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张跃

来源 | 大抵浮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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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law abiding citizen》（《守法公民》） 年代：2009年国家：美国 导演：f. gary gray（f·加里·格雷） 主演：gerard butler（杰拉德·巴特勒）；jamie foxx（杰米·福克斯）；leslie bibb（莱丝莉·比伯?）；colm meane（科尔姆·米尼）

clydeshelton一家人正在享受其乐融融的晚餐时光，门铃突然响了，打开房门的clyde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冲进来的两名暴徒打晕，醒来的clyde被绑住手脚，封住了嘴。眼前发生的一幕让clyde身心俱碎，兽性大发的两名歹徒当着clyde的面强暴他的妻子，之后更是当着他的面强暴他年幼女儿并且杀害了两人。暴徒没有杀害clyde，他让clyde全程观看，他要的是clyde无能为力的绝望，一事无成的暴徒对于别人的每一分快乐都觉得是对自己的惩罚，clyde无意中成了他的牺牲品，他在制服clyde的过程中，对他说：你不能反抗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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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徒很快被缉拿归案，clyde期待法律给予暴徒相应的惩罚，检察官nick rice接了这个案子，nick是一名定罪率高达96%的优秀检察官。nick在收集证据准备起诉暴徒时，却面临难题。第一，控方缺乏主要证据指控暴徒；第二，dna检测被判定无效；第三，作为利害关系人，clyde作为证人的证明能力较弱。基于手中掌握的证据情况，如果交由陪审团做决定，那么很大的可能是两名暴徒将被判决无罪，逍遥法外。nick为了让了暴徒得到处罚，在没有征求clyde同意的情况下，私自与主犯达成认罪协议：主犯指控从犯，主犯获刑五年，从犯被判处死刑。

事后nick告诉clyde：“我跟他们做了交易……这对我们来说是场胜利！” clyde说，你知道事实是什么。nick则反驳道：“你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在法庭上证明什么。” nick考虑的是基于证据，在法律允许的空间内做到尽可能好，却忽视了clyde的内心感受。面对这样的结果，clyde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诉辩交易，又称为诉辩谈判或者诉辩协议，诉辩交易是在美国广泛适用的处理刑事案件的一种诉讼方式，是指在刑事诉讼中法院开庭审理之前，提起控诉的检察官为了换取被告方作有罪答辩，提供比原来指控更轻的罪名指控或者减少控诉罪行，或者允诺向法官提出有利于被告人的量刑建议为条件，与被告方（一般通过被告方代理律师）在法庭外进行协商谈判而形成的一种司法制度。因为控辩双方都争取有利于己的最佳条件，协商谈判的过程就会出现讨价还价的局面，双方都会要作出不同程度的让步，因而称之为诉辩交易。）

无法从法律获得公正对待的clyde彻底绝望，既然法律不能给予自己正义，那么只有私力解决。clyde开始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计划整整耗费10年的光阴，10年来clyde一直隐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他要成为一个主宰，对当年造成他家人悲剧的人逐个报复，让他们体悟什么叫做你不能反抗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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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漫长诉讼的从犯在十年后终于要被执行死刑，大家静等玻璃墙内的犯人被注射毒素后慢慢停止呼吸，一开始死刑执行过程按照大家预期进行，在期待罪犯安然死亡的时候，被捆绑的罪犯突然血管开始破裂，血迹慢慢从身体渗出，在极端痛苦中挣扎良久才死去。经调查，注射的药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掉包，而在储藏药物的瓶子上赫然写着：“你不能反抗命运！”

clyde的下一个目标自然对准当年的主犯，clyde设计绑架了早已释放的主犯，被注射了海豚毒素的主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clyde给他注射了肾上腺素，这样主犯不会在痛苦中晕厥，clyde割掉主犯的眼皮，无法闭上眼睛的主犯，看着悬在头顶的clyde妻女的照片，在绝望中慢慢被肢解成25块。

clyde留下线索让警方轻易找到他，因为谋杀罪被被捕，控方却没有办法找到证据给他定罪。在审判庭上的clyde当庭翻供跟nick达成的认罪协议，法官只能宣判clyde无罪，clyde并没有欣然走出法庭，而是面向法官承认自己就是杀人犯，然后嘲弄法官的是非不分黑白颠倒，clyde被继续收监，不允许保释。

在杀死当年的两名暴徒后，他的复仇计划已经升级为挑战司法体系的权威性。所有跟当年案件有关的司法系统当事人，他都要开始一一清理，先是当年为疑犯辩护的律师被活埋，接着当年审判案件的法官在接电话时被爆头，再接着几名检察官被炸飞，随后参加检察官葬礼的司法高官在墓园被遥控机器人的机枪扫射，伤亡惨重。

司法部门接连遭受重创，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恐慌，nick在clyde最后要引爆议会大厅的炸弹时，识破了他的计划，炸弹被放到clyde在监狱的床底。clyde痛斥nick是司法腐败制度的帮凶，最后引爆明知在自己房间的炸弹，他没有挣扎，也没有畏惧，或许这么多逝去的生命已经让他有一个安慰，即便他想改变的司法制度未曾改变，clyde手捧着当年孩子做的手链，微笑端坐床头，遥见孩子欣慰的笑脸，命丧火海。

影片讲述如果个人得不到实体公正时，选择一种异乎寻常的手段对抗司法制度的故事。片中clyde利用自己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与智慧，用极其残暴的手段，把牵涉妻女被害的人一个一个送上黄泉，我们没有感受clyde的残忍和血腥，而是肆意恩仇的快感。我们感同身受，是因为当权力编织成一张网，我们的权利被漠视，我们在遭遇强权的不公正待遇，我们同样感受到“不能抗拒命运”的绝望，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没有clyde的智慧，没有clyde的决断，面对命运的不公，正义得不到伸张，我们学会的是隐忍和委曲求全，而不是奋力反抗。

在一个追求程序正义的国家，程序正义能起码保证一个人受到公正的审判，也基本能够保证多数人不受公权力的侵犯，程序正义会有往往是漏网之鱼，这是因为程序正义所追求的宁可错放三千，也不冤枉一个的制度。这样的制度设计是担心公权力对私权的侵犯，两者的资源是不对等的。nick作为这个制度的一环，他有着曾经有过改变的愿望，不过最终也成为这个制度坚定的拥趸。当制度固化，人如同庞大机器的一个螺丝钉，冰冷得没有一丝暖意，nick以为已经做到最好，不过是为自己的冷漠作了最好的注脚。nick说：“我年轻的时候，很想改变这个系统，我想抗争，不惜代价，做到最好，但是这里让一步，那里让一步，最后陷入到这个游戏中。然后我意识到，我想改变的这个系统，却改变了我。” nick的冰冷是因为他追求在这个体系中的完美，却忽视失去妻女的clyde的感受，他缺乏对clyde痛苦的想象，或者选择忽视clyde的痛苦。当nick在看到舞台上的女儿演出是多么成功时，才想起被暴徒毁掉的clyde的女儿，才会对clyde的心碎和愤怒有了某些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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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实体的正义在具体的个人不能实现时，我们才发现我们具体的个人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疼痛。“罪犯逃脱法网与政府的不公正相比，罪孽要小得多”，这是正确的，是因为我们不是具体的受害者。程序正义保证了大多数人不受公权力侵害的正义，却忽视了具体个人获得公正对待的实体正义。如果我们是clyde，我们能否坦然说这已经是一场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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