机故障、天气影响、操作失误等，最后一种最为常见。

调查首先需要在事故现场寻找到黑匣子，即记录飞行数据和驾驶舱通话的飞行记录器。

“由于从高空坠落冲击力过大，钛钢材质的飞机零部件都会被粉碎。”金乾生说，黑匣子也有可能损坏。

飞行安全记录

飞常准显示，失事飞机的机型为波音737-800，机龄6.8年，编号为b1791。

张宗川介绍，中国民航所用的飞机平均机龄不超过10年，相比美国15年左右的平均机龄要短。此次失事的东航mu5735机龄不足7年，可以算作新飞机。

波音公司官网显示，737系列第一代机型于1967年首飞，至今已有55年历史。737-800属于第三代机型737ng（next generation），于1997年首飞，至今也有25年历史。

737ng包括737-600/700/800/900四种机型。民航局《2020年民航行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中国737ng飞机有1000多架。其中737-800数量最多。

737-800也是全球最主流的737ng飞机。波音官网显示，从2000年至2022年2月底，波音共向全球客户交付4791架737-800飞机，占比接近45%。

波音公司公布的“1959—2020年全球商用喷气式飞机飞行事故统计”显示，波音737系列飞机事故率逐代降低。

第三代产品共发生21起飞行事故，其中造成死亡的飞行事故10起。百万架次毁机事故率（hull loss accident rate）为0.19，百万架次死亡率（fatal accident rate）为0.09。

也就是说，每百万次起落发生0.19次毁机事故，0.09次死亡事故。这两项数据均比第一代产品降低约90%。

波音主要竞争对手空客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旗下最新的第四代飞机百万架次毁机事故率为0.2，百万架次死亡率为0.1。两大飞机制造商的产品安全性相当。

波音737系列中声誉较差的是最新的第四代产品737max。2017年首架该型号飞机交付，2018年、2019年接连发生空难，在不足百万架次的飞行中出现2起死亡事故，被包括中国在内的多个国家禁飞。

据央视报道，东航空难发生后，东方航空已将该公司所有737-800执飞航班的飞机全部控制在地面，空中的航班落地后不再执行航班。

（应受访者要求，张宗川为化名）

南方周末记者 卫琳聪 南方周末实习生 闫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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